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石头砸疼了,又被兰花拿竹子又捅又打,刘癞子连晕倒的资格也没有,踉跄着爬起来,眼神发狠朝白苏她们这边扑。
白苏顺手夺过兰花手里的竹棍,不避不闪冲过去,朝着刘癞子一阵狂打。
那竹棍舞得密不透风的,刘癞子完全没有招架之力,被白苏打得抱头蹲在地上求饶:“别打了,别打了,你拿石头砸我一头血,再打要将我给打死了。”
白苏怎么会听他的?
敢对梨花用强,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东西,趁着赵清柔帮她喊的人没来,白苏不得趁机往死里打。
打得刘癞子有气儿进没气出,听到远处传来赵清柔的喊声:“婶子,我听到你的声儿了,你们在哪儿?”
“在这儿呢!”
白苏从坡坎下探出头,瞧见赵清柔带着周大江和民兵干事来了,这才丢下手上的竹棍。
然后,一把扑向梨花:“梨花,梨花,我可怜的孩子,谁都能欺负我们,我们孤儿寡母太可怜了!”
等周大江听到白苏的哭喊声,带着民兵干事和赵清柔冲下坡坎,见到的是梨花衣裳没乱,只头发散开了些,而刘癞子趴在地上,有气儿进没气儿出。
看到周大江出现,刘癞子仿佛看到了光明,看到了希望。
他脸上渗着血,沾了泥巴的手伸向周大江:“周书记,救我,我要被打死了。”
“你不该被打吗?打你一下,你还装腔作势?”
白苏护着梨花,气恼的冲周大江喊:“周书记,刘癞子不是人,我今天要是来得晚些,他就对梨花用强了。”
“这已经不是耍流氓那么简单,我要去镇上公社告他。”
白苏指着刘癞子,声音尖厉:“这种大队的害虫,得将他除了,周书记,你要为民除害。”
周大江看着倒在地上,一头血惨兮兮爬不起来的刘癞子。
再看看完好无损的梨花和白苏母女俩个!
他皱着眉头想一想,喊白苏:“妹子,你过来,咱们一边说话。”
白苏将受惊的梨花,交给兰花和赵清柔,然后走到树林旁的菜地。
离刘癞子有些距离了,白苏开口:“周书记,你说吧!”
“妹子,你们这个,将刘癞子也打得太惨了吧?他上有娘老子要养,下头还有两个娃拖着,真被抓去镇上公社,那一家老小可咋办?”
周大江不敢直视白苏的目光,垂下头看着脚下一厢菜地:“妹子,我看这事儿算了,你将人打也打了,梨花也没伤着碰着。”
“再说,上回殷书记来和平大队,因为贺岩那小子立功,说这次的先进集体咱们队上有希望,真要是队上出了一个比流氓罪还严重的,先进集体怕是评不上了。”
犯罪未遂,就不处置吗?
她跟兰花没赶来,要是赵清柔没撞上刘癞子尾随梨花,刘癞子已经得手了。
周大江为了一个先进集体,还想轻轻放下,就此揭过。
敢情她跑去找秦炎越,帮着贺岩摆脱成分,让和平大队有人立功,还搬石头砸自己脚了?
要今天来的人是李志强,不会这么和稀泥。
白苏在心里有些瞧不上周大江这个人了,但她这个大队卫生员,要是跟他对着干,迟早要被周大江这个领导穿小鞋。
见白苏不为所动,周书记在一旁劝说:“妹子,再说这事儿传出去,会损了梨花名声,他跟贺岩是要成亲了,是吧?”
白苏听了想吐!
看周大江一副为她好的样子,白苏笑了笑:“周书记,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贺岩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嫌弃梨花。”
“犯错的人是刘癞子,梨花的名声怎么会不好听?”
白苏坚持:“要拿先进集体,更应该将刘癞子这种害群之马,绳之以法。”
“你怎么这么倔呢?算了,你嘴上一套一套的,我说不过你。”
周大江坚持和稀泥,白苏假装委屈退让一步:“他动了这种心思,思想很危险,不能打几下就这么算了。”
只是打几下吗?
看着满头的血,人快要被打死了。
周大江应下:“还得思想教育,在大队部关几天,好好接受思想教育。”
“那有劳周书记……”
事情谈好了,周书记沉着脸,让民兵干事将人扭了送去大队部。
民兵干事瞧不上刘癞子这样的,假公济私,扭人时硬说刘癞子在反抗,对着他的腿后膝狠狠踹了一脚。
这下刘癞子连倒也不敢倒了,在周大江的逼视下,一瘸一拐被民兵干事抓走了。
等他们一离开,赵清柔忙上前告诉白苏:“大队长去公社开会了人不在,我只好告诉周书记和民兵干事,有人上贺家宅子闹事。”
李志强不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白苏之前在考虑,害怕刘癞子发起狠来,她们几个女人对付不了。
“你做得很好,漂亮话婶子不说了。”
白苏很感激赵清柔。
今天要不是她,梨花怕是真要被刘癞子糟蹋。
在贺岩跟梨花成亲前,如果发生了这种事,那梨花得多绝望?
白苏真心实意道:“我就拿你当个干女儿,在和平大队要有人敢欺负你,以后婶子给你做主。”
赵清柔一直在安抚受惊的梨花,听了白苏这么说,她眉开眼笑。
这段日子接触,她也越来越喜欢白婶子一家,感觉她们好像本来就该是一家人。
“那好!”
她甜甜的喊了一声:“干妈……”
梨花虽然没什么损失,但的确受了惊吓,这儿离贺家宅子近,白苏带着兰花和赵清柔,扶她大女儿去贺家那边歇歇,缓一缓。
看到梨花去而复返,还一下来了这么多人。
贺岩妈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差点被刘癞子给欺负了。”
白苏知道贺岩妈的为人,也就坦坦荡荡,将发生什么说了。
听完事情的经过,知道梨花受了委屈和惊吓,贺岩妈气死了:“这个杀千刀的刘癞子,他怎么敢欺负我儿媳妇?回头让贺岩打死他。”
她的准儿媳受了欺负,贺岩妈心疼得不行。
心疼过后,是阵阵后怕。
她连贺岩都给埋怨上了:“那小子怎么今天去了县城,怎么偏偏是今天去了,让我儿媳妇受惊。”
“去一趟县城?咋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