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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国公爷来得好啊

    “阿鹞确实是出类拔萃之人。

    太子殿下喜不喜爱她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在那里受教导而已。”李璨勉强弯了弯眸子:“还有,我今年就及笄了,很快就不会再去东宫受教导了。”

    她心里很不好受,确实呀,这么多年跟在赵晢身后,真是白跟了。

    一个第二次见面的刘贞莲都能看出来,赵晢对她没意思。

    她还能怎么办?

    “这也不怨你。”刘贞莲站起身,叹了口气,一脸同情地看着她道:“太子殿下是国之储君,不会在等闲人跟前露了自己的喜好的。”

    李璨看着她,眨了眨眸子思索她的话,不知道她的同情从何处而来,一时有点茫然。

    她是等闲人吗?

    好像真的是。

    刘贞莲却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是个可怜的,以后在帝京,谁要是欺负你,你和我说,我帮你教训她。”

    若是她跟着太子殿下这么多年,怎么也能混个侧妃当当,哪里会像李璨这么一事无成?

    啧,李璨也太惨了些。

    她看李璨迷茫的样子,黑黝黝的眸子眨啊眨,无助又可爱,有点像她在幽州养的那只呆头呆脑的倭鹿,叫她生出一股保护之心来。

    “谢刘姑娘。”李璨起身又一福。

    虽然,她不知道刘贞莲何出此言,但刘贞莲坦诚直率,对她的真挚都写在脸上,这份好意她心领了。

    “叫什么刘姑娘,你就叫我莲子。”刘贞莲大喇喇地道:“我叫你璨璨,以后我们就是朋友。

    我才回帝京,除了小时候认识的几个人,还没有朋友呢,怎么样,你愿不愿意做我的朋友?”

    “好。”李璨自然不好回绝,垂眸应了。

    “夏婕鹞是我让人推进水塘中的。”刘贞莲忽然开口,看着李璨笑道:“咱们交换一个秘密吧,我已经说了,现在轮到你了。”

    李璨怔了怔,黑白分明的眸中闪过几许惊愕:“我……我没有秘密,你的话我可以当做不曾听见……”

    她吃了一惊。

    这刘贞莲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也惊讶于自己内心的想法,她竟然不想将此事告诉夏婕鹞。

    夏婕鹞可是伸手替她挡刀的人,想着夏婕鹞对她的好,再对比一下她此刻内心的想法,她很是愧疚。

    “没关系。”刘贞莲笑了一下:“就算夏婕鹞知道又如何?

    哪怕是长乐长公主,也不会对我如何的,何况夏婕鹞不过是个养女罢了。”

    “长乐长公主对阿鹞很好的。”李璨抬起眸子,镇定下来分辨道。

    “什么好不好的?”刘贞莲轻笑了一声:“不过是没有足够的利益牵扯罢了。

    若现在真要长乐长公主在我家和夏婕鹞之间选一个,你觉得长乐长公主会选谁?”

    李璨沉默了。

    刘贞莲的父亲,抚远大将军刘慎训远赴边关走马上任时,得陛下亲自践行,刘慎训是为数不多的让陛下放心的武将。

    这一点,因为她的缘故,她大伯父有时候都做不到。

    真要是选择,长乐长公主自然会趋利避害,她不了解长乐长公主,但她直觉觉得长乐长公主一定会这么选,刘贞莲说得对,毕竟夏婕鹞不是长乐长公主亲生的。

    “所以,一个养女而已,不足为惧。”刘贞莲轻哼了一声:“再说,她不是说心里只有高仲勇吗?那就不该和太子殿下再牵扯不清。”

    “但是,斯人已逝,活着的人总要向前看呀。”李璨感慨道:“何况,阿鹞的言行举止还那样的端庄大方,规矩礼仪更是极好。”

    “有什么用?”刘贞莲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别被她的外表蒙蔽了,她在边关时……”

    “你别说了。”李璨打断她的话:“阿鹞是我的好友,你不要说她的坏话。”

    她该维护夏婕鹞的。

    虽然,她心里有点不情愿,但也是因为她的自私。

    是赵晢先对夏婕鹞动的心,她不该怪夏婕鹞。

    “夏婕鹞是你的好友,那我呢?”刘贞莲不满:“你方才还答应和我做朋友的呢?”

    “你不说阿鹞的坏话,我就和你做朋友呀。”李璨一脸正色地告诫。

    刘贞莲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逗得笑起来:“好,那我先不说了,咱们一起去西集玩一玩吧?”

    李璨有点犹豫。

    她确实想去,但是想起赵晢,她不敢。

    她本以为过完年她十五岁了,赵晢不会再打她手心里,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要办了及笄礼才算。

    “你有没有去过西集?”刘贞莲凑过去道:“我听说,你们大家闺秀都不去那地方玩的。

    我告诉你,那里真的很好玩,有很多很多有趣的东西,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去过。”李璨小声道:“不过,太子殿下待我严厉,不许我去那里。

    我去过几次,每次都被惩戒。”

    “怎么惩戒,不会真的如是同长乐长公主所言,总是打你的手心吧?”刘贞莲笑着,顺手拉起李璨的手。

    李璨尚来不及收回手,便叫她瞧见了手心的红肿。

    刘贞莲一双本就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这不会是今儿个才挨过打吧?”

