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淮安知府衙门的淮安知府李都正搂着自己的小妾香睡,正要大肆动作,就闻听到了外面来的炮声,吓得他顿时提前结束了战斗,忙慌里慌张地下了床,一边靸着鞋,一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时间,师爷詹明光已经跑到了他屋外:“老爷,守城士兵传回消息说,闯贼打进城了!”
“这么快?”
淮安知府李都颇为愕然,忙道:“哎呀,快,快伺候本官穿衣服去迎接闯军!这是误会呀!本官的投降表书到底是上迟了,没想到大顺军已经打到淮安了!”
很快。
淮安知府李都就穿好了猩红官袍忙出了淮安知府衙门,然后跪在了淮安知府衙门的大门前,且恭敬地把表文举到了头顶上。
……
此时。
近卫军野战步兵营已经飞速占领了各处城门,且朱由检和周遇吉也已带着一个千总部的野战兵来到了知府衙门,并包围了知府衙门。
李都一听见大门被打开后的声响,一见一穿着明光铠甲的大汉在数十甲士的护卫下走了进来,就忙磕头在地:“淮安知府李都叩拜我大顺天军!李都谨以虔诚之心,代表淮安城士民向新朝大顺投诚,望大兵勿伤士民!并献上白银三十万两以犒天军!”
朱由检就站在了李都面前,听他这样说,笑了起来:“朕是大明皇帝朱由检,不是你要投诚的大顺官员。”
李都忙抬起了头,豁然看见了站在朱由检身后的周遇吉,顿时明白了过来。
怎么会这样?
朱由检何时回淮安的?
不是大顺的军队攻下了淮安?
“陛下!饶命啊!臣有罪!臣也是被城中缙绅所逼啊!他们怕你抄他们的家,就逼着臣拒绝你入城,臣也很无奈啊,这城中钱粮人口皆被这些缙绅控制,臣是半点做不得主啊,呜呜!求陛下宽宥臣吧!”
李都大哭了起来,忙磕头如捣蒜。
“砍了!抄其家,灭其族!”
朱由检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后,就进入了淮安知府衙门的正堂,然后坐了下来。
“遵旨!”
而这里,周遇吉已亲自拔出刀来。
“陛下!饶命啊!臣还不想死!”
李都后悔极了,他哪里想到朱由检会突然率兵攻入淮安城,而且还这么快,让他完全始料不及。
咔擦!
周遇吉已经拔出刀来,直接将李都的首级劈砍了下来,鲜血顿时飙洒进空中。
而李都的无头身体也栽倒血泊中,其头颅也紧接着滚落在地,只脸挣的大大的,依旧流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就是背叛朕的下场!”
朱由检大吼了一声,看向了张凤翔。
张凤翔忙明白了过来,立即振臂高呼:“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
于是,在场的官兵皆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
朱由检压了压手掌,才让周遇吉和张凤翔等结束了高呼,并让张凤翔把李都的表文从地上捡了起来。
然后,朱由检翻看了一下这表文,见上面有许多淮安士绅副署了签名,并联名上书投降大顺,便吩咐道:“按照上面的名字,一个个抓,凡背叛朕的缙绅全部籍没家产,满门抄斩!”
“遵旨!”
周遇吉忙拱手回道。
于是,周遇吉便亲自指挥近卫军野战兵朝城中各处缙绅的府邸而来。
……
这边,大乡绅叶斐仁也听到了城外的炮声,也以为是闯贼来攻城,便忙喝令自己的家仆摆香案,奉上迎接大顺天军的牌位,且自己跪在了门外等候。
大乡绅窦顶也一样,此刻的他便已跪在了大明近卫军野战兵杜亭松面前:“见过大顺天军!”
“举人窦顶与窦氏全族上下人等早已不堪忍受残明暴政,早已心向我大顺天威许久,如今得见王师来,如久旱逢甘霖!窦家愿奉十五万石粮食犒劳天军!”
窦顶说完就对杜亭松等近卫军叩拜起来。
“你他娘的还是举人,说的是什么鬼话,你老娘的,我大明伟大的皇帝陛下数下罪己诏,殚精竭虑,宁可自己缺衣少穿,也要分我们田地,减我们赋税,还对我们这些当兵的也嘘寒问暖,他娘的居然说我大明皇帝陛下施行的是暴政,老子结果了你!”
杜亭松没忍住直接持着长矛捅向了窦顶。
邓知远见此大喝一声:“杜亭松,你他娘的给老子住手!没有命令,你不能杀他!”
杜亭松见此只得收回长矛来,但还是向邓知远解释起来:“队正,他说我大明实行暴政!他要投靠闯贼!”
而这时候,窦顶自己也是一脸惊愕:“大明皇帝陛下?这,这,不是大顺的军队吗?”
……
“大明的官军?!这,这,这样啊。”
叶斐仁这里,颇为傲然地站起了身,拍了拍自己绸衣上的灰尘,直接质问着包围他叶家宅邸的旗队总旗官高升:“既然是官军!可知这是尚书门第?本官乃朝廷致仕的太常寺少卿,祖上更是弘治朝的尚书,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我尚书府来撒野?!”
说着,叶斐仁说着就看着高升,又道:“还有,是谁给你们这些粗鄙武夫的胆子擅自攻入淮安城,可知你们已经扰民!你们的督抚官是谁?此事,老夫必上奏朝廷,参他一本!”
因为大明素来是重文轻武,文人士大夫在大明的地位素来很高,因而叶斐仁在知道是明军后反而没那么害怕,甚至还颇为傲慢起来。
“老夫是举人!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刺杀老夫!”
窦顶也是勃然大怒,在知道眼前的官兵是明军后。
“是朕给他们的胆子!”
朱由检这时候骑马走了过来,他本来是想看看淮安城内的市井情况的,却没想到来到了这里,竟看见了窦顶这个大乡绅竟还在自己的近卫军官兵面前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