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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娇软乖恬

    马车队出了郊外,行了半日,便抵宁安县。

    赵晢吩咐,寻一处用午饭。

    县城不比帝京,没有会仙酒楼那样的大酒楼。

    不过因为临近帝京的缘故,宁安县还算繁华,临街的各色铺子都有,酒馆瞧着也尚可。

    无怠带着人,将饭菜一样一样端着上桌。

    赵晢身份贵重,李璨口味又挑剔,所以这一回,他们随行带了两个厨子。

    到了酒馆,便赏赐些银子,借个锅灶由厨子们做饭来吃。

    李璨始终在马车上,不曾下来。

    赵晢预备妥当一切,便去唤她。

    李瑾见状,也就不曾跟上去,坐在酒馆内往外看。

    “璨璨。”赵晢修长的手指轻叩马车窗口处。

    李璨挑了帘子,探头看他,小脸有些泛白:“怎么了?”

    “你不舒服?”赵晢微微拧眉,一眼就看出她不对来。

    “没事。”李璨摇头:“我只是太久没坐这么久的马车,有点不适应。

    估计明日就好了。”

    “下来用些东西。”赵晢招呼她。

    李璨又摇头:“我没胃口,要睡一会儿。

    等饿了,吃点茶水点心就行。

    你去吃吧。”

    她说罢了,便放下了帘子。

    赵晢在马车边立了片刻,回身到后头去查看那些装着东西的马车。

    无怠跟了上去。

    无荒也跟着去看。

    赵晢望了几眼,回头看了看无怠,便进酒馆去了。

    无荒挠了挠头,小声问无怠:“师傅,这马车才出来半日,不会有什么的。

    殿下看什么呢?”

    他不明白。

    “蠢东西。”无怠骂了他一句:“指望你伺候殿下,只怕日头要从西边出来。”

    “师傅怎么又骂我?”无荒无辜又不解。

    无怠不看他,径直走过去,招呼风清同月明:“二位大人。”

    此番,去申州事关重大,赵晢带了东宫三路人马。

    有一路已经提前往申州去查看情形了。

    余下风清、月明这两路,跟随护送。

    “可是殿下有什么吩咐?”

    风清方才瞧见无怠跟着赵晢,去安置马车的地方了。

    无怠走近了才笑着道:“姑娘身子不适。”

    月明闻言道:“姑娘身子不适,殿下该去照顾啊,他们俩都定亲了,没什么好防的了吧?

    再说,他们以前不都是……”

    “别话多。”风清推了他一下。

    月明捂嘴笑起来:“是我失言。”

    “殿下脸皮薄。”无怠顿了顿,看向风清。

    在他看来,风清才是明白人。

    风清愣了一下。

    月明却笑道:“行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交给我就行。”

    无怠笑着作揖:“如此,我便先过去伺候了。”

    “去吧去吧。”月明摆手。

    午饭过后,小小的休息了片刻,马车队便又要动身了。

    临动身前,赵晢正欲上马车。

    后头有侍卫跑来禀报:“殿下,有一辆装着瓷器的马车,车轱辘坏了,走不了了。

    殿下快去看看吧。”

    赵晢回身,随着他走过去瞧。

    无怠笑着跟了上去。

    无荒也跟着跑,跑了几步,忽然明白过来:“师傅,是不是……”

    “闭嘴!”无怠回头呵斥他。

    无荒忙捂着嘴不敢再说下去,他总算明白过来了,原来殿下是这个意思啊?

    马车坏了一辆,那么殿下就可以和姑娘同乘了。

    啧,殿下又不明说,这除了师傅,谁能猜到啊?

    风清在马车边站着。

    月明抱臂,站在他身旁,看着李振费力的拆车轱辘,都没有上去搭把手的意思。

    赵晢走到那处,李振恰好将车轱辘拆了下来,摆在了地上。

    “殿下。”他摆弄着车轱辘,一脸的紧张:“您看这个,切口整整齐齐的,这是有人有意切断的,咱们是不是被谁盯上了?”

    不应该啊。

    就算是被盯上了,对方也不至于这么早就动手吧?

    而且这还是在县城里,只破坏一辆马车,有什么意义?

    “不用管。”赵晢淡淡吩咐:“将瓷器搬到我马车上去。”

    “那殿下坐哪?”李振不解。

    “李叔。”月明笑起来:“你怎么不开窍呢?

    出发的时候你还说,叫我们殿下和姑娘同乘呢,这不是正好吗?”

    李振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地上的车轱辘,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抬头去看赵晢时,赵晢已经转身走了。

    “将瓷器都搬下来,放到殿下的马车上去。”无怠笑着吩咐,又道:“瓷器是娇贵物,颠簸不得,只能如此了。”

    侍卫们自然没有异议,很快便将瓷器箱子往那处搬。

    李瑾过来询问情形,看着那个切口整齐的车轱辘,立在那处无言了片刻,最后道:“那就叫殿下和妹妹同乘吧。”

    妹妹身子不适,也确实需要殿下照顾。

    他虽是哥哥,可若贴身照顾妹妹,还是有许多不便。

    他们都定亲了,而且看情形,妹妹对殿下不大亲近。

    到底什么情形,妹妹也不曾对他说实话,两人还是要多处处,要不然以后怎么过一辈子?

    赵晢上了李璨的马车。

    李璨窝在马车角落处,阖着眸子,披散的鸦青发丝更显得小脸苍白。

    赵晢取了薄毯,给她盖上。

    在马车上,李璨本也不会深眠,马车一走动起来,她便睁开了眸子。

    瞧见赵晢在跟前,她怔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后头坏了一辆马车,我将马车让出去了。”赵晢淡淡解释。

    “哦。”李璨应了一声,倚在马车壁上,一时倦怠得很。

    “很难受么?”赵晢伸手,探她额头。

    他手掌大且温暖,李璨觉得舒服,小猫儿似的,下意识便阖上了眸子。

    赵晢瞧她可爱,唇角不由翘了翘。

    “就是垫子铺得还太少了,摇来摇去硌得我骨头疼。”李璨拍了拍坐处。

    赵晢顿了片刻,伸手将她抱入怀中。

    李璨僵着身子,倒也不曾反抗。

    赵晢揽紧了她,见她没有抗拒,心里头松了一下,下巴枕着她头顶道:“外头的道路不比帝京城里,坑洼不平,难免硌着。”

    “嗯。”李璨点头:“我知道。”

    她静静偎在他胸膛处,听着他的心跳,身上舒坦多了。

    两人不曾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璨慢慢地又睡了过去。

    赵晢低头,望着她娇软乖恬的睡颜,不禁笑了笑,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