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金水柔行医多年,就没听说话消毒这个词。
「夫人到底给她给用了什么?你这是乱来!」金水柔连忙过去查看孙满悦的伤势。
古人不懂消毒为何物,虞小怜没法和她细解释,只得道,「我这个药水是好东西,如果不是我表妹受伤,我还舍不得拿出来给别人用呢。
你放心,这个对伤口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赶紧医治就好,莫要再耽误了。」
虞小怜拿出县令夫人的口吻。
金水柔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情急之下,居然训斥了县令夫人,顿时又一丝后怕,「夫人,我是担心乱用药的话,病人的伤口会恶化。」
「嗯,我理解!你快给她治病,她疼的很!」虞小怜一指孙满悦。
芳草很有眼力见儿的,过去用帕子给孙满悦擦额头上的汗,可惜了这么一个标致的小姑娘,以后身上得带着丑陋的烧疤过活了。
「怎么烧的这么严重?」金水柔其实也是第一次处理这么严重的烧伤,她更擅长看妇女隐私的病症。
「我带了烧伤膏,是我爹配的,很管用。」因为芳草和她说了,烧伤的面积很大,所以,她特意带了好几罐烧伤膏来。
金水柔先是用银针把孙满悦身上的水泡给挑破,然后一边给孙满悦涂药膏,一边对虞小怜道,「夫人,她伤的太严重了,身上恐怕得留疤呢!」
留疤是必然的,即使在二十一世纪,科技和医术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年代,烧伤也是要留疤的,什么去疤药膏,只能稍稍美化一下伤口,让它们不要那么扭曲丑陋而已。
「小金郎中,疤痕真的去不掉了吗?」虽然知道疤痕是不可逆的,但装装样子,还是有必要的。
「胳膊这里应该可以去掉,就是这腰身和屁股,想要一点没有是不可能的。」金水柔擦药的动作已经很轻,孙满悦却还是疼一激灵一激灵的。
「你感觉怎么样?」虞小怜问孙满悦。
孙满悦整个头都埋在枕头里,在这么多人面前光着身子,她真是羞也羞死了。
「药膏冰冰凉凉的,擦完很舒服。」孙满悦闷声道。
金水柔笑,「夫人,你找我们金家药堂看烧伤算是找对了,整个阳城就没有几家手里有治烧伤的药,我家这个烧伤膏是祖传的,可管用了。」
虞小怜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时候治烧伤,就是给你涂药膏,涂完就完事了。
「伤口不能捂着,要是冷的话,就把其他地方搭上衣服!」金水柔收起药膏,交代道。
「这个药膏今天晚上再涂一次,然后伤口就可以包起来了,不过,不能包的太紧,不然血液循环不了,伤口容易溃烂!」金水柔将两瓶药膏从药箱里掏出放在暖炕上。
如果这么治的话,她也会治,虞小怜在心里吐槽。
「不用吃汤药吗?」
金水柔摇头,「不用,烧伤是外伤,不用吃药的。
不过,今天晚上她要是发烧了,那就得吃药。」
「麻烦小金郎中给她开些消炎止痛的汤药吧,也叫她好的快些!」虞小怜自认为她空间的烫伤膏不比金水柔那黑乎乎的药膏差,如果不是为了走个形式,她真想自己动手给孙满悦治了。
「那好吧,借夫人的纸墨一用!」虞小怜都如此说了,金水柔也不好坚持不开汤药。
金水柔给孙满悦开了消肿止痛的方子后,虞小怜就给了芳草一锭十两的银子,让她跟着金水柔去把汤药开回来,顺便给钱结了。
孙五林见女郎中从屋里出来,便想要进来看看孙满悦,却被虞小怜拦住,「满悦她说不想见你!」
孙五林媳妇尴尬,觉得无地自容,她
冲屋里喊了句,「满悦呀,你好好养伤,不要再生娘的气啦,生气不愿意好病呀!」
孙满悦把耳朵一捂,压根儿不想听见她娘的声音。
孙满胜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把大扫把,用劲全力的扫起了院子里的雪,好像在表达不满,又好像在发泄什么。
虞小怜叫来香草,「给舅夫人安排一下住处,该伺候饭食就伺候饭食!」
很明显,虞小怜并不想和高氏一起吃团圆饭。
见虞小怜扭身要回屋里,孙五林媳妇连忙道,「小怜,让满悦到我那屋去吧?在你屋里也不方便不是?」
「她刚涂完药膏不适合挪来挪去,再一个晚上还得再涂一遍药呢。」
虞小怜怕孙满悦和高氏一个屋,会干架,就是不干架,孙满悦也会生闷气,气大伤身,不适合孙满悦养伤。
「可不敢劳烦你伺候她,还是叫她到我屋,我给她抹药膏就行!
在你屋里的话,待会儿外甥女婿下衙回来,也不方便不是。」孙五林媳妇迫切的想要和她女儿谈谈心,获取她女儿的原谅。
「不碍事的,我能给她涂药,至于苏景辰今天晚上让他睡书房就好了。」
虞小怜给香草递眼色,「带舅夫人去安置吧!」
孙五林媳妇还想再多说几句,但虞小怜扭身就走,她明白,虞小怜也在怪她。
高氏此时也在怪自己,只要想到女儿身上留下了大片的丑陋伤疤,她就心如刀割。
虞小怜回屋的时候,芳草已经给孙满悦身上没涂药膏的地方都搭上了毯子。
「你冷吗?」虞小怜问孙满悦。
虞小怜的屋里原本是不冷的,但经过这来来回回的开门,此刻屋里的热气已经跑的差不多,感觉空气中还带着丝丝的凉意。
「我不冷。」孙满悦闷声道。
她现在身上的灼热感虽不像开始那么强烈,但也感觉全身火辣辣的热。
「要不要吃点东西?」虞小怜担心他们来之前没有吃饭。
孙满悦摇头,「不想吃!」
即使肚子现在饥肠辘辘,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虞小怜看向芳草,「去拿一套新被褥来,给表小姐铺在身下。」
她这屋里就两套被褥,她和苏景辰一人一套,拿苏景辰的给孙满悦用不合适,自己的她也舍不得。
芳草应声退下,不一会儿就在客房取来一套新的被褥,给孙满悦铺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