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帮,驻地。
上官金虹望着天幕颇为赞赏道:“调虎离山,直指中枢,这幕后之人倒是有些手段,就是不知他们有何目的?”
“是要颠覆大明江山,还是仅仅为了与那皇帝了结私怨?”
“本座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此时,视频中,随着“叶孤城”毒发身亡,陆小凤似乎嗅到了某种端倪。
在劝得侍卫统领魏子云的同意后,当即就要和其一同奔赴皇帝所在的御书房。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一众前来围观的江湖豪杰突然掀起了动乱。
一群黑巾遮面,混在人群中的江湖武人似乎早有预谋一般,闪电般的向着身边之人杀出了致命一击。
见此,魏子云急忙带人阻拦,同时掩护陆小凤杀出重围。
至此,画面一转,来到了一间华贵的书房。
房中昏暗,只有零星的蜡烛在燃烧,通过微风掀起的帷幔,可见一道人影正躺在龙塌上静静的沉眠。
突然,塌上之人睁开双眼,猛然起身,似乎被噩梦惊醒一般。
回过神儿后,他的眼睛向着周围一扫,重重纱幔之后竟然站着一道鬼祟的身影。
“什么人?”
“皇上,老奴王安,特来侍候皇上用茶。”
闻言,朱厚照松了口气,挥手道:“大半夜的喝什么茶,退下吧。”
“是,”王安笑眯眯的回道。
只是,当朱厚照翻了个身,准备继续休息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竟然纹丝未动,仍然站在原地。
他的眉头皱起,“你还不走?”
王安笑道:“老奴想请皇上见一个人?”
“人在哪里?”
“皇上请看。”
说着,王安掀开帷帐,一个身着锦衣皇袍,面目英伟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
淡淡的烛光和朦胧的月光混杂,映照出他的真实样貌。
然而,当这副样貌出现的时候,不止是视频内的明皇朱厚照惊住了,就连视频外的九州众生同样看呆了眼睛。
“这,这人究竟是谁,或者说是人是鬼,他怎么和皇帝长得一模一样?”
“传闻江湖中有一种能令人改容易貌的绝技,名曰易容术,莫非是有人易容成了皇帝的样子,想要李代桃僵?”
“李代桃僵?开什么玩笑,简直是异想天开。”
“抛开皇帝的人际关系和本身能力不谈,就是易容术本身也不可能时时维持,总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这是哪个天真的蠢货能想出这种破绽百出的荒谬事儿?”
“更关键的是,看样子似乎有不少人都参与了进去。”
……
就在不少人正惊惶、兴奋的议论时,视频内,正德皇帝朱厚照拢在袖袍里的手已然气得发抖。
见此,王安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病态,戏虐的说道:“皇上可知他是谁吗?”
朱厚照摇了摇头,脸色阴沉的等着对方的回答。
王安也不负所望,得意的笑道:“皇上,您可听好了,您眼前这位正是先帝嫡裔,当今南王爷的世子,您的嫡亲兄弟。”
闻言,朱厚照脸色更沉三分,冷声质问道:“你可是奉诏入京的?”
对方摇了摇头,笑道:“不是。”
朱厚照道:“既然如此,没有朕的旨意,却擅离封地,你可知罪?”
对方微笑不语。
见此,朱厚照冷哼道:“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一个王世子,纵使朕看在亲情的份儿上想要宽恕一二,怕也……”
“怕也是死罪一条吧?”
朱厚照眯眼道:“不错。”
“既然如此,你还不伏法认罪?”这时,对方突然厉喝一声,言词俱厉。
朱厚照惊怒,“你……”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你若负隅顽抗,朕有权将你当场格杀,想来南王也不会为了你一个知法犯法的罪人出头。”
“你……”
此时,不仅是视频内的朱厚照惊呆了,视频外,正在御书房外和众人一起观看的朱厚照同样被惊的呆立当场。
对方这倒打一耙的无耻嘴脸继自己那位皇叔后,真真是又给他上了一课。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来人,来人啊,朕要杀了他,不,朕要将这无耻小人千刀万剐。”
回过神儿来后,朱厚照怒从心头起,大袖一挥,当即怒喝道。
见此,刘喜向着下面一番吩咐后,眼神闪烁了一下,走上前来,拱手说道。
“陛下,那南王世子固然该死,可微臣觉得那王安更是该杀,若非他勾结外敌,引狼入室,怎会让陛下遇到如此危机。”
言罢,脸上泛起一丝阴笑道:“由此可见,这等陪伴陛下多年的奴才一旦起了坏心,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闻言,朱厚照冷静下来细细一想,似乎的确如此。
若非那王安陪伴自己多年,对自己的生活习惯、人际关系以及皇宫大内了如指掌,又哪来的底气玩这出李代桃僵。
念及于此,不着痕迹的瞥了眼不远处的曹正淳,眼中似乎有莫名的光芒。
见此,曹正淳心中是又惊又怒,暗忖:“这该死的刘喜刚刚上位就迫不及待的想对本督主赶尽杀绝,若是待其彻底掌控东厂还会有本督主的活路吗?”
想到此处,他的心中不由一片焦急。
论武功,对方的修为在吸功大法的催化下如今已丝毫不逊色于他。
论势力,他已是孤家寡人,对方却权掌东厂,论圣眷,更是一目了然。
这般境况下,如何破局?
心中念头转动,最终他的目光望向了天幕,“本督主是因为上苍的视频而免去一场死劫,或许,它会是我的转机。”
怀着殷切的期望,曹正淳抬头望天,眼睛眨也不眨的凝望天际,那里,似乎就是他未来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