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都无法掌控一个州，卫将军如何就能掌控整个天下呢？
再想到后来的诸侯联合讨董，似乎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董卓，那就联合讨董。
若是刘璋取董卓而代之，就是联合讨刘罢了。
一瞬间，关羽，张飞突然完全醒悟过来。
拥兵自立，格局分裂是大势所趋，完全无法逆转。
并不会因为刘璋做什么，就能够改变！
尤其是张飞，眼神极其复杂。
这么多年，他发现自己竟然是误会刘璋了。
“时至今日，天下四分，孤，曹操，孙权，刘备各占一方。但若是倒退十年前，天下是何格局？”
刘璋一句话，将众人全都拉回了思绪之中。
十年前，也就是兴平元年。
那一年，曹操攻徐州被吕布偷袭，刘备继任徐州牧，孙策受袁术之命攻破庐江。
天下诸侯争霸，群雄割据！
正值最混乱，最动乱的年代！
不过，对于关羽，张飞二人来说，那一年是最为得意的一年。
只可惜好景不长罢了！
众人眼中的思绪，也影响到了刘璋。
那一年，他陆续平等了广汉郡，蜀郡，巴郡，拿下了大半个益州后，率军深入南中征讨。
想到自己一路走来的艰难，刘璋更是有感而发。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四百年的大汉走到今日，已然到了病入膏肓！”
“大汉病了，自然有人会趁机而起，首当其冲便是袁氏！”
“诸位不妨想一想，十年前，天下大势是不是掌控在袁绍袁术两兄弟之手？除了孤以外，其他势力都是他们的附庸？”
“若不是袁氏兄弟内讧，有多少人连崛起的机会都没有？”
刘璋顿了顿，直接看向不远处的夏侯惇。
“夏侯将军，你说孤说的有没有道理？”
“啊。。。”
夏侯惇惊呼一声，没想到突然会被刘璋点名提问。
尴尬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
“秦王所言极是。。。”
刘璋笑着点了点头。
夏侯惇没有反驳是极为识趣的表现。
若不是袁绍扶持，曹操哪有机会成为东郡太守，然后又担任了兖州牧。
一步一步走到今日！
可以说没有袁绍就完全没有曹操的今天。
刘璋转过身，又面向关羽，张飞二人。
“当时的环境，若不是北有袁绍，南有袁术，西有曹操外加内部不稳，你们说，陶谦想不想将徐州基业留给他的儿子？”
这问题，让关羽，张飞二人彻底哑口无言。
刘备，当时真的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徐州看似是一个宝贝，其实就是一个烂摊子。
即便是曹操，也需要一个治理内政极强且平衡各方势力的荀彧辅助，在循序渐进的情况下逐步稳定局势。
更何况没有麾下没有一个能人的刘备。
徐州的败亡，早就是从继承那一天就注定的事情。
唯一的变数，就是早丢晚丢的问题。
“张将军，天下这么多诸侯割据，你知道为何只有刘备的基业丢失的如此之快吗？”
“不知道。。。”
张飞摇了摇头，这也是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很简单，刘备的根基不稳！”
“不论是袁绍还是曹操，抛开一切不谈，他们的起点与刘备极为相似，都是白白得到了一州之地。”
“可是又有完全的不同之处，袁绍凭借实力逐步平等河北四州，曹操凭借自身实力逐步统一中原各州。”
“这二人的基业，一小部分是巧取，一大部分是凭借实力一刀一刀砍出来的！”
“而刘备，在得到徐州后，没有丝毫建树，这岂能够服众？”
关羽，张飞二人目瞪口呆，犹如挨了当头一棒，瞬间醒悟。
当初徐州的情况，不正如刘璋说的那样，无法服众！
没有人服刘备，世族，大族，豪族，凡是有钱，有粮，有人的，都与刘备离心离德。
只有最底层的贫苦百姓，才心向刘备。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百姓们都没有粮食吃，等着刘备救济！
这样的统治形势，不败亡才怪！
困扰他们多年的难题，今日终于得到了答案。
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竟然得益于大敌刘璋！
“原来如此，我等受教了！”
关羽，张飞二人不约而同的拱手行礼，向刘璋表示感谢。
至少这一次，张飞是发自内心的。
“呵呵，不必多礼！”
刘璋随意的摆了摆手，将二人虚扶了起来。
“从古至今，有一个永恒的真理！”
“得到的越容易，后续的麻烦也就越多，就越容易失去！”
“孤率军进驻汉中后，虽然历经艰险，血战数十次才终于拿下益州，但是在交战过程中，将一切反对势力几乎赶尽杀绝。”
“尤其是为祸益州的顶级世族，大族，几乎连根拔起！”
“正因为有了昔日的艰难，才有了今日秦国的繁华，稳定，昌盛！”
霸气，威武！
当着秦国一众朝臣，许多益州，关陇世族的面说出这番话。
足可见秦王二字究竟代表了什么！
一时间，曹魏，孙吴，刘备麾下诸将尽皆沉默。
曹操，孙权，刘备三人，谁若是和麾下世族说这些，无疑是自取灭亡。
在不远的将来，境内一定会掀起各种事端！
曹操在经历南郡大败后，根本没有做损害世族利益的事情。
即便如此，还惹得麾下各处反叛不断。
若不是郭嘉及时出手，让利于世族，中原，河北大地岂能有这等平静？
还想参加比武大会，那简直就是做梦！
孙权，更加不可能。
一个极度仰仗江东世族，在各方势力之中不断挣扎，平衡的人。
若是公然说出这番话，无疑是与江东世族彻底决裂。
平衡一旦被打破，江东政权会顷刻间发生动荡。
刘备，同样依附于荆州世族。
不过对比曹操与孙权来说，要有明显的优势。
占据地盘有限，五分之四的荆南四郡世族力量薄弱也是事实，
只需要与荆北世族搞好关系，刘备的日子就可以非常舒服。
因此在当今天下，有且只有秦王刘璋一人打破了这种畸形的关系！
秦国，虽然离不开世族人才，但已然是互利互惠的局面。
影响势力稳定，发生叛乱甚至颠覆政权这种事，在秦国绝对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