世时变幻莫测,结果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一用刑郭善德还是乱说一通,目的再明显不过,就是要拖延时间.这让滕海清无可奈何,怕的是郭善德真的挂了,自己的两个儿子,恐性命不保.郭善德真的办到了,天黑前,他被放了出来.
天大黑时,通聚粮栈前,郭善德是从一辆马车被丢下来,陆有载是听到护院的禀报,才来到粮栈前.让人将郭善德抬进粮栈内,这时看见前面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陆有载不声不响地走了过去.
还未到马车边,从马车上跳下一人,陆有载一看是滕海清.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就是奔着这而来的.还未等他开口,滕海清质问道:“我的老婆和两个儿子呢?“.
陆有载知道他的家眷被绑架了,也可以肯定是唐通让人干的,既然不告诉他,是为了不让自己卷入其中的是非,是一番好心,但只能装做不知,摊开双手,一副被冤枉的样子,“我怎知道?我从不做这丧天良的事!”.
面对陆有载的回答,滕海清无可奈何,知道他干不了这等事,但不相信他一点信息都不知道.“你主子就没告诉你?”.
“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是一正当生意人,只知道做好自己的本分.“,陆有载还是坚持着,江湖纷争最好不要沾边.
看来问不出什么结果,滕海清干脆直截了当地说:“你的人已回来了,该是兑现诺言放人了!“.
“我还是不懂!请不要信口雌黄,这可是掉脑袋的事.“,陆有载此时有些激动,他不想被人冤枉,也不会将唐通说出来,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你将刚才的意思带到就好,我们走!“,这时从马车里传来一声音,陆有载知道是师傅滕步庭,他在车里一直在听着两人的对话.
见父亲发了话,滕海清纵有万般不愿,也只能听从,甩下一句话,“这事没有完!“.那知话音刚落,眼前白光一闪,''当''的一声,一支飞镖钉在了马车上,钉着一封信纸.
滕海清先是一惊,回过神来马上去将飞镖拔下来.展开一看,上写:若让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藏人的地方,只有滕海清知道.
滕步庭父子关心自己的亲人,坐在马车上没有走远,就是要等消息.坐在车里的滕步庭,喝斥道:“写了些什么?快说!“.
“信上说藏人的地只有我知道,我到那去知道?“,滕海清脑子给弄糊涂了,也不顾旁边还有他人,一副很是委屈的哭丧脸.
车上的滕步庭听了后在细细品味,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地伸出手来,“拿给我看看!“.接过后,仔细地看了一遍,话语间握有儿子的把柄,心里很是震惊,一时不知怎么问来好.
“你难道就没有不想让人知道的?想想最不想让师父知道的地方,那就是藏人的地方.“,很是鄙视的陆有载,看也没看他一眼,说完就转身离去.
听陆有载这么一说,滕海清一下就想到了一个地方,但心里在想是不是与父亲一同前去.这一切没逃过滕步庭的眼睛.大声喝斥道:“还想什么,就去我不知道的地方就是了.“.
滕海清已是骑虎难下,本想推辞自己并不没有什么地方,不能让父亲知道的.既然唐通能找到,迟早会公开化,顿觉这是多余的.话从口出,“去丛盛街!“.
丛盛街在内城,与兴业街显东西分布,虽然不及兴业街繁华,但在内城东边,也是数一数二的商业街.只是比兴业街名气小,热闹少许多罢了.
到了丛盛街再拐进一巷中,来到一小院.滕海清心里是千般滋味,毕竟有自己最亲近的人.门是反锁的,只能破门而入,在滕海清带领下直奔正房.
里面有四个捆绑的人,嘴被布塞住,其中有一个怀孕的年青女子,与滕步庭的儿媳妇绑在一起,两个孙子绑在一起.见到滕海清,那怀孕的女子叫得最是卖力,而他媳妇却怒目在看着滕海清,要生吃了他一样.
滕步庭着急地去给两孙子解绑,滕海清先给怀孕的女人解绑,后给自己的老婆解,当滕海清解开后,他媳妇抬手就是一巴掌,怒目地骂道:“你这没良心的!我跟你没完!“.
挨了打滕海清并没有理会她,倒是前去扶起那怀孕的女人,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那女人娇滴滴地说道:“昨天冲进来一批人,吓死我了!“.
“没把你怎么着吧?“,滕海清握住那女人的手担心地问道.
“人是很凶的,要我别出声,就不难为我.对了!他们没走多久.“.
俩人与此地亲昵地说话,这更让滕海清的媳妇更为恼火,冲上前来刚想出手,却被推了个趔趄倒在地上.看来平日里在家很豪横,现在更是得理不饶人,叫嚣道:“爹!她是丽春院的一婊子,不知花了多少钱赎出来的,这钱哪来的呀?“.
滕步庭对儿子在外面玩女人并不在意,现在却是花钱赎人,让他不寒而颤.平日里自己对家里的钱管得很紧,滕海清大多待在粮栈,基本上沾不上钱,哪里来的钱,不就一目了然.随着而来的还有粮栈的伙计,不能在此问明,怒斥道:“丢人现眼!都给我回去!“.
回到滕府,滕步庭只是叫儿子一人来到书房.“怎么回事?“,想得到明确答案的滕步庭,很性急地问道.
滕海清深知不可能再瞒得住,在父亲面前还有回旋的余地,到曹瞳那就难说了.干脆直截了当地答道:“我从柜上截留了些银子,放心!帐面已抹平,只要父亲不说,谁也查不出来.“.
“蠢货!那么多地方可藏人,为何选择你的别院,是人家笨吗?“,滕步庭忍不住骂道,他太失望了,与陆有载相比,自己儿子相差太远.
以前看不起自己的这个徒弟,现在看来是自己看走了眼,也只能吃哑巴亏.见滕海清没有回应,继续说道:“唐通此计可是一石二鸟,是想将我们父子置于公子的眼皮低下,想好了怎么去担此责任?“.
滕海清一听原来是这样,这时才反应过来,此事自己已负担不起,只能搭上有力的帮手,才有转危为安的机会.马上转变了态度,跪了下来,哭泣道:“现在错已犯下,还有回旋的机会,就请父亲想办法周旋周旋.“.
滕步庭早就有此打算,只是最近有许多的事情要处理,不想为人强出头,但自家的事还是要管,而且要管好,“你究竟捞了多少好处?“.
滕海清只能毫无隐瞒地回答:“就五百两银子.“..
这不算多,自己还能贴补上.如今束手的事,如何能在曹瞳发现之前将帐面抹平,不露一丝痕迹,但这可能吗?
元盛粮栈十几年来生意兴隆,也只有兴盛粮栈能与之比肩,通聚粮栈只是对其搔痒而已.区区五百两银子的亏空,如不是曹瞳亲自来查,是查不出任何端倪,现如今也只有滕步庭自己贴银子来抹平帐面,只能寄希望于曹瞳不立即来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