    李璨猛地抽回手,将手藏在身后,眼尾微微红了。

    “你长得这么好看,太子殿下怎么忍心下手的?”刘贞莲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抚了抚,像从前在幽州摸她那只心爱的倭鹿一样。

    李璨撇了撇唇,赵晢有什么不忍心下手的?她又不是夏婕鹞。

    “璨璨,你的脸好细腻啊,好好摸……”刘贞莲忍不住又摸了一把:“摸着就好像我娘给我的那个脂膏一样。”

    李璨小脸上浮起一层淡粉,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刘贞莲,刘贞莲怎么好像个登徒子一样?

    刘贞莲无所察觉,抬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又看李璨:“你说,我怎么就没有你摸起来那么细腻?”

    李璨认真地想了想道:“是不是因为你总在边关?我听人说,边关风沙大。”

    “有道理。”刘贞莲点头:“你平日里用的什么脂粉?不如你陪我去买一点吧?”

    她真挚地看着李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璨长得很好看的缘故,她看李璨很顺眼。

    “也好。”李璨答应了。

    刘贞莲并非她所想的刁蛮无礼之人,至少对她没有什么恶意。

    对于她这个没有朋友的人来说,多一个朋友,是好事。

    “你不会骑马?”刘贞莲见李璨要上马车,一脸惊讶地问。

    “不会。”李璨摇头。

    “回头我教你。”刘贞莲将缰绳丢给婢女:“我陪你坐马车吧。”

    “好。”李璨答应了。

    马车驶动起来,李璨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阿鹞当真是你的人推下水的?”

    “千真万确。”刘贞莲上了马车就捏着小碟子里预备点各色果脯,吃得不亦乐乎,赞不绝口。

    听李璨问起,她抽空回了四个字。

    “那你为什么那么做?”李璨又问。

    “还能为什么?”刘贞莲舔了舔指尖上沾着的果脯碎:“因为太子殿下啊,我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人,夏婕鹞想跟我抢,我当然要教训教训她。”

    “但是,阿鹞她并没有与太子殿下有什么……”李璨看出来了,示好的事情都是赵晢在做,夏婕鹞并没有回应的。

    “别说那个。”刘贞莲摆手打断她,又捏了一块杏脯放进口中,含糊道:“我有直觉,她肯定不简单,她不勾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那么冷心冷情的,能被她迷住?”

    李璨听她说得这么直白,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你不会去夏婕鹞面前告我的密吧?”刘贞莲看着她道:“我可是为了表示出我想跟你做朋友的诚心,才告诉你这件事的。”

    “不会,但是你让我很为难。”李璨皱起小脸。

    刘贞莲很直爽,她很想要这个朋友。

    但是,刘贞莲和夏婕鹞过不去,她是不是该站在夏婕鹞身边?

    刘贞莲哈哈笑起来:“这有什么为难的?你和夏婕鹞继续处,和我也做朋友,我又不逼你和她绝交。

    我厌恶她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不管你的事。”

    “那,也行。”李璨点头了。

    两不相帮,也好。

    *

    “殿下,姑娘叫刘姑娘接出府去了。”无怠进了东宫内殿书房,躬着身子回。

    “刘贞莲?”赵晢自公文中抬起眸子,淡扫了他一眼。

    无怠见他墨用得差不多了,走到书案边取过墨条开始磨墨,口中回道:“正是,抚远大将军的独女。

    今儿个姑娘才回府没多大会儿,刘姑娘便去寻姑娘了。

    姑娘起先还不愿意见刘姑娘,后来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有点一见如故的意思了。”

    “说什么了?”赵晢问。

    “刘姑娘说了不少夏姑娘的坏话。”无怠回。

    赵晢笔下顿了顿,不曾言语。

    “殿下。”无怠忧心忡忡:“那刘姑娘可是说了,要做您的太子妃的,姑娘应当也是知道的。

    可您瞧,姑娘她竟然能与刘姑娘成为朋友,如此看来,姑娘心里是不是没有您啊……”

    他得了信,就一直担心这件事。

    他之前以为姑娘心里是有殿下的,今日这事完全颠覆了他之前的看法,姑娘怎么可能跟自己的情敌成为朋友?唯一的可能就是姑娘不喜欢殿下啊。

    这怎么可以?

    他知道他说出来,殿下肯定要不悦,但即便殿下怪罪,他也不能不提醒啊!

    赵晢望了他一眼,眸色清冽冰寒。

    无怠缩着脖子:“殿下息怒……”

    他也不想多嘴啊,但职责所在,他还是希望东宫未来的女主人是姑娘的,这样他们的日子会好过许多许多。

    “她人在何处?”赵晢搁下笔问。

    “在集市上,和刘姑娘逛了几个胭脂水粉的铺子,这会儿又往宝翠楼去了。”无怠回道:“对了,姑娘已然吩咐婢女去会仙酒楼了,想是叫那边提起预备饭菜。”

    赵晢顿了片刻,将搁下的笔又拿了起来,展开新的一册公文。

    无怠看得暗暗焦急,却再不敢开口相劝了。

    如此过了一个多时辰,无荒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禀报:“殿下,姑娘在集市上遇见忠国公和几个同窗了,一行人往会仙酒楼用饭去了。”

    赵晢闻言,丢下笔便往外走:“备马。”

    无怠心下一喜,抱过大氅跟了上去:“殿下,外头凉,您披上!”

    他心下很是欣慰,国公爷来得好啊,殿下可算是愿意去找姑娘了。

    赵晢站在廊下,面无表情地望着远处,任由无怠给他系上大氅,顺着玉白台阶而下,接过无荒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轻斥责一声,那马儿便撒蹄朝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