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倾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喂,顶顶。”
“大晚上的找我干嘛?”
“赶紧到雪琳山庄来,我送你一个大新闻。”
“什么新闻?”
许言倾来不及跟他解释,“被人捷足先登了别怪我,你自己想办法混进来,快点。”
她挂断通话后,就这么继续蹲在院子里。
黄顶到了之后,选了个僻静地将自己藏起来,然后给许言倾发条信息。
黑伞动了动,她这才揉着酸麻的腿站起身。
聿执看到她穿过敞开的铁门走到外面,蒋怡月去后备箱拿了一杆高尔夫球杆出来。
她拦住许言倾的去路,周丽在边上给她撑着伞。
许言倾握紧伞柄,透过雨幕盯着对面的蒋怡月,既然都是挨打,那就速战速决好了,她还着急回家呢。
“我跟你无冤无仇的,没必要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吧?”
“无冤无仇?凭你这张狐狸精的脸,你勾引谁不好,你非缠着宗觞不放?”
许言倾跟她完全解释不通,“你要不打电话问问宗公子,看我有没有缠过他?”
“你这种货色,看到条件好的男人,还不是不顾一切往上扑?”
风扬起了许言倾的发丝,也在她眼里扫过一片冷。
周丽抬起头,脸色有些惊骇,她望向了阳台那边,“是,是小爷。”
许言倾听到这话,将伞举高了些,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她身后那座金贵冰冷的屋子内,有个男人在看戏。
“小爷又怎样?”蒋怡月一声冷嗤,“你以为爬过他的床,你就能换身皮吗?你这种女人是真不要脸啊,睡了一个聿小爷不算,还想睡宗觞?”
“你话别说得这么难听。”
蒋怡月步步紧逼,球杆在地上拖出冷硬的摩擦声,她走到许言倾的面前,话里淬了毒,“我最看不惯的就是婊.子装清高。”
许言倾眼里有厉色涌起,手握紧时,伞柄割痛了掌心。
“你想拦着宗觞跟我亲近,怎么不早点来?你现在守在这,不觉得晚了吗?”
蒋怡月的高尔夫球杆垂放在地上,许言倾从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她被人辱骂成这样,对方还不肯放过她,这样的道理在谁面前都说不通。
许言倾将手放到脖子上,指尖钻进了围巾,她手指用力地捏着颈间的一处细肉。
她往前走了两步,左手手指勾住围巾,围巾散开来,她脖子上有被她刻意捏出来的痕迹。
很像是男人吸吮出来的。
蒋怡月脸上的神色一点点坍塌掉,许言倾凑到她的耳边,“宗公子功夫真好。”
她及时往后退,蒋怡月将高尔夫球杆换到左手,她迅速地抬起右手扇过去。
许言倾找准机会放下手里的伞,聿执看在眼里的一幕,正好是她被狠狠扇了巴掌。
许言倾偏过头,用手捂住脸,满脸的惶恐,“蒋小姐,您这是干什么?”
蒋怡月盯着自己的手掌看眼,这一巴掌分明被她避开了,她装出这副模样给谁看?
聿执眸光淡落,想到这张白皙的脸上此时印出五个巴掌印,他心头渗着丝丝的怒意。
“你耍我?”
蒋怡月抡起球棍打过去,许言倾手里只有一把伞,伞面迎过去同球杆狠狠地撞在一起,雨珠飞弹落到蒋怡月身上。
她头发和上衣都湿了,她何时这样狼狈过?
蒋怡月潭底的火一簇即燃,许言倾心里明白,她今天要是不吃点亏,这件事没法善终。
手里的伞被蒋怡月打落,她第三棒挥过来的时候,许言倾用手去挡。
那一下,她几乎觉得自己的骨头断了,许言倾痛地抱住手臂蹲下身,她浑身冒着冷汗。
蒋怡月打小就跋扈,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一棒,她打算冲着许言倾的脑袋敲过去。
江怀站在聿执身边,看得心惊胆战,这位爷的心思向来深藏不露,可许言倾这副模样,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聿执眼里冷清得很,她明知道他就在这,说一句帮帮我他就能心软了,她到底在硬气什么?
高尔夫球杆即将再次落下去,却被一名赶来的保镖给伸手握住,“蒋小姐,适可而止。”
“你算什么东西?敢拦我?”
“这是宋老爷的场子,我们要确保今晚太太平平的,希望您别拂了宋老爷的面子。”
许言倾在保镖的搀扶下起身,蒋怡月冲着他怒吼,“刚才她挑衅我的时候,你们没看见?”
确实,不光是保镖,就连聿执都被那把黑伞给蒙蔽了。
“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许言倾冲着保镖说道。
瞧瞧,这才是女人该有的样子,柔柔弱弱,惹人疼爱。
“你的手有没有大碍,要送你去医院吗?”
许言倾轻摇了头,“衣服穿得多,没事。”
保镖依旧握着许言倾的手臂,周丽气得七窍生烟,“你够心机的啊,看看,就是仗着一张脸,到处狐媚男人。”
许言倾眼角淡淡的,像是不想计较,又像是在筹谋着什么。
两人堵着门口,还是不让许言倾走。
聿执出来的时候,周丽吓了跳,下意识躲到了蒋怡月的身后去。
许言倾听到脚步声,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她对聿执的一切都这么熟悉了,光凭走路的声音,就能知道来人是不是他。
“小爷。”
蒋怡月再跋扈,看到聿执也要打声招呼。
聿执停了脚步,“这是干什么呢?”
“教训个狐狸精罢了。”
聿执余光看着许言倾站在边上,捂着她的手臂,高尔夫球杆砸在手上可不是开玩笑的。
“狐狸精在哪?”
“喏,”蒋怡月恨恨地盯着许言倾,“她不要脸地勾引宗觞。”
聿执想到了那枚夹在许言倾胸前的领夹,这两人如此不避讳,怪不得风言风语会传到蒋怡月耳朵里了。
蒋怡月握着球杆,心里还恨着呢,“小爷,你不会是想保她吧?”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各怀着心思。
聿执总算是正眼瞧了许言倾,他没有立即就走,她就应该懂,他是想让她服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