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鸢?”
白泽望着唐鸢鸢,轻声呼唤。
“这辈子……算了吧!”鸢鸢抚摸自己的脸,“我……老了!”
“老?”白泽笑哭了,“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神兽白泽,四万五千两百岁。”
“我叫唐鸢鸢,出生逐日大陆!”鸢鸢吸了吸鼻子微笑,“十八岁死亡,经历三生三世。每一世活到一百岁寿终正寝,一共六百一十八岁!”
“六百一十八岁在我面前就是个小屁孩,你还好意思说自己老吗?”
白泽咽下喉头的哽咽,对鸢鸢伸出手。
“鸢鸢,你每一生都能长命百岁,可我就只有这一辈子。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白泽……哥哥!”
终于鸢鸢哽咽失声,一把抱住了白泽。
望着相拥而泣的两人,我的鼻子酸了。
父亲从小就灌输我不能相信男人,不能相信爱情。
可白泽和鸢鸢,却相互等待了几个世纪。
他们让我知道年纪、容貌、物种都无法阻止相爱。
只可惜,我不记得他们之间的纠葛。
但是,我好想记得。
我们,更容易被别人的故事感动。
“过了今天他们又得分开。”
司螣的这句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今天之后,父亲就回来了。
白泽得继续回到他的超市面无表情的杀鱼,而鸢鸢则继续孤独的面对无穷无尽的苍老。
“别对我使激将法!”
撂下这句话,我转身就走。
到了楼道口,司螣追了上来。
“岁岁!”
“你以前也这么叫我?”我停下脚,仰头望着司螣。
这货真高!
一米九多吧?
又高又帅又有法力,我为什么不喜欢他?
不得不承认,亲吻的感觉很好。
像是浑身过电,再强烈一点就要窒息的濒死感。
“不是!”司螣蹙眉,“以前我叫你年豆包、吾妻、半龙!”
“嗯?”
“这些年我除了不停的找你,便在找寻不同时期的自己。初见你时的蛇王,与你两情相悦的螣蛇,对你冷酷无情的龙君……我不再跟自己争风吃醋,也不再想方设法抹杀他们。所以……”
司螣伸出手,抚上我的脸。
“年豆包,我爱你!”
“吾妻,我爱你!”
“半龙,我爱你!”
三个声音异口同声,并且来源于同一具身体。
我的喉头,瞬间酸涩。
难受到咽不下,吐不出。
赶紧到一行湿漉划过脸颊,我下意识的伸手抹掉。
这是……眼泪?
“你能回复白泽的记忆,为什么不能恢复我的?”
“因为你父亲他是龙祖,是压制所有龙的存在!”
龙祖!
轻易穿梭时间,掌控人心。
司螣这些人,可是足足对抗了他二十年也毫无进展。
“带我去找倾城和弯弯!”
想了想,我对司螣道。
“好!”
……
等父亲赶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急诊室。
而医生的病情诊断为:眼中的食物中毒导致的急性肾衰竭。
唯一有效而快速的治疗方式则是血液透析,也就是所谓的全身换血。
为了得这个病,我吃下了发芽马铃薯、生的四季豆以及毒蘑菇。
都是食材不会引起怀疑,但足够让人中毒。
庄园里大多都是npc,没有几个活人。
和我血型一样的,只有父亲。
“那些食物怎么一天就变质了?”
“我……想学着自己做饭……呕!”
话还没有说完,我便呕吐起来。
以惨痛的代价提醒大家,千万不要乱吃东西。
“医生,有办法治好吗?”
父亲搓着手,急忙问医生。
“尽快做血液透析!”医生不缓不急道,“只是血库没有你女儿的血型!”
“用我的行吗?”
“行!”
“那抽我的!”
见父亲撸起袖子,我艰难的伸出手。
可是,却被父亲按了回去。
“女儿别怕,爸爸不会让你有事的!”
看着鲜血从父亲的血管里抽出,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我的这种行为,有些吃里扒外。
但是,我真的很想找到遗忘的记忆。
更想知道,父亲为什么将我困在自己的世界里。
司螣,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等父亲走后,我将一管子血液丢进垃圾传输管。
看着一条乌梢蛇将管子叼走,这才转身躺回了床上。
闭着眼,脑袋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头发在被轻轻抚摸。
于是,我下意识的睁开眼。
“再碰我剁了你的手!”
心尖咯噔一下,我对司螣冷声。
于是,司螣收回手。
“你不怕被我爸发现?”
“大不了再死一次!”司螣沉声。
“那就死远点!”我不悦道。
“别生气!”司螣扬唇,“龙祖损耗了那么的血液,法力属于亏虚时期。所以小心点,不会发现我。”
“我父亲那么对你,你没想过反击吗?我是说……杀了他!”
“不!”司螣摇头,“他这么做是为了你出气,是我犯的错我必须受着。纵使他教唆你几次三番杀了我,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他!因为他是你的生父,也是我的岳丈大人。”
原本,我只是试探性的询问。
没想到,司螣说了这么多。
“弯弯和思卿真的是我们的……孩子?”我扯开话题。
“是!”
“可这两孩子怎么心性完全不一样?”我微微蹙眉,“一个想方设法保护我,一个想方设法弄死我!”
“思卿找过来了?”
司螣的眼神,瞬间阴冷无比。
眸中的嗜血,刹那间升腾。
死神一般的杀气,是我从来没见过的。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没有!”司螣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我去办些事,照顾好自己!”
糟了!
不对劲!
一提到思卿司螣就变色,看情况不妙!
他不会是想杀了自己的儿子吧?
虽然我不记得了,但父子相残总归是不好!
万一我恢复记忆,会不会因此而恨上司螣?
毕竟那个什么思卿,可是我的亲生儿子!
“司螣!”
想到这,我一下子掀开被子。
一把拔掉针管,直接跳下去。
眼看着就要摔到地上,却瞬间被一把捞起。
“流血了!”
司螣一把按住我的针眼,满眼的心疼。
就在他将我抱着放回床上准备抽身离开的时候,我一把勾住他的脖子。
“别走!”
“抱歉,不行!”司螣果断摇头,“我是看在你的份上,这才无数次放过他!可当他的存在威胁到了你,我就再也无法坐视不理。所以思卿的命……我要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