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译权只是例行的检查和换班,其实,在这种大雪封山的天气里,相对的会更加安全,那些非法狩猎者也不会挑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时候进山。
黄姚安静的坐在小客厅里,门突然打开了,聂译权端了两杯热腾腾的茶进来。
黄姚看到他,心情瞬间暖洋洋的,不由自主的就站了起来。
聂译权薄唇染了一抹笑意,将茶递给她,随后在她身边坐下:“是不是觉的无聊?”
黄姚摇摇头,认真的回答:“当然不会,能和你在一起,不管在哪,我都不觉的无聊。”
聂译权的心,像被狠狠的触动了一下,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捏了捏她微凉的脸颊:“我也想时刻把你带在身边,在我能触手可及的地方。”
黄姚俏脸莫名的一热,想来,自己的心,就是被他这么一点一点给勾走的,他的话,总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心动,无力抗拒。
“是吗?你还怕我被人给抢走啊?”黄姚故意开玩笑捉弄他。
聂译权安静的看着她,随后,他点点头:“有这方面的担忧。”
“你没必要担心,我也是很现实的,我挑人,也挑最优质的男人,目前来说,你就是我最满意的人选了。”黄姚一本正经的胡说着。
聂译权知道她在乱说,惩罚式的在她腰间掐了一下,黄姚浑身一抖,又痒又麻的感觉,让她低呼了一声:“你干嘛……”
聂译权绷着下颌线,略有些不满的看着她:“以后不许再开这种玩笑了。”
黄姚眨了眨眼睛,调皮的说:“我说的是真的,不是玩笑。”
聂译权见她死不承认,立即将她一整个给抱了起来,下一秒,黄姚就坐在他的腿上了。
她大脑嗡的一声,整个人就被他的气息包围着,她心枝乱颤,两只小手也本能的就勾上他的脖子,紧张不安的问:“会不会有人进来?”
聂译权正要亲她,突然被她这句话给逗笑了,边笑边捏了捏她的下巴:“这么担心会被人看见?”
“我倒是不怕,我脸皮厚,你不一样,你是有身份的人,得注意点。”黄姚俏皮的说道。
“放心,我脸皮比你更厚。”聂译权说完,薄唇就堵住了她这张能说会道的小嘴。
炽热的气息,让黄姚下意识的更想缩进他的怀抱,她也不再娇羞的不敢回应他了,这一刻,安静的小房间里,黄姚全身心的投入到和他的缠绵之中。
聂译权险些失控了,每一次跟她拥吻,他的自制力就溃散一些,这会儿,只要她坐在他的怀里,他就已经有些把持不住了。
他低咒了一声,自己怎么也像个青春小伙一样,变的如此脆弱敏感了。黄姚还沉浸在他制造的浪漫气氛中,还在渴求着他的亲吻,没想到,男人就直接一把抱紧了她,没有再亲了,只是将她压在怀里,抱的很紧。
黄姚噗哧的一声,笑了起来。
“笑什么?”男人的嗓音已然沙哑,有些羞恼,又有些窘困。
“没什么。”黄姚偏就不说,但她早就感受到了。
聂译权无奈的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别乱动。”
黄姚还真的不听话,故意扭了一下,男人立即发出了一声闷哼。
黄姚大脑一空,完了,这男人这一声低吟,让她差点意志力也溃散了。于是,她也不敢再逗他了,老老实实的缩在他怀里。
“姚姚,你可真坏。”聂译权算是看透她了,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听话老实的女人,越是不让她干的事,她总想去试试。
黄姚小嘴勾起得意的笑容:“放心,就算我坏,也只对你一个人坏,你就好好享受吧。”
聂译权瞬间被她哄的高兴了,便不再说她。
“我们就这样抱着过一晚上啊?”黄姚突然好奇的问。
聂译权低哑道:“当然不是,我两个小时后还要出去看看。”
“哦,那你现在要不要睡一会儿?”黄姚知道他们这种工作也是很艰辛的,眼睛不能离开屏幕,要一直注视着,大晚上的,很累眼。
“好,我就靠着睡一会儿。”聂译权说着,就仰头将就着睡。
“别,你躺下来,躺我腿上。”黄姚立即从他的身上站了起来,然后把几个椅子拼在一起,她坐下后,拍了拍她的腿儿。
聂译权:“……”
其实,他很想说,楼上就有休息的床铺,可是,他看到她这么热切,又不想告诉她了。
“你确定吗?”聂译权有些安羞了,俊脸胀的通红。
“来呀。”黄姚一点也不害羞,只想让他赶紧休息一会儿。
