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们说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可对?”
赵铭漫不经心道。
扶苏急忙点头,夫子则在一旁十分不信任地看着他,想看看他要将论语解出什么花儿来。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不想打的人,谁都别想动!”
此言一出,就连白屠也倒吸一口冷气。
就算他平日里只读兵书,好歹论语也是听过一两耳朵的。
然而也从未见过这样的解法啊!
什么叫做我不想打的人,谁都别想动?
这是在护犊子吗?
但是又突然觉得很有道理是怎么回事?
白屠苦苦思索。
而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夫子则是被他气了个倒仰。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他抖抖索索开口。
赵铭转脸看向他,哼了一声。
“不然要如何解?身为君主,就应当护佑臣民,我不想打的人,外敌敢动就是找死!”
扶苏听完,若有所思。
没错啊!
君主确实应该护佑臣民,这位从小圣贤庄来的先生说的也不无道理!
那该听谁的?
扶苏看了看原先教自己的夫子,又看了看负手而立的赵铭,顿时陷入了迷茫之中。
夫子嘴唇哆哆嗦嗦,但是又无法反驳。
毕竟赵铭扯出来了君主护佑臣民的道理!
他若是反驳,岂不是在说君主不该护佑臣民!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毛头小子简直狡猾至极!
“那你倒是说说,不学礼,无以立是什么意思!”
夫子脸色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喘着粗气开口。
“这个简单。”
赵铭沉稳开口:“如果你不学习礼仪,不尊重我,我就打到你站立不稳。”
夫子:“!!!”
什么东西!
这句话还有这样解释的?
赵铭见夫子一脸问号,轻飘飘补充道。
“国与国的来往,都是建立在尊重和礼仪之上,如果你来大秦朝贺却不学大秦的礼仪,那怎么能怪我揍你呢?”
扶苏眼睛一亮。
“先生,这个我知道!”
“前些日子百越来朝,但是使者十分粗鲁御前失仪,父皇就将他们撵了出去,还说准备发兵攻打百越,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他激动开口。
赵铭这才正眼看了一眼满脸激动的扶苏,满意点点头:“嗯,孺子可教。”
扶苏身边的夫子几乎要吐出一口血来。
什么就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
这东西怎么可能是这么解的!
他在心里骂完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失斯文,顿时把自己又憋了一口气。
“那有教无类呢?这你又该怎么解释!”
夫子气狠狠道。
“我教你做事的时候,你必须听话,管你是人是妖是魔是神!”
赵铭自然而然开口,十分笃定。
就在赵铭这一句落下之后,夫子眼睛一翻,直挺挺倒在地上。
竟然被直接气晕过去了!
赵铭瞟了他一眼,目露不屑。
就说了这么几句,就承受不住了?
白屠几乎要被绕晕了。
这究竟是哪门子的论语?
听起来每一句都这么离谱,仔细想想却又这么合理是怎么回事?
“你们快将御医请来啊!夫子年纪大了,需赶紧救治!”
就在一群人面面相觑之后,扶苏才想起来如今最该做的事。
一时间宫人急忙四下散去,请御医的请御医,将那老头儿从地上扶起来的也有。
“夫子,您刚刚说的可都是真的?”
扶苏则是期期艾艾凑近了赵铭,小心开口询问。
“夫子说的,还能有假?”
赵铭冷哼一声。
正一片混乱之际,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嘲讽的轻笑。
“听说大哥又请了一个夫子来,这怎么这么混乱?”
“啊呀,先前那位夫子怎么了?”
赵铭抬眼一看,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正站在门槛之上,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十分张扬跋扈地开口。
这人应当就是秦朝那位著名二世祖,胡亥了。
赵铭打量着胡亥的时候,胡亥也在打量着房间中的一切。
向来小聪明极多的他也有些拿捏不住现在的情况了。
扶苏先前那个夫子昏倒在地,和扶苏站在一起的应该就是新夫子。
这个新夫子看起来也是文文弱弱的,估计又是个只知道死讲儒学,行怀柔之策的死板夫子。
他想到这一点,冷笑一声。
儒家推崇尊老爱幼。
他不来欺负一下大哥,怎么让大哥显示出爱幼之心呢?
胡亥打定主意,不管不顾直接闯进门,大摇大摆坐下,还指着扶苏宫内的下人冷笑。
“愣着干嘛?本公子来了,你们不给本公子倒茶,想渴死本公子吗?”
他脸上扬起一抹恶意的笑容。
“还是说,大哥故意吩咐你们不让你们给我倒茶的?”
他轻声细语问道,本应属于孩童纯挚的眼眸里满是恶意。
宫人被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小跑下去给胡亥倒茶。
胡亥坐着扶苏的椅子,看着扶苏的宫人被自己支使得团团转,哈哈大笑。
赵铭看了一眼身边的扶苏,见他虽然不动声色,但是藏在宽袍大袖下的手已经握紧。
还行,还知道生气。
“刚刚我说的那句话,还记得吗?”
他漫不经心开口问扶苏。【求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