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子里砍来的木头,用最短的时间,搭建了一座营寨。
营寨的围墙高三米,寨门外设有大量的鹿角、拒马。
此时,帅帐前摆着一口大锅。
大锅里煮着半扇羊肉,虽然只是加了简单的佐料,但是香气诱人。
士卒端着肉,来到周成面前。
周成用一把短刀,切着肉,吹了吹热气,大口吃着,同时,旁边还有士卒给周成倒酒。
甄贤也在营帐内,他的面前也摆着一盆羊肉,看份量,至少也有两三斤,他可不是武夫,哪能吃得下那么多?而且他不喜欢吃羊肉。
此时,徐方奏报道:“渠帅,何曼将军攻击甘陵城一天,损兵六千余人,周仓将军攻张珣营寨,猛攻一天,损兵三千余人。”
嘶……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强攻一天,便损兵近万人!
帅帐内的校尉们,面面相觑,他们知道会损失不少人,但是从没想过,强攻的代价,是如此惨重。
周成不以为然的说道:“张祎和甘陵城早有防备,箭矢、飞石齐备,我们缺少攻城器械,这样的损失,理所应当。”
裴元绍问道:“渠帅,明天要继续强攻吗?”
裴元绍现在负责监察队,今天下属奏报,督战过程中,死在监察手里的军马,就超过千人。
简单来说,就是强逼着,让这伙青壮和老弱攻城。
周成点点头,说道:“冀州兵少将寡,甘陵无将,郡兵未经战阵,乡勇未经训练,鏖战几日,必定疲乏。”
随后,周成放下手中的羊肉,大声说道:“传令给何曼、周仓,让他们继续攻,日夜不停,不要给张祎、张珣叔侄喘气的时间。”
“喏。”徐方立即去通知。
周成说道:“何曼、周仓攻的越猛,冀州各郡的援兵,就来得越快,他们星夜赶路,而我们以逸待劳,攻城上的损失,便从他们身上补回来。”
“渠帅英明。”
校尉们齐声说道。
……
咚咚咚。
战鼓声就没有停过。
蛾贼的攻势,如浪涛一波,一波接着一波。
而且,每一次的攻势,都愈发的凶猛。
每一次攻城,都会有人攻上城楼,不过城楼上的郡兵、乡勇,也豁命死战。
否则的话,城墙随时有被攻占的风险。
“继续攻!”
何曼双眼都是血丝,在军阵中大声吼着。
青壮、老弱混合的部队,也不知道上去多少波了。
伤亡的兵力,已经超过一万人。
现在城墙下面,已经堆满了蛾贼的尸骸。
作为守城一方,张祎从昨天到现在,连饭都没来得及吃。
蛾贼的攻势,超出想象的疯狂,简直是不讲道理。
而且,蛾贼统帅完全不在乎损失。
城楼上的弓箭手,已经拉不开弓了,射箭的频率减缓,越来越多的蛾贼爬上城墙。
幸亏郡兵、乡勇也知道破城的后果,因此抵抗都很顽强。然而,如果蛾贼继续强攻下去,那城墙真有可能被攻占。
同一时间,周仓也变得急躁,他一夜未睡,彻夜强攻张珣大寨。
张珣追随段颎,曾和凉州羌族鏖战数十战。
然而,面对蛾贼这般打法,他从来没遇到过。
完全是不顾伤亡,纯靠人数优势的消耗战。
寨内的郡兵、乡勇,从昨天上午到现在,已经拉不开弓了。
没有弓箭、就压制不住蛾贼。
因此,蛾贼冲击寨门的频率越来越高。
“老将军,在这样下去,营寨肯定守不住啊。”
“是啊老将军,我们招募的乡勇,多数不擅射,郡兵中擅射的也有限,现在全军疲乏,不如撤入城内,协助太守守城。”
张珣身边的人,都在传递一个消极的信息,那就是营寨守不住。
张珣瞪大眼睛,怒生说道:“老夫随段太尉征战凉州羌族,大战小战,近百次,区区蛾贼,不足为惧!”
张珣这辈子,最大的荣耀,便是曾追随段颎征战凉州。
征讨凉州蛮族,都不曾怕过,怎么能惧怕蛾贼。
张珣身边的人,劝不动张珣,只能悄悄派人回城去奏报张祎。
张祎闻言,大吃一惊,他叔父的脾气,他是了解的,虽然擅长统兵打仗,但是这脾气太倔。
如今蛾贼率军三万,猛攻营寨。
张珣那儿的情况,肯定更加糟糕。
只是,如果让张珣撤进城内,那蛾贼全力攻击甘陵城,且甘陵城也丧失了反击的机会。
张祎想了想,便拒绝让张珣回城,同时派出十多名死士,带着他的亲笔信,突围出去催援军。
……
两天后。
“报!”
张祎派出去的死士,总算是突出包围,不过,他身上插着七根箭,遇到刘备等人时,直接坠马。
张飞速度倒快,立即接住了他。
刘备急忙问道:“壮士,壮士!”
死士奄奄一息,回答道:“蛾贼日夜不停,猛攻甘陵城,甘陵城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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