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太子万福 > 第32章 毕竟人在东宫的屋檐下

第32章 毕竟人在东宫的屋檐下

    “还有……还有……”李璨偷眼看他。

    她想不到还有什么错处了。

    瞧见赵晢盯着她手中的小皮影人,她恍然明白过来:“还有不该要赵明徽给我的东西。”

    “下回若是再犯当如何?”赵晢问。

    “若是再犯,当打手心。”李璨啜泣不止。

    “去梳洗。”赵晢折返回书案前坐下。

    李璨逃过一劫,转身便快快的往外走。

    “东西放下。”赵晢开口。

    李璨足下一顿,不舍的看了一眼手里的皮影小人,转身走回书案前,将皮影小人放在了他书案上。

    赵晢望着她出了书房,搁下手中的书,取过那个小皮影人展开瞧了瞧,清湛的黑眸之中满是凛冽的寒意。

    李璨沐浴过后,回了书房。

    她换了一身玉涡色的轻便蜀锦旋裙,双螺髻重新绾了,簪着小巧的玉蝉花冠,小脸洗的白白净净,恢复了一贯的莹白柔嫩。

    “太子殿下。”她小小的唤了一声,嗓音清清甜甜,悄悄看了一眼书案,不由失望。

    她的皮影小人果然不在了,一定是被赵晢丢了!

    “换回称呼。”赵晢盯着书,面无表情。

    “泽昱哥哥。”李璨心中不愿,却只能妥协:“我能回家吗?”

    她在心底暗暗发誓,等她求到陛下的圣旨,就再也不理赵晢了!

    “背诵。”赵晢将一本小册子推到她跟前。

    “这一本,全部背完要好几日。”李璨瞧见了那小册子上的《家仪》两字,试探着道:“我都好几日不曾回家了,祖母会担心的。

    不然,我带回家去……”

    有周羡如在,她不想待在东宫了,还有每当想起娘的事,她便更不想一直与赵晢在一道。

    “前两日,无怠派人去你家中说过了。”赵晢翻过一页书。

    李璨实在找不到什么借口了,只好认命的取过书册,怏怏的坐在了自己的小书案前默诵起来。

    可怜她躲过了手心,却躲不过背诵整册《家仪》的惩罚,叫赵晢又拘在书房三日。

    *

    清早,李璨跟着赵晢在园子才练完功。

    赵晢拧了帕子,拉过李璨,给她拭脸。

    李璨乖乖仰着小脸,任由他擦拭,她自个儿则卷着袖子,将绵白细嫩的小手浸在热水中搓了搓,举起小手来给赵晢擦。

    他们二人,以及边上伺候的下人,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自幼,赵晢就是这么照顾李璨长大的。

    “姑娘。”糖球远远地走了来。

    “什么事?”李璨抬眸问。

    “杨柳的婢女送了这个到种善堂。”糖球将东西双手递到李璨跟前。

    李璨接过扫了一眼,是杨柳的卖身契。

    看样子,杨柳还是有几分诚意的,竟直接将这东西拿来了,这个人,她收下了。

    “收好了。”她将卖身契递给一旁候着的糖糕,转过黑白分明的凤眸看赵晢:“泽昱哥哥,我今日能回家了吗?”

    这几日,赵晢除了上朝,就在书房处置公务或是看书,昨儿个傍晚已然看着她将一小册《家仪》背诵出来了。

    在先前的气恼过后,两人看似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但其实在李璨心里,他们之间有了一根永远拔不掉的刺,等上巳节进宫,她一定会去求陛下的。

    眼下的听话乖巧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用了早膳。”赵晢将手中帕子丢入水中。

    早膳过后,李璨漱过口之后,接过无怠递来的帕子拭唇,站起身道:“泽昱哥哥,我先回家去了。”

    “嗯。”赵晢也起身,淡淡叮嘱:“你用人时,叫糖球来领。”

    “好。”李璨扑闪着长睫应了。

    赵晢既然给,那她就用。

    不用白不用,就当是她之前挨了那么多手心的补偿。

    *

    靖安侯府,嘉禾院。

    贺氏坐在桌前翻着账本,拨着算盘盘账。

    李诚整理妥当衣冠,便往外去。

    “二郎今日休沐,又去何处?”贺氏开口问。

    “我去集市转转,中午约了友人去酒楼用饭,就不必等我了。”李诚不曾回头。

    “二郎,等一等。”贺氏叫住他。

    “夫人还有事?”李诚回头看她。

    “二郎。”贺氏搁下笔,上前挽过他:“你此番回来,总往外头跑,可是外头有相好的了?”

    “胡言什么?”李诚有些激动:“我是那样的人吗?”

    他心慌了。

    此番回来,杨柳的肚子快七个月了,他心中记挂,又不敢将人弄进家中来,不免跑的频繁些。

    岳丈大人身居高位,他可不敢胡乱造次。

    他虽有个大将军兄长,但他自己到底只是个从五品的小官,实在是立不住。

    “爹,娘!”李术忽然闯了进来。

    贺氏忙松开李诚,笑着训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进来也不叫人通报?”

    “爹!”李术一瘸一拐的走到李诚跟前:“李璨回来了,爹快去教训她!

    她害的我的腿疼了这许多日子!”

    那日,糖球一脚踢在他膝弯处,他身子又重,那样高高的跪下了,便伤到了膝盖,还在家中躺了两日才能走路。

    他心里恨毒了李璨,这几日特意派人在大门口守着,只要李璨一回来,便要叫爹去找她算账。

    种善堂那事已经过去几日了,李诚心里的气早便消了,他对李璨虽有不喜,倒也不至于李术一喊,他便去将李璨打一顿。

    再者说,这会儿他心里还记挂着杨柳,也没心思去寻李璨算账。

    “爹,你怎么不说话?”李术急了:“娘,爹是不是不想给我报仇?”

    “自家兄妹,说什么报仇?”贺氏呵斥了他一句,扭头朝着李诚道:“二郎,照理说,我是做继母的,不该开这个口。

    但七姐儿她既然叫我一声母亲,我也该当的起才好。

    七姐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点也不给你这个做父亲的留脸面,那性子,也确实该说她两句。

    不是说隋隋是我的孩子我偏向他,七姐儿对我如何都不打紧,但你可是她的亲生父亲。”

    李诚叫她这么一说,果然拱上火来:“我这便去教训她!”

    “二郎。”贺氏又拉着李术跟上去劝:“你别动怒,到那好生说,叫七姐儿给隋隋赔个不是也就算了,可千万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