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这话,似乎挺有可信度,名利场上的男人,哪个不色?
况且方才那个姓董的,眼睛没少往许言倾身上瞟。
“我手机呢?”
许言倾摸了下口袋,宗觞给她配的那一个没了。当时是被聿执拿走的,许言倾冲他摊开了手掌。
“丢了。”
“什么?丢哪了。”
聿执没记得太清楚,“应该就在那家店的店门口。”
许言倾怕手机被定位了,万一宗觞看到她和聿执在一起,麻烦。
“小爷,你先离开这吧,我们分开走。”
她从旁边的树林里穿过去,回到了那个理发店的正门口。
许言倾弯腰在几个花盆里面找着,看到她的手机被聿执放在了垃圾桶的桶盖上。
她刚拿到手里,就听到一阵焦急的声音传过来。
“言言!”
许言倾背对着宗觞,收敛起面上的那些厌恶,她慢慢地转身。
“吓死我了,怎么跑这儿来了?”
宗觞快步上前,将她紧抱在怀里,“怎么不接电话?知不知道我到处在找你?”
许言倾僵着身子,“对不起。”
“没事就好,”宗觞怕吓到她,忙将她松开,他端详着面前的这张脸,才察觉到不对,“你的头发怎么了?”
怎么变成鸡毛了?
许言倾用手摸了下,“我想剪个刘海。”
宗觞眼色凛冽地朝她身后望了眼,那几个女人在里面冲他挥着手,就差说一句,“大哥,来啊——”
八成是看许言倾不对劲,她们又没生意,将她拉进去寻开心的。
“以后别来这种地方,你要喜欢,我带你去剪。”
“嗯。”
宗觞撇下董局跑出来,找了她一路了,这会跑的额头上都是汗。
他抬起许言倾的手,让她擦了擦自己的额头,“看,这都是因为紧张你而流的汗。”
“别……脏呀。”
“你居然嫌我脏?枉我为你担惊受怕一路。”
许言倾笑着要将手抽回。
宗觞用力地握着,“你力气有我大吗?”
许言倾一张脸上铺开了笑意,“你就欺负我,松开啦……”
她没想到,聿执并未离开。
他就站在一片阴影底下,灯光斑驳,分割出一张冷漠至极的脸。
聿执看她笑容恣意,在不起眼的路边,甚至在一个肮脏不堪的环境下,她还能笑成这样,说明她跟宗觞在一起,是真的高兴。
凭什么她在别人的怀里喜笑颜开,而他的女儿,却可怜巴巴,连一声妈妈都没唤出口过?
聿执抬起脚步就要出去,脚底下一根细枝被他踩断。
许言倾和宗觞牵着手已经往外走了。
他有些无力地收住腿,这个女人的心,早就变了。
宗觞的车贴在路边,许言倾坐进去后,听到他的秘书同他说道,“宗少,董局被他接走了。”
这个他,自然是宗成了。
宗觞敛了些神色,替许言倾系好安全带。
“是因为我吗?”许言倾这会恢复了正常,语气有些焦急,“你赶紧去找董局再说说好话,都怪我,我就不该跟你出门的。”
“没事,”宗觞笑容浅漾开,“你比任何事都重要。”
许言倾满面懊恼,“我就只能待在家里,我除了给你找麻烦还能做什么……我……”
宗觞见状,赶紧抱住她安抚,“言言,别这样说自己,只要你在我身边,比让我拥有一切都更幸福,真的。”
许言倾心里不解,她这演的不是挺好的吗?
怎么聿执就是不信呢?
江怀在车里等了很久,没见聿执出来,他放心不下,便推门下去找了。
前方有脚步声先传出,江怀一抬眼,还没看到聿执的身影。
“小爷?”
聿执脚步已经顿住了,站在围墙旁边,江怀快走几步,才看清他的脸。
“您吓死我了。”
“怕她再害我一次?”
江怀确实有这个担忧,“您以后别单独跟她见面了。”
聿执靠在那,点了支烟,“董局那边怎么样了?”
“走了,宗成亲自去接的。”
聿执舌尖抵着上颚,轻吐出口烟雾,“要是许言倾今晚不发疯,不从酒店跑出去,宗觞这事就成了吧?”
“应该是的。”
他不得不怀疑,许言倾装疯的真正目的。
可她刚才看到宗觞时,像个迷路般的孩子找到了安全感的那副欣喜样子,又不像是假的。
“小爷,许小姐不光失忆了,她还疯了吗?”
聿执冷嗤,“失忆个鬼。”
见过只把他忘了的失忆大法吗?要不也教教他?
“我倒很感兴趣,她这几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宗觞之前一直都在德川市,我让人去打听下。”江怀眼看天像是要下雨,“小爷,先上车吧。”
天阴沉了一路,也没见雨点子砸下来。
许言倾和宗觞回到住处,她先洗了个澡,对着镜子吹干头发,刘海都是张开的,根本贴不住额头。
她走出房间,没看到宗觞的身影。
许言倾走出去几步后,隐约听见客厅内传来说话声。
“宗少,今天聿执看到了许小姐的样子,他会不会起疑心?”
宗觞倒没有太放在心上,“就算他去查,也不会有什么惊人的发现。这三年里,我养的女人多,东一个西一个,许言倾住的那栋别墅内,露露当时早出晚归且还住着。我要是想不到这一点,我就不会回来了。”
聿执为什么找了那么久,都没有许言倾的踪影,还不是因为她一直被关着,根本没有出门的机会吗?
不露面,才会让人无迹可寻。
许言倾悄悄回到了房间内,能和聿执成为对手的人,谁都不是傻子。
这世上很多事,以为就是说了‘去查’两个字,就能查得清清楚楚吗?
几天后,黄顶给许言倾打了个电话。
她托他找份工作的事,有眉目了。
许言倾赶紧过去,黄顶约见面的地方还挺雅致,她没有细看四周,更没有发现停车场上停着聿执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