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们在这门口等着效率也太低了，有别的办法没？”
常山医院门口，黄羽宏蹲了半小时后，蹲不住了。
江尘耸耸肩：“没有，有些事情是没捷径的，而往往很笨的办法，却是最好的办法。”
“安心等着吧，这一单的提成有两千万，这点苦算什么？”
“行吧。”黄羽宏嘟着嘴，小声碎碎念。
两人一直等到太阳下山，依然没见到常山医院院长，反倒是保安一直防着他们，不过倒也没上前驱赶。
江尘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心里暗叹，转头道：“小羽，咱们先去吃饭，吃完在回来等，八点还没见到人的话我们就走，明天在来。”
黄羽宏双眼闪亮，连忙起身道：“好，我觉得转角那家饭店不错。”
“那走吧，先吃好再来。”江尘挥了挥手。
两人吃完东西回到门口等候，但一直到八点，依旧没有看到人。
眼看着大部分医生下班，江尘无奈道：“走吧，我们打车直接回家，公司考勤我回头给你记上，算你加班到八点。”
“嘿嘿，谢谢老师。”
“嗯，你家在哪，我先给你送回去。”
“不用，老师我和你顺路，先送你回去，我在走。”
江尘目光一闪，看来黄羽宏的家里人还是想让他隐藏真实身份，在基层接着历练，否则的话，稍微透出点口风，以黄羽宏的性格，不会答应那么快，会露出马脚。
知道这些消息，对他之后的行事相当有好处。
脑海中的想法只是瞬间，江尘点了点头，顺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东明集团大厦。”
开车的是一位中年大叔，笑着点头：“行，系好安全带，晚上堵车，我绕个路行不行？”
“没问题。”
中年大叔很懂这边地形，出租车左拐右拐，绕过那些大路，专走小道。
眼看着还有几分钟到达目的地，江尘眼尖，发现小道左侧有个老人倒在地上，路过的行人不少，但大部分都是冷漠的看了眼，接着抬腿往前走。
现在晚上八点多，温度下降，老人没人管的话迟早要出问题。
中年大叔也发现了，不过他眉头都没皱一下，甚至打算加速离开。
江尘连忙道：“大叔停一下，那边有老人摔倒了，不知道昏迷没有，我过去看一看，给他送医院。”
“小伙子，你可得想清楚来。”中年大叔摇头道：“那老人看着年纪不小，不知道会摔出什么毛病来，你送到医院去，需要先交纳部分费用，他有家人还好，没家人你就不妙了，另外一个，周边是小道，没有监控，到时候他反过来讹你，说你推的他，根本说不清。”
“大叔我劝你一句，这种事少管，管对了，人家送你面锦旗，感谢你好心，管错了，反过来讹你一顿，少不得赔个十来万。”
“看你是外地人来讨生活，都不容易，别去扶，打个电话通知警察，生死由命。”
黄羽宏本来打算开口，听到这话，住口不说，想看老师怎么决定。
江尘摇摇头，推开车门：“那怎么也是条人命，不能见死不救，见到了自当要管，小羽，你来帮我录视频。”
他可以去帮忙，但也得保证自身的安全。
黄羽宏眨了眨眼，慌忙拿出手机：“哦哦，好。”
两人一起下车，中年大叔叹息一声，最终停在车上等待，他不敢去承担扶人可能存在的危险，一家重担压在他身上，却不影响他对别人的敬仰。
江尘走在前面，黄羽宏跟在后面保持距离录制视频。
两人走了一段路，来到老人面前，老人已经陷入昏迷状态，体温正逐渐下降，帽子把脸给盖住了。
“师傅，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给他送医院吗？”
“对，然后想办法通知他家属。”
江尘说着，帮老人把帽子戴正，准备扶他起来，忽然看着对方额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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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赵元空
性别：男
年龄：５９
身份：常山医院院长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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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怎么了，这老人家断气了？”黄羽宏探头问道。
江尘额头冒出黑线：“你会不会说话，不会就别说，慢慢学。你把刚才的视频保存，在重新录制，喊那大叔把车开过来。”
黄羽宏悻悻住口，把开出租车的大叔喊来。
中年大叔从驾驶室内出来，竖起大拇指：“小伙子，你有勇气，我佩服你，啥也不说了，到时候这人讹你的话，我给你做证，另外今天的车钱不收你们的了。”
“离这最近的是中医院，大概二十分钟，抬他上车。”
三人合力把老人放到后排，披上大衣。
期间，路人在远远的观望录制视频，没人说话和行动，部分径直离开。
直到出租车离去，录视频的人才纷纷散开，好似看了场热闹。
二十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停在中医院门口。
提前得到通知的医生和护士快速上前，把昏迷的老人抬到病房进行检测。
人是江尘和黄羽宏带来的，他们不能直接离开，需要交纳费用，等老人清醒或者家属前来。
两人办理好必要手续，坐在医院走廊上休息。
“老师，你刚才真厉害，那么多人都不敢上前扶，就你上去了，开出租车的大叔对你也很佩服。”
“那些人太冷漠了，好歹打个电话通知医院也行，都顾着去拍视频。”
江尘摇摇头：“不是他们太冷漠，而是被一些讹人的老人给害的，做好事反倒成了部分人赚钱的来源，也称碰瓷。”
“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我们有可能碰到的是讹诈的老人，还有可能是遇上真正需要帮助的老人，如何选择就成了难题。”
“我选择救人，不违背本心，为了防止被坑，所以让你录制视频。”
黄羽宏重重点头：“嗯，那我以后也像老师你这样。”
江尘斜了眼：“那你救人的时候记得少说话，别把人给气死了，最好不说。”
“我改还不行嘛。”黄羽宏小声嘀咕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