聂译权也不害臊了,就直接躺了下来,枕在她的腿上,黄姚低头看着他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浓密又利落的短发。
“姚姚,我从这个角度看着你,怎么连双下巴都有了?”聂译权突然开玩笑的说。
“啊……”黄姚一听,立即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不准再看,谁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啊,你也会有的。”
聂译权差点要笑出声来了,这个女人还挺爱美的。
“睡觉,不许看我。”黄姚原本还对自己的外表挺自信的,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她的自信没有了。
聂译权不敢再说话了,他闭上眼睛。
黄姚的小手还盖在他的眼睑上,不一会儿,她就觉的没必要了,因为男人的呼吸很均匀,可见是睡着了。
黄姚缓慢的将手移开,这才发现,男人的眼睫毛又浓密又长,简直让她一个女人都自愧不如。
黄姚暗自咬了咬牙,上天待他还真是不薄,给了他好的出身,又给了他高颜值好身材,现在,连这些细节都成为了他的优点。
虽然有些愤愤不平,可一想到这个男人是属于自己的,黄姚又心情大好了起来。
在八方城的一个控制室内,骆艳群并没有下班,依旧穿着制服,坐在控制室的椅子上。
“调出聂长官所在的岗哨监控给我吗?”骆艳群对旁边一个工作人员发出了命令。
工作人员迫于她的威压,立即帮她找到了那边的监控,切出了几个画面。
骆艳群看到其中一个时,眸光一震,立即点着那里:“把这个给我调出来,放大。”
工作人员也看到了,吓了个半死,可又不敢不从,立即将那视频放大了些。
这会儿骆艳群和工作人员看到恰好是聂译权把黄姚抱坐在腿上时的视频,接下来,就是虐狗时刻了。
“你们都出去。”骆艳群看的气血翻涌,醋火中烧,可她就算再怒,也绝对不允许有别人看到,一声喝令,几名工作人员迅速的逃离。
接下来,骆艳群捏着拳头,愤怒的盯着那个视频里的两个人。
灯光并不明亮,但也不算昏暗,该看到的都能看到。
骆艳群发现,是聂译权主动去亲黄姚的,而且,动作是那么的温柔。
骆艳群这一刻,真的要气死当场了,想到自己穿着睡衣扑向他,他却连手都没有抬一下,可现在,黄姚穿的像个包子似的,却被他当成珍宝一样呵护在怀里,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抚触着她的脸颊,甚至连吻她都不用用尽全力吧。
骆艳群难受极了,她终于承认,自己在聂译权眼中,什么都不是。
这个男人……真是叫人又爱又恨,对他爱的,他小心呵护,温柔相待,对他不爱的女人,却是高冷无情,视若空气。
“聂译权,你真的伤透我的心了。”骆艳群从小到大,没有受过这么重的打击和委屈,这会儿,她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你答应过我的,一个月不会跟她见面的,你违背了你的诺言,八方城里见不上,你就把她带到荒山野岭去苟且,很好,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骆艳群说完,她就拿出手机,把视频里吻的如火如荼的两个人录了下来。
录完后,骆艳群离开了控制室,她的心,彻底的寒凉了。
时间一晃,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黄姚在聂译权起来后,就被安排到二楼的床铺上睡了一会儿。
她这才知道,这个男人故意的,明明有床,却还是要睡在她腿上。
当然,这种浪漫的谎言,就是爱情的催化剂,非但不令人生气,反而还令人加备的甜蜜。
吃了点早餐,聂译权就要带人出去巡视,黄姚自然的跟在他的身边。
外面冷的不行,她的小手也冻的发凉,聂译权摘下他的手套,温暖的大掌,握紧了她的手指,帮她取暖。
黄姚这才发现,有情饮水暖,真的不是一句谎言,在特定的环境中,感情是真的会让人觉的温暖,带来更坚定的力量。
坐在车上,看着这不一样的风景,黄姚的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当然,她也一刻没有停止担心商赫。
巡查结束后,聂译权就要带黄姚回八方城了。
在车上,黄姚的情绪很低落,聂译权看出来了,立即问她:“是不是有心事?”
