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里正没想到祁善和赌博是有前科的,而且他的两个儿子知道,却没有告诉他,这可把他气够呛。
面对老爹发飙,祁善德感觉自己很委屈。
“爹,善和都三十大多的人了,他啥不知道?他啥不懂?他自己愿意干什么,谁也拦不住,咱们也不能跟他屁股后面管着他不是?”
祁里正深深的叹口气,“我倒是不想管他,可是你老叔就剩下善和这么一个独苗苗,我要是不管他,那怎么对得起你老叔的托付?”
祁宝树倒不是只生了祁善和这么一个儿子,祁善和和祁大莲中间还有三个孩子,不过都在幼年时候就生病夭折了,活下来的就这么两个。
两个里还就这么一个男丁,算是祁宝树留下的唯一香火,祁宝昌对自己弟弟留下的唯一的香火,还是很看重的。
祁善明开口道,“爹,我听说那赵家赌坊只许现银赌博,从不让赊账打欠条,这善和说欠了赵家的钱,会不会是骗咱们的?”
祁宝昌像是看见了希望似的,连忙说道,“那什么…你们哥俩赶紧去赵家赌坊问问,看看善和欠钱的事儿,是不是真的?
这个荀氏嘴里没有实话,整不好善和根本就没有赌钱,是荀氏扒瞎骗我也说不定。”
祁善德无奈极了,“爹,那要是善和真欠赌坊五十两银子,你预备怎么办?”
祁宝昌一愣,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沉默半响,祁里正选择自欺欺人,“不会的,善和这孩子十岁就考上了童生,最是知书明礼,不会去赌坊这种地方的,一定是荀氏胡说的。”
祁善宝性子急,“我去把善和堂兄找来,咱们方面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吗!”
祁里正叹气,“关键他不在家呀,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祁善宝直愣愣的道,“爹,要我说,他家的事儿,咱们就不该管了。
不论他家真欠五十两,还是假欠五十两,咱们都不该管。
我大莲姐嫁人的时候,孙家给了五十两聘礼,我老婶娘都揣自己兜里了,后来又朝孙姐夫借了二十两,总共七十两银子呢。
这七十两换做寻常人家,都够花用一辈子的了,他们要真是短短一年就把钱造祸没了,那也愿他们自个儿。
咱们家可帮不上五十两的忙!”
祁善宝话音一落,祁善德和祁善明立刻附和道,“爹,我弟说的没错,咱家可不能给他们堵五十两的窟窿。”
“对,我也不同意。咱们家辛辛苦苦攒的钱,不能便宜善和那小子。”
他家可一直没分家,他们挣的钱,和地里的收成,那可全都在他老爹手里把着,要是他老爹一时糊涂,把钱拿出去救祁善和,那他们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像是给善宝娶媳妇用公中的钱,那他们兄弟没意见,但这钱要是便宜了祁善和,他们是绝对不干的。
祁里正感觉自己头更疼了。
“回家!”
人家虞长河还在一旁听着呢,他丢不起这个人!
祁善宝上前,“爹,我背你!”
他也觉得在虞家讨论这个事儿,不太合适。
“不用,我自己能走!”祁里正一把挥开小儿子伸过来的手。
祁里正对于三个儿子,一个个的薄情寡义,非常的不满意。
这堂兄弟也是兄弟不是,难道真就见死不救?
就算不能拿出五十两银子来,那出一半还不行吗?可他瞅他三个儿子的样子,像是一文钱都不想出的样子。
祁里正心里有怨。
他的儿子怎么就没有兄弟情呢?兄弟应该是这世上最亲的人才是。
小时候他们三个和善和关系都挺好的呀,怎么变了呢?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祁里正心事重重的和虞长河道谢,告辞。
祁里正是不想让祁善宝背的,但才一出虞家的门,就被三个儿子给搀住了,直接双脚离地的,被抬家去了,气的他骂了一路。
祁里正走后,里屋的孙氏忧心忡忡的对虞小怜道,“怜呀,这祁善和在外头欠了这么多钱,那荀氏肯定是要把主意打到你舅舅头上的,你舅母没多少日子就要生了,那荀氏又是个胡搅蛮缠的,我这心里慌的很,总感觉要出什么大事似的。”
虞小怜柔声安慰孙氏道,“娘,你别担心,左右不过是五十两银子的事儿,能出什么大事儿?”
“怜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让你舅舅,替祁善和把那五十两还了吧?”虽然五十两对他家来说,不算什么,但要真替祁善和还了五十两,那孙氏感觉她心里憋屈。
而且,依荀氏和祁善和的母子作风,一旦给他们开了这个头,那他们肯定还会有下回。
虞长河也挑帘走进里屋来,“他在外面胡花欠的债,和咱家啥关系,一会儿我去告诉丰收一声,让他把家里的钱看好,绝不能便宜了那无耻的赌徒。”
虞长河很是讨厌去赌场赌钱的人,这些人脑子里也不知怎么想的,总想不劳而获,一夜暴富,殊不知那赌场能干蚀本的买卖吗?
虞小怜嘿嘿一笑,“爹,娘,其实那祁善和根本就没钱赵家赌坊的钱,他不仅没输五十两,还从赌坊赢了五十两呢!”
“什么?”虞长河和孙氏吃惊极了。
虞小怜贼兮兮的一笑,这才把她知道的娓娓道来,“祁善和在千色楼有个相好的姑娘,那姑娘怀上祁善和的孩子了。
当然这孩子是不是祁善和的,我也不知道啊,不过祁善和是一心认定这个孩子是他的。
祁善和想替那那姑娘赎身,奈何身上钱财不够,想给那姑娘赎身得拿出一百二十两银子才行。
祁善和身上原本的钱加上在赌坊赢的钱,总共也就将近一百两,钱不够,他自然就要打别的主意。”
“这么说,这荀氏也被她儿子给骗了?”孙氏蹙眉,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简直颠覆她的三观。
虞小怜点头,“想来是的。”
“那你怎么知道这事儿的?”虞长河问。
虞小怜回道,“前几天赵镖头当趣事儿说给我听的。”
千色楼和赌坊都是赵知群的四哥赵知新经营的,这也是为什么祁善和能和赵家赌坊那些人达成协议,一起欺骗荀氏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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