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来的。”
吴三桂有些惊讶,但还是令人把东西抬了进来,结果让人打开一看却是自己父亲的下半身尸首与陈圆圆的贴身之物。
还有就是吴襄与他的断绝父子关系的遗书以及把他开除吴氏宗谱的决定书。
除此之外,里面还有两封书信。
一封书信内容是朱由检以及数名大臣叱骂他引虏入室的罪孽之事,以及表示会铸造他吴三桂的白铁跪像于淮安城外,以被汉家百姓永世唾骂,并铸天下千碑与印发万册书籍记载他吴三桂做汉奸的丑事。
而吴襄等吴门数十丁被枭首也是自愿被枭首,因为无脸苟活一世,毕竟吴门出了这么一位出卖民族的败类。
所以,愿意将自己的首级埋于路中,受百姓永世踩踏,以赎此罪。
另一封书信内容是陈圆圆写给吴三桂的绝交书,内中也痛骂了吴三桂,并表示已经为还自己曾伺候过汉奸的罪孽,而甘愿为陛下万世奴。
看着陈圆圆的贴身衣服和上面遗留的白色污渍,还有自己父亲的下半身,以及一封封几乎要他命的信,吴三桂气得直接砸碎了心爱的茶杯。
“朱由检!”
吴三桂怒吼了起来,气得当场吐血!
……
“你是说太仓没有库银?”
此时,刚进占京师的李自成表情冷漠地问着已被他重新任命为谨身殿大学士兼管户部的范景文。
范景文如实回道:“是的,大顺王。”
“国库和内库呢?”
李自成又问了一句。
范景文回道:“国库只有不到五万石漕粮,本是留给不肯离京的军民吃的,内库存银只有一万两,也是只给不能离开京城的老太妃老太监老宫女们用的。”
李自成一掌重重地拍在了龙椅上:“他朱由检是把这些存量存银都带走了吗?!还是他这个皇帝比本王还穷!”
范景文忙跪下回道:“大顺王息怒,前明皇帝确实带走了些许金银和粮草,但大部分都不是国库、内库以及太仓的,大部分都是抄没京中权贵豪绅所得的,大王若不信,这是户部的账簿,大王可以明鉴,大明自崇祯朝以来,财政便日益入不敷出,国困民乏,不然大王您也不会举义啊!”
李自成颇为不解地继续问道:“不是加了三饷吗,你们这些贪官污吏让你们皇帝加征的银子都去哪儿了?”
“大王自己看看账簿就知道了,每年光是养辽西将门出身的那些关宁铁骑至少都要七百万两军饷,还有各地旱灾瘟疫,以及与大王等作战时用银,加征了三饷也是不够用的。”
范景文回了一句。
李自成看了一会儿账簿,则冷笑了起来:“依本王看,还有很多是被你们这些贪官污吏贪掉的吧,别以为本王不知道,大凡下拨的军饷赈济款还没出京就要被你们这些官员层层剥削掉一半!”
范景文慌忙跪了下来:“大王如要如此说,臣无话可说!臣只能保证自己清廉,岂能管得着别人!”
“大王,如今几十万人马会聚京城还等着您发赏银呢,毕竟大家跟着您打下了京城,如今您要做这天下的皇帝,不能不让他们看见支持您当皇帝的好处啊,如今没有钱粮赏他们可不行,偏偏京城中的权贵豪绅基本皆已被崇祯抄没,我们这可如何是好,要不继续当流贼,带着大伙去江南抢,总之,不能让大伙在这里饿肚子啊。”
刘宗敏这时候对李自成说了一句。
牛金星则忙劝阻起来:“不可,大王,如今您已占据了京师,正说明天命已归您,不在此时登基昭告天下,就会让他人趁机夺占了京师,成了帝王,岂能再回去当流贼,再说眼下兄弟们都跟着你入了京师,都想着加官进爵,此时再离开京城,会军心离散啊!臣大王早日登基称帝,以好安抚天下人心,并派兵马去各处打粮即可。”
“牛爱卿说的有理,既然京城中的权贵豪绅皆已被朱由检这狗皇帝抄没,那本王便去抄没京城外以及真定、保定府一带的豪绅,权将军刘宗敏,你立即去这些地方打粮,征富户之粮以济军粮!”
李自成吩咐了一句。
刘宗敏站了出来,拱手回道:“是!”
这时候,宋献策走了来:“禀报大王,南方崇祯朱由检已回信拒绝归附我大顺,甚至劝大王您归顺大明,言建奴即将入关,首攻者必是京师,若大王还记得自己是汉家儿郎,就当放下称帝野心,归附大明,与他联合,共抗建奴!若您肯归附大明,愿封您为王,并恢复漕运,每年以两百万石漕粮相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