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睡梦中,我被轻微的动静惊醒。
从记事以来,我便对四周的风吹草动极其的敏感。
寻着声响,我找到了浴室。
拧开浴室门的瞬间,一条乌梢蛇突然俯冲而来。
我抬起手,一把捉住。
随即乌梢蛇便乖巧的盘着我的手腕,用脑袋磨蹭我的手掌。
这条乌梢蛇,是我捡来的。
乖巧异常,从不露出牙齿。
但是父亲却对蛇,有着莫名其妙的敌意。
于是,我也只能偷偷养着。
可这乌梢蛇,却越长越大。
眼看着,怕是藏不住了。
“呜,好困啊!”
就在我将乌梢安置在置物柜里的时候,它打了一个哈欠。
与此同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睡睡,记得给我盖上毯子,我怕冷!”
心里咯噔一下,我急忙东张西望。
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乌梢蛇的身上。
它在……说话?
或者,我幻听了?
之前被那条大黑蛇咬过之后,见伤口不痛不痒也就没有在意。
而现在,毒性发作了?
犹豫了一下,我转身关上浴室的门。
而后,趴在门缝上。
只见乌梢蛇从置物柜钻出来,攀上马桶上的水箱盖。
随即,敲了敲。
正错愕之际,水箱盖掀开了。
“这水……咕噜噜……好咸啊!”
一个男人的声音!
并且,是从马桶盖里传出来的。
糟了!
毒性怕是已经蔓延五脏六腑了!
“老萝卜快出来,睡睡她睡觉了!”
乌梢蛇歪着脑袋,用尾巴在水箱里搅和一会。
随即,一颗长着人脸的人参从里面探出脑袋。
并且用根组成的手,托住腮。
“小乌梢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我是万年人参不是老萝卜!”
“不要这么凶嘛!”乌梢蛇吐了吐信子,“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我们得想办法让睡睡恢复记忆!”
睡睡?
她是指我吗?
“没用的!在现在的小主子眼中,你就是一条蛇,而我是一根草!就算她恢复记忆,也不会再爱上司螣!她的情根已经被拔了!龙祖建造这个虚假的世界,不仅是为了圈养保护她,更是为了隔绝她和司螣。”
“活该!谁叫司螣那么欺负睡睡!”乌梢蛇娇嗔的哼了一声,“只是可惜,她连我们也不认识了!”
里面的对话,让我冷汗直流。
口舌干燥间,我的手止不住的发抖。
连续掏了好几次,这才掏出手机。
随即,按下120。
“喂!麻烦派辆救护车来,我中毒了!”
……
医院里浓重的消毒水味,似乎稍稍清醒了我的意识。
但是很奇怪,我还没仔细描述那条咬我的蛇是什么样子,医生便熟路的拿出解毒血清给我用上了。
关键是,有用。
输液间,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突然感觉到有人影在我面前晃动。
一睁眼,便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针正准备将一管不明液体注入我的针管内。
护士之前换药的时候,跟我说了这是最后一瓶。
并且吊水之前,药都是配好的。
临时加药,必有猫腻。
“放下针!”
盯着男人,我短促道。
医生猛然瞪大眼睛,错愕的望着我。
按在注射器上的拇指,颤抖着硬生生的脱离。
“怎么会……”
“谁派你来的?”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试图将空气推入。
可几番无果后,索性丢掉。
拔出匕首,直接朝我刺来。
灵活的躲开,我直接抓住男人的手腕反手一扭。
男人闷哼一声,抬起头狠狠撞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躲闪,后颈却突然遭受重击。
后方伸出一只手,乘机勒住我的脖子。
紧接着,我的口鼻被紧紧的捂住。
……
先是一阵摇晃,最后我被重重的丢在地上。
紧接着,发动机响起。
颠簸了一个多小时,车子终于停下。
等头套被拿掉后,两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恶狠狠的盯着我。
而我,已经被绑在了椅子上。
匆匆打量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还未封顶的大厦上。
没有按玻璃的窗户上,有风不断呼啸。
外面有鸟时不时扑扇而过,看来高度不低。
“这女的真邪门!”
之前准备给我注射药物的酒糟鼻男人,瓮声瓮气的开口。
“虽然邪门,可长得不错!”另外一个大龅牙男人猥笑起来。
“喂!你想干嘛?”
“老大只说要活的!不如……”
大龅牙搓着手,便朝我靠近。
我不慌不忙的望着他,等他离我一步之遥的时候蠕了蠕嘴角。
“站住!”
大龅牙抬起的脚,硬生生的刹住。
而后,重重的落在地上。
我瞥向他胸前的口袋,挑起眉梢。
“把笔拿出来!”
大龅牙抽了抽嘴角,瞪大眼睛盯住自己的右手。
在惊恐的眼神中,攥住笔。
“喂!你干嘛呢?”旁边的酒糟鼻发现不对劲,赶紧问。
“我……我不知道!”大龅牙急忙道,“我控制不住自己!”
“插进眼里!”
没等大龅牙说完,我缓缓开口。
话音未落,在一声惨叫中大龅牙将笔整根插进自己的眼窝。
混着鲜血的脑筋,瞬间溅在了旁边的酒糟鼻脸上。
酒糟鼻反应过来,便要扑向我。
而我只用嘴型说了句‘自相残杀’,他们便扭打在了一起。
轻易的解开绳子,我四处溜达。
在大龅牙被酒糟鼻杀死后,我笑了。
缓步走到狼狈不堪的酒糟鼻面前,伸出手薅住他的头发强迫他面对我。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酒糟鼻惊恐的望着我,瑟瑟发抖。“为什么我控制不住自己?”
“先回答我!”我蹲下身,对上酒糟鼻的视线。“谁派你来的?”
“我不知道!”酒糟鼻摇头。
我也不追问,而是指向落地窗。
“爬上去!”
“我……”
酒糟鼻挣扎,脖子用力的往后仰。
可挣红了脸,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双脚,还是不受控制的快速往窗口挪去。
等爬上去后,狂风将他吹得摇摇晃晃。
而他整个人,抖成了筛子。
“不要!”酒糟鼻转头惊恐的望着我。
“最后一遍!谁派你来的?”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酒糟鼻大叫,“但是他……他出了高价让我们来庄园将你带走的!”
“什么庄园?”
“就是……就是你住的地方!二十年前有神秘人买下了昆仑山脚下数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在那里建了这所庄园!里面学校、医院、商场应有尽有!外面戒备森严!好像……好像是一个私人的国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