黄姚美眸忧伤的看着他,却是不敢说出来。
聂译权突然附身在她的耳侧,低着声说:“是在担心商赫吗?”
黄姚一颤,眸子惊疑的看着他。
“我都知道了。”聂译权沉着声说道。
黄姚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她小声说道:“我想去帮他。”
聂译权惊了一跳,一把握住她的手:“你别去。”
黄姚也知道自己去了也没什么用,无非就是和商赫一起赴死罢了,顾博渊对她的恨有多深,只怕让她死一百次都不够。
“可我真的担心他。”黄姚眼眶红了一圈:“我不希望他死,死了,这世界上就没有他这个人了,这辈子也不会再见到他了。”
有些时候,死亡,会令人恐惧,心痛,也令人思念。
聂译权知道她哭,不是因为爱上商赫了,只是因为出于朋友道义去担心他。
“我知道,慕大哥昨天晚上跟我打过电话了,顾博渊最近在我国边境处活动频繁,我会派人盯着他的,如果他违犯了边境的条约,我一定会亲自抓他。”聂译权为了让她安心,只好出言安慰。
“你要亲自去?”黄姚整个人都冷了一圈:“你不要去,他很可怕的。”
聂译权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心,压低了声音说:“我是替你去解决这个麻烦的。”
“为我?”黄姚眼眸一片迷茫:“你知道我跟他的渊源?”
聂译权给了她一个神秘的微笑:“这里不方便聊。”
黄姚心跳如鼓,低下了头,两只小手也紧张不安的绞动着。
聂译权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先别乱想了,商赫还没出境。”
“你怎么知道?”黄姚又是一跳。
“因为我让人查了他的证件,都是假的,先让他滞留了。”聂译权淡淡开口。
“你是故意的?”黄姚这一刻,竟不知如何感激他了。
“你这么关心他,他要是出事了,你肯定也会难过吧。”聂译权幽幽的看着她,怨念的问。
黄姚俏脸一白,咬着唇片,点头:“是,其实,导火索是我,他遇险,有一部分责任在我。”
聂译权就知道她是一个心软的人,这么复杂的关系,她还能把过错揽到自己的身上,真不知道她是傻还是够义气。
车子到达八方城后,聂译权就和黄姚下了车,送她回夏沫沫那里。
在路上,聂译权终于可以继续聊顾博渊的事情了。
“黄姚,事到如今,我也该跟你坦白一件事情了。”聂译权站住了脚步,阳光从他的后背照来,他逆着光,目光温柔而坚定的看着黄姚:“我知道你的一切事情。”
黄姚大脑一空,紧张害怕涌了上来:“你是怎么知道的?慕大哥跟你说了?”
聂译权摇了摇头:“他没说,一个字都没有,但我就是知道你是谁。”
“你……”黄姚发不出声音来,感觉下一秒,就会被他抛弃,远离。
聂译权依旧执着的看着她的眼睛,低沉的说道:“我在十七岁那年,在国外一家公园游玩,突然冲进来一伙看上去像是黑帮的男人,他们气势十足的把一些人从游乐园里赶走,然后,有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和几个同龄的孩子一起被他们护送坐上了过山车,那个女孩子就是你吧。”
黄姚眨了眨眼睛,一下子就回忆到了他所说的那一幕:“是,是我。”
聂译权继续说道:“我记得那天,算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但我们还见过一次,在一个废弃的厂房,我爸派人去抓人,但被你爸的人阻拦了,那天,两帮人发生了交火事件,现场一片狼藉,我那时候也想逞强当英雄,我冲进去的时候,有个小女孩拿着一把弯刀,梳着一头的脏辫,正转过身来,对我们这边的人发出了一个警告的眼神,那个人,也是你吧。”
黄姚往后退了一步,心脏咯噔了一下,颤着声音说道:“对,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