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力衍挑了挑眉，薄唇轻启：“芮小姐，跟你聊天，很容易让人心惊肉跳。”
乔芮也挑了挑眉，学他的动作，用一样的语气：“裴先生，有没有跟人你说过，跟你聊天，很容易跌入坑里，套太多了。”
裴力衍凝眸望着她，幽幽开口道：“芮小姐一直不用正面回答的方式回答问题呢。”
“裴先生，你的问题每一个都带着目的，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乔芮的语气也冷了下去，只是面色还算从容。
忽然，裴力衍走了过来，来到了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乔芮一愣。“这里可是宋家。”
裴力衍忽然笑了一声，仿佛在嘲笑她想多了似的。
乔芮一愣，忽然脸一红，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这个男人就是故意的。
他在看自己的反应。
裴力衍轻轻一笑，距离她很近，呼出的气息都喷洒下她的脸上了，烫的她脸蛋微红。
“想什么呢？”他声音沙哑地开口道。
乔芮咬紧了牙关，一瞬间却是突然没了声音，当真是有点生气，她突然笑了一声，“哈！想你啊！”
裴力衍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淡声道：“想我什么？”
想你个头啊。
乔芮切齿之际，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男人，一字一句：“想你的妻子啊，跟了你，也够倒霉的。”
裴力衍瞳孔瞬间紧缩，眼底一抹锐利的锋芒迸射而出。
他忽然冷笑了一声，道：“巧了，我也在想，你的丈夫，娶了你，也应该很倒霉。”
乔芮扑哧笑了，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她说：“那可真是巧了，你的妻子，和我的丈夫一样，都是一对倒霉蛋，你说他们怎么这么倒霉，遇到了咱们俩这样的混蛋？”
她骂他狠，黑自己，更狠。
一起骂了，让他眉头瞬间拧了起来。
或许就是这种混劲，让裴力衍觉得太狠。
果然是个人物啊。
他犀利的目光落在了乔芮的脸上，半晌之后，再度道：“你好像一直在为我的妻子鸣不平啊。”
该死！
乔芮心里再度咯噔一下子，有点紧张。
他不会是怀疑自己就是他老婆吧。
乔芮立刻上前一点，欺近了裴力衍，伸手抓住了他的西装衣领。
她的动作撩而又大胆，让裴力衍眯了眯眸子，有点危险的眼神迸射而出。
乔芮笑了笑，开口道：“是啊，嫁给你的女人，真是太苦了，整日独守空闺呢吧？”
裴力衍也笑了笑，不置可否。
乔芮继续道：“听说你的妻子长相不太好，在你们家不受欢迎呢，裴先生，你是不是男人啊，都不能保护好你妻子？”
“我是不是男人，别人不知道，难道芮小姐你不知道吗？”裴力衍笑得像一个狐狸，高深莫测地，让人没来由地一阵心惊胆寒。
乔芮脸微微一热，道：“也是哦，裴先生特征明显，能争善战，确实厉害的不得了呢。”
任何男人听到这样的夸赞大概都要被刺激起来的。
裴力衍当然也不例外，自然也是满足了身为男人的虚荣心。
“能得芮小姐如此夸赞，看来那个夜晚，你也觉得不错。”裴力衍声音沙哑地开口道。
乔芮轻哼一声：“可惜，美中不足，咱俩都变成了狗男女，你说多尴尬，要是放在古代，我要被浸猪笼，你要被阉成太监吧？”
裴力衍闻言，眸光一紧，脑海里忽然就冒出来了陈海民的样子。
那鲜血淋漓的样子，触目惊心。
那才是真的太监了。
裴力衍半眯着眼眸看乔芮，她也望着他，美眸水汪汪的，看得人心生摇曳。
“太监？”裴力衍重复了这两个字，十分玩味的咀嚼这两个字。
当然是意有所指。
乔芮自然也听得出来。
但那又怎样。
相信看过陈海民样子的男人，大概都会心存阴影。
毕竟，那可是一辈子的幸福没了哦。
乔芮眨巴下眼睛。“是啊，裴先生，你说咱俩都不是什么好人呢，怎么就这么巧呢？”
她说完，那两只小手还揪了揪他的西装领子，帮他整理了下。
裴力衍一把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乔芮也不抽回。
她抬眸注视着他。“裴先生，不会是还想要当狗男女吧？”
裴力衍被她撩地眼眸紧了紧，但还是道：“这里是宋家，你想要当坏女人，我倒是可以奉陪，但得换个地方。”
不要脸。
乔芮心里暗暗骂道。
裴力衍却道：“怎么？不高兴了？”
乔芮轻轻一笑：“怎么会呢？换个地方，去哪儿啊？”
“芮小姐，你每次都喜欢招惹我，然后事后又骂我混蛋，是个狗男人，甚至为了骂我，不惜骂你自己，你有什么目的呢？”裴力衍再度开口。
乔芮一听，扑哧笑了。“我没目的啊，你才是带着目的的那个人啊，裴先生你说是不是？”
裴力衍也跟着笑了起来，就跟她这样轻描淡写地聊天，他的手还握着她的一只手，而她的两只手握着他的西装领子，两人站在门口，就跟调情的男女朋友似的。
当然，更像是夫妻。
“我的目的很简单。”裴力衍忽然话锋一转，道：“告诉我吧，你怎么救走的宋暮雨？”
乔芮心里咯噔一下子，这男人，竟然直接问了。
兜圈子兜了这么久，目的这才暴露出来。
他耐心不错啊。
乔芮自然知道，他今晚的目的，是查自己。
她耸耸肩，道：“真是抱歉啊，裴先生，有些事呢，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追究细节，就不好了，伤了和气，你说呢？”
“嗯，你这么说的话，我也给你个面子。”裴力衍我大手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下，这才继续道：“你不想我去查，我立刻让人撤回，不追究这件事了。”
乔芮一愣，他会这么好说话吗？
她很怀疑。
看她望着自己，像是不相信自己似的。
乔芮笑了笑道：“裴先生怎么表现的这么好啊，你知道吗？你这么好说话，我感觉后脊梁发麻呢！”
“心虚了？”男人反问。
“倒不至于心虚，毕竟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我就是觉得，跟你共事，好像是与虎谋皮，这感觉你懂吧？”
裴力衍似笑非笑：“我倒是跟你共事很愉快。”
乔芮一下脸红了，想到了信阳那夜。
她又在暗示，这男人故意的。
她耸耸肩。“可惜了，我不想当坏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