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小老君山顶上,现在有卜小雨、杜鹃,还有叶晚姑娘。
如果算上那个小女婴的话,就算得上是4位女性了。
小婴儿今天的状态不错,或许是她也感受到了,围着自己的这三个姑娘没有恶意。
在杜鹃和卜小雨她们的逗弄下,小女婴终于会开口笑了!
听到她清脆的笑声,罗旋和叶晚这才放下心来。
这孩子,不是一个天生的残缺之人就好!
或许是以前,她的母亲带着孩子东躲xz,使得这个乖巧的孩子,从小就学会了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千万不要出声的自保之法。
杜鹃她们3个人,加起来念过的书,拢共不会超过5年。
其中也就卜小雨的智商,稍微在线一些。
像杜鹃和叶晚这两个人,几乎都是属于那种没心没肺的家伙。
这不,
这三个大姑娘,围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就在那里不停的逗弄,争相卖弄自己的智商,要给人家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杜鹃道:“我是这个名字就很美,就像满山遍野的野杜鹃。等到绽放的时候,多美呀!
平时也不需要浇水,也不需要谁去施肥。
那山上的野杜鹃,照样能够长得茂盛。所以啊,我觉得这小姑娘像我,就取个名字叫腊梅吧,好养!”
“腊梅?土死了!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土腥味儿。”
叶晚嘴一撅:“这个小妹妹可是幸福呢!以后能跟着罗旋,这样有大本事的人一起生活。要是依我看呐,那就叫福妹吧。”
“噗嗤——”
正在和老支书斗智斗勇的罗旋,听到了这么一耳朵,实在是没忍住。
福妹?
你咋不给她取个名字,叫福娃啊?
叶晚一跺脚:“罗旋,你笑什么?咱农村人给孩子取名字,哪有那么多讲究?叫的顺口就行。”
罗旋笑道:“我是听老支书说,他老人家准备去信用社,贷上它个15万块钱出来。
觉得咱叔有气魄,有大气魄!这才忍不住把心中的敬佩之气,给喷了出来,你们继续。”
老支书一愣:“我就准备贷个5万块钱出来,我啥时候说了,准备贷15万?”
“不要在乎这些细节。”
罗旋摆摆手,然后从兜里摸出一支烟来。
翘起个嘴巴,将香烟裹在嘴唇和鼻梁之间,就那么闻那种香味儿,“叔啊,欠5万是欠、欠15万还是欠。那就是数字,何必那么较真呢?”
老支书冷哼一声:“有多大的锅,就做多少饭!这一次我准备去信用社,顶大贷款8万出来就行了。
要是公社里的信用社,一下子贷不出来这么多,我就去县里的信用社,多跑几家,总能凑齐吧?”
“行了,你小子也别眼馋我。”
老支书一边说,一边突然伸出手。
将罗旋撅在鼻梁上的那支香烟,一把就给扯了过来!
正当罗旋以为老支书烟瘾犯了、要抽烟。
刚准备从兜里掏火柴的时候。
却见老支书高高的扬起手,一把就将那支香烟,给扔下了悬崖...
厉害了我的叔!
老支书这个小小的举动,其实含义很深:这就代表着,他要与过去彻底决裂!
他将从一位追求自力更生、万事不求人的硬骨头。
变成一个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敢想敢干的泼辣人物了。
其实在这个时代,欠点信用社的贷款,是不用怕的。
信用社其实对于贷款人,除了普通的社员、职工,信用社可以通过扣押年底分红,和日常的工资之外。
其余对于单位和集体,信用社是没有什么好的催收手段的。
大家都是公对公。
要是工矿企业吧,还有设备,还有产品,有流动资金。
可农村的生产队里,除了泥巴、还是泥巴。
欠一年如果还不上,那就延期呗!
从一年延缓到第二年。
要是第二年,还是还不上,那就再延期呗。
反正对于私人来说,还可以说一句人不死、债不赖。
但对于集体,或者是单位来说,信用社和各单位、生产队。
别忘了,它们都姓啥?
一家人,不就是一点钱嘛!更何况,肉还是烂在锅里的。
弄得那么生分干啥?
这边,罗旋和老支书正在玩机锋。
而身后的洞窟门口。
杜鹃、叶晚、卜小雨三人还在那里玩心机、还在那里秀智商下限。
卜小雨道:“我看这个小闺女长得很亲,要不然就叫小云吧。你看,我叫小雨,我也长得漂亮。
她叫小云,这雨和云在一起,等将来她长大之后,应该也是一个大美人呢!”
叶晚道:“不行,那云在天上飘着,不稳当。农村里的娃,取个比较滥贱一点的名字,好养活。”
杜鹃说:“就是!我觉得庄户人家,还是得接地气好一些。
我觉得腊梅这个名字就挺好。深深扎根在这片土地里,任它风雨飘遥,也是巍然不动...”
不知道,只上过小学三年级的杜鹃,她哪去捡来的这些文绉绉的话?
卜小雨跺脚:“在天上飘着怎么了?那天上还有凤凰哩,你们能说它不好?”
罗旋被她们嚷嚷的、实在是听不下去,“我说,你们没那个能耐,就不要在那里逞强了。
什么腊梅、福妹的?
