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冲着毒物来的,既然遇到了好东西,当然不会放过。
安青篱小心走近,将那堆枯骨尽数收进芥子空间,原地顿了一会儿,见没被发现,又继续前行。
缓步再往深处,瘴气就更浓郁,一般的破瘴丹都抵挡不了这瘴气。
又收得几类高阶毒草进芥子空间,吩咐灵犀兽莫吃绝了,留些种下以待将来,这才继续寻觅。
在这静谧阴森的瘴气林中,如此小心寻觅两月有余,毒草灵草倒也寻到不少,还如愿寻到几株断魂草,只可惜年份不算太高,最多的也不过千年,这还得依靠小金昙的感应。
只不过行到此处,已经遇到好几次妖兽,若非取舍得当,早就暴露了行藏。
“还是不要往前了,此处已经是五阶妖兽地盘,再往里就更危险。”小金昙谨慎出声,“虽然万年断魂草诱人,但我们终究修为不够,白白为财而死,就是蠢了。”
妖兽分为一到九阶,一二阶妖兽相当于人类修士练气期,三四阶相当于筑基期,五六阶相当于金丹期,七阶相当于元婴期,八阶相当于化神,而九阶则相当于渡劫或渡劫以上修为。
五阶妖兽,已经相当于人类金丹修士。
只有炼气修为的安青篱,也有自知之明,从善如流,决定折回。有诸多符箓阵盘傍身,倒也不是太惧五阶妖兽,就怕动静太大,打了小的,引来大的,到时候她连用符箓逃命都没机会。
小灵犀倒有些失望,不过有千年断魂草,也不虚此行了。
安青篱隐匿身形,小心折回,还未行多久,便耳闻打斗之声。
“这些人是蠢么,在这般危险之地生事,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修为!就这动静,不是上赶着给高阶妖兽当口粮么!”
安青篱心中暗骂,谨慎绕道而走,也没走出几步,就听那打斗之处,有人呵道:“安青淼,都是同门,为何加害我们?”
安青淼?
安青篱嘴角一抽,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
而后,又听安青淼道:“就凭萧长琴该是我的!你不配!”
原来是情杀,牵扯的还是原文男主角。
原文当中,男主也是爱慕者众多,安青淼便是其中之一,身为宗内元婴老怪的炉鼎,却心念着宗主之孙萧长琴......
安青篱没兴趣再多听,抬脚继续走,她可不想因为听墙脚而发生什么意外,身后忽然就是几声凄厉尖叫,那是人死或受重伤,才能发出的惨叫。
“造孽。”
安青篱心叹一声,还未走出百米,就见一条白色长虫,吐着分岔的蛇信子,风驰电掣朝她迎面而来。
这才是真的造孽!
安青篱心中哀怨,御起追云靴,急忙往旁边闪去。
那可是七阶白奎蛇,相当于人类元婴期的修为,生性贪淫,最喜欢吃有血有肉的东西,修士妖兽之类,皆是它的大补之物。
那原本直行的七阶白奎蛇,似察到气流波动,忽地尾巴就是一甩,就朝安青篱的方向砸去。
安青篱双目一缩,即刻甩出几张六阶爆裂符,同时捏碎一张七阶瞬移符,立即消失在了原地。几张符箓随手这么一扔,两千来块上品灵石就没了,不过能在七阶妖兽跟前暂时留得小命,也算值了。
“轰!”
震天动地的巨响,整个瘴气林都抖了三抖。
那七阶妖兽惨嚎一声,盘起血淋淋的蛇尾,怒气滔天的昂头四顾,相当于元婴修士的威压,铺天盖地的涌出。那稍远之处仍在打斗的几人,哪怕是刚突破筑基不久的安青淼,也被这股威压,压倒在地,动弹不得。
那七阶白奎蛇寻不到伤它的安青篱,便将怒气全部发泄到安青淼几人身上。
一口一个,吞掉受伤的天音宗炼气弟子,最后轮到了筑基期的安青淼。
匍匐在地的安青淼,心神俱裂,终于在即将被吞之际,张开薄唇,瞠目大吼道:“我是单一水灵根,元阴未失!”
单一水灵根?元阴未失?大补,大补啊!
那七阶白奎蛇眼露淫光,用蛇信子缓缓舔干净安青淼惨白的小脸,忽地身形小了一半,朝安青淼缠了上去......
又说安青篱捏碎瞬移符避难,竟瞬移至瘴气林深处,被成片成片的断魂草包围住。
也不知运气是好是坏。
一株万年断魂草,便能挽回适才那几千块上品灵石的损失!而且还绰绰有余。
但天大的大机缘,往往伴随着天大的大危险!
安青篱不及多想,立刻连土带皮,将一大片断魂草收入芥子空间,随即捏碎一张八阶瞬移符,又是一次瞬移。师父沐晟赠给她的符箓里,最高也只有八阶,因着天蕴宗早已经没了九品制符宗师。
守护这处的妖兽,已是八阶,相当于人类修士的化神修为。
上千年了,它抢占这块宝地上千年了,再没外物敢踏进它的领地,如今打个盹的功夫,却来了个不怕死的!
更可恶的是,那个不怕死的,竟忽然而来,忽然而去,竟连是人是妖,都没有分清!
“嗷—”
一声虎啸震动了整个山坳,啸声直冲云霄!
山上裂石纷纷而下,地面也裂开丈宽的缝隙,那八阶妖兽,赫然是一只太阴紫睛虎。
无数鸟兽虫蚁惶惶奔命,离得近的,甚至霎时被啸声震得爆体殒命。
就连二三十里外纠缠在一起的一人一兽,也不及逃避,即刻被震落到地下裂缝,又被滚落的沙石深埋。
还未移出瘴气林的安青篱,被这声虎啸震得心魂难守,好在动用的是八阶瞬移符,瞬移至四十里外,才堪堪逃过深埋地底的厄运。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安青篱刚瞬移落定,一群被虎啸声震落的四阶铁翼鸟,却如巨大落石一般,重重砸落下来。
群鸟惊慌,咕咕尖叫,乱哄哄想要振翅再飞,但八阶妖兽一声怒吼,数十里外地动山摇,气流紊乱,更它们要振翅再飞,谈何容易。
安青篱不及闪避,当即被一只坠落的铁翼鸟撞击倒地,更遭群鸟围困踩踏,鸟爪子锋利,直接陷入皮肉,而一张白净小脸也未能免祸,被那些坚硬如铁的鸟翅膀扫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