给小姑娘取名字的事情,你们就不要操心了,会有人来办。”
“谁?”
三位姑娘齐齐扭头,“是不是陈晓端老师?”
罗旋叹口气:“比她的本事还要大!这下,你们总服气了吧?”
将要给怀中,这个小女婴取名的人,本事竟然比陈晓端还要大?
那还了得?!
卜小雨,叶晚,杜鹃三位,顿时便不敢再言语了。
别看她们三个,平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表现的很泼辣的样子。
其实杜鹃她们,对自己到底有几碗水,心里清楚的很。
叶晚、卜小雨对于有文化知识的人,还是非常敬重的。
是夜。
罗旋和一帮子人,都在土匪窝里休息。
那三个姑娘带着孩子,在同一间屋子里说着私密话。
老支书有点辗转难眠。
毕竟一下子,要让他出面给正兴大队,带回来8万块钱的巨款,这还是让他有点胆战心惊、难以适应。
虽说这笔款项,都是用在正道上的。
但从来没有伸手,向别人借过钱的老支书,他心里面的压力还是有点大...
黑夜之中。
老支书以手作枕,呆呆的望着石洞的顶端,嘴里喃喃道:“罗旋呐,你说我这个病,要是现在就不治了。我先去信用社贷点款...”
“怎么了叔,你还想玩一套人死债消啊?”
“哎,这倒不是。你叔我是这么正派的人。咱要是能够用这副残缺的身体,为集体带来利益的话...”
“叔啊,我还是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吧!
你看你都瘦成啥样了?
即便是要去捐血,我觉得你还是先把身体养好了,那样还能多上几滴呢。”
“罗旋。”
老支书微微叹口气,“你说我们生产队里养那么多鸡鸭,确实可行吗?那得多少粮食,才能养活它们啊。”
和老支书、罗旋挤在同一间屋子里睡觉的三世,他知道一些罗旋的打算。
因此,
三世听见老支书这样问,便开口道:“老领导啊,这点你放心。鸡鸭还小的时候,吃不了多少粮食。
咱发动生产队里的小孩儿们,去挖蚯蚓、捉蜗牛、抠螃蟹,也能将它们养大。”
三世道:“等到它们再大一些的时候,说不定,到时粮食的情况就会好转。
又或者到时候,会有很多只鸟地里钻出来。
这样一来,我们还可以让生产队里妇女、小孩儿们,都出去抓只鸟,来给这些鸡鸭当饲料。”
三世说的一个月之后,或许。整个市场上的粮食形势,会有所好转。
这句话,
说的人不信,听的人更不信。
春荒春荒,春末夏初的时候,正是缺粮之时。
怎么可能能够好转呢?
只不过,在场之人都不会去捅破这句话。
大伙儿都在心里,隐隐渴望着,给自己留一丝希望...
哪怕大家都知道,这个希望就是一个肥皂泡泡而已。
可人活着,总得有点盼头不是?
只不过三世所说的话里面,提到了一句:到时候,说不定有大量的知了猴幼崽,会从地里面钻出来。
对于这一点,还是很有可能的。
蝉的幼崽,它是有固定的潜伏期的。
有的是6年,有的是8年,还有的是12年。
根据荣威县当地的县志记载:在12年前,也就是旧社会1玖肆柒年的时候。
荣威县境内,曾经爆发过一次、超大规模的蝉虫孵化的事情。
那一次。
据老人们说,密密麻麻的蝉虫,在一次雨后从地里面倾巢而出。
随便往前迈出一步,据说都可以踩死好10来8只幼蝉!
当地的农民们,拿这簸箕、扫把,听说一天之内,就能收集上百斤幼蝉!
如果按照时间上,去推算的话。
到时候这一批小鸡小鸭,正好长到半大不小之时,它们的消化能力,确实是可以消化掉蝉虫的幼虫了。
老支书黑暗之中,听得三世说得有有理有据。
一时间,倒也不好开口反驳。
而且,以老支书的脾气,在和自己地位、严重不对等的三世面前。
无论他说的有理没理,老支书都不可能会去搭理他的...
这是原则性问题,不容妥协。
为了转移话题。
老支书忽然开口问罗旋,“你哪来的这么多军用棉被?我看见那几个姑娘,都是人手一套。咱几个,也是各自盖一套。”
罗旋嘿嘿一笑,“如果我说,我就是在这土匪洞里捡来的,叔,你信不?”
“我信你个头!”
老支书没好气的哼了一句:“不想说就算了!睡觉。”
在旧社会的时候,白军往大西南溃退之时,曾经大力扶持了不少山头上的土匪。
给他们拨款、给他们发委任状。
而且还给他们,提供了大量的军需物资。
要说,
等到我军攻破这个土匪窝的时候,能够找到大量的军用棉被,那还是有可能的。
可是经过了战士们,无数次仔细的搜索之后。
罗旋时隔这么多年,还能在洞里捡到这么多军用被子?
那才叫有鬼了!
但是既然罗旋不愿意说,老支书也就不想多问。
因为老支书他知道,罗旋的路子很野、野的让人琢磨不透。
要是问的多了,把头小倔驴给惹毛了的话...
正兴大队,以后可就遇不到那么多好事儿了!
管他呢!
糊涂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