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雪环视一圈，迎上的所有目光中都充斥着惊愕之色。
她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尴尬，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两步，轻轻拉住吴洋的衣袖，低声道：“是你做的？”
吴洋却也是一脸茫然。
他倒是想拿出五千万来支持秦慕雪。
可是叶品牌现在才刚刚进入国内，多得是要用钱的地方，五千万对他而言也不是个小数字。
不用吴洋回答，秦慕雪已经从他的眼中看出了同样的迷茫之色。
“那会是谁呢？”秦慕雪低声嘟囔了一句。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
秦慕雪一把抓住说话之人的胳膊。
她定定地盯着那人：“你知道是谁出资五千万吗？是不是姓楚？”
那人瞪大双眼，眼底甚至还带着几分惊慌，定定地看着秦慕雪，许久才缓缓摇头：“不……不是。”
“确定吗？后台是不是一定要实名？会不会是投资人没有实名呢？”
“真的不是姓楚。为了方便统计，后台一定要实名。我刚才特意看过，是姓宋。”
“姓宋……”
秦慕雪拧着一双眉头。
她心思飞动，迅速翻找记忆，却实在想不到自己认识姓宋的人。
似乎是担心秦慕雪一会继续追问自己，那人接着道：“而且不是深城的公司投资，是外地公司投资。”
这一下，秦慕雪所有的希望都彻底破灭了。
既然是外地公司投资，那就不会是他。
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秦慕雪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失落之色。
“不管怎么说。”吴洋打断了秦慕雪的遐思，“现在秦小姐已经有六千万的投资了，宁小姐，你可只有一百万。”
宁芮的嘴角不住颤\/抖，眼中满是恼怒。
他恶狠狠地剜了秦慕雪一眼，看向吴洋的时候，眼神之中的怒意却已然收敛了许多。
她故作镇定地仰着下巴，冷哼一声：“急什么？说好了要拉三天的投资，今天才是第二天。”
“宁小姐说得对。”吴洋玩味地盯着宁芮，“那明天我们就拭目以待了。”
说完，他温柔地看向秦慕雪：“秦总监。”
吴洋故意将这三个字压重了几分，说话的时候还用余光打量着办公室内其他人。
“我今天是来找你谈合作的，我们去你办公室谈吧。”
吴洋一边说着，一边对秦慕雪眨巴了两下眼睛。
瞧着他那副样子，秦慕雪也露出了几分无奈之色。
她侧过身，对吴洋做了个请的手势，也用玩笑的口吻道：“请吧，吴总。”
眼看着吴洋一个在外人面前面色阴厉的人，在秦慕雪面前却像是个孩子一般，众人更是惊讶秦慕雪到底有什么魔力。
秦慕雪和吴洋才走到办公室门口，便听秦慕雪高声喊道：“梅林，设计图是你的，你也一起进来听。”
梅林受宠若惊，满脸惊喜地站起身。
她指着自己的鼻尖，惊讶地望着秦慕雪：“我？我真的可以听吗？”
直到瞧见秦慕雪对她坚定点头，梅林才欣喜若狂地冲\/进了秦慕雪的办公室……
另一边。
赵明爵办公室。
赵明爵挂断电话，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之色，微微摇摇头。
这楚霆霄真是奇怪。
明明为秦慕雪做了这么多事情，却说什么也不肯承认。
如此也就罢了，还非要假借别人的名义。
“赵总。”
门外传来宁芮有些委屈的声音。
赵明爵吩咐她进来。
只见宁芮低着头，一双眉心紧紧地锁在一起。
她眼底带着几分委屈，一进办公室，只站在门边，耷拉着脑袋，半晌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保持着一脸委屈的神色。
赵明爵大致猜到她是为什么而来，也不催她，只自顾自地忙着自己的事情。
果真，过了没有几分钟，宁芮自己按捺不住心中的委屈。
她抿着粉唇看向赵明爵：“赵总，刚才收到的消息，秦慕雪已经收到了六千万的投资。”
“是吗？”赵明爵佯装不知，“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没有人来告诉我？”
“赵总！”宁芮骤然提高声音，委屈巴巴地看向赵明爵，“这怎么能算数呢？”
赵明爵挑眉：“怎么不算数？”
“那六千万里有一千万压根就是那个吴洋看在他们关系的份上才出资的。这……这不能算是秦慕雪自己找到的投资吧。”
赵明爵锁着眉心，思忖许久，才看先宁芮：“你这样说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宁芮见赵明爵同意自己的说法，脸上也露出了几抹笑意。
她刚想让赵明爵取消吴洋那一千万的投资，却见赵明爵正意味深长地盯着她。
宁芮被赵明爵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轻轻咳嗽两声，小心地道：“赵总，怎么了？”
赵明爵接着道：“那你那一百万也不能算是投资吧？”
宁芮没想到赵明爵会这样说，顿时瞪大双眼：“我的为什么不能算？”
赵明爵也不答话，只是打开手机，点开了一段录音。
“秦瑶小姐，只要你肯帮我，我一定帮你盯紧秦慕雪在公司的一举一动。”
“宁芮，一百万不算什么钱。不过你要记住，如果被我发现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秦瑶可不是什么吃素的好人。”
……
录音足足有两分多钟，都是宁芮和秦瑶之间达成协议的全过程。
听完那段录音，宁芮的脸色顿时煞白，嘴角都在不住颤\/抖。
她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赵明爵：“赵总，这……”
“宁芮，你在DI也这么久了，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人两面三刀，吃里扒外。”
“赵总，我是被逼无奈。”宁芮连连摆手，“秦瑶那个人你也知道，她一心想要把秦慕雪踩在脚下，我是……”
“不用说了。这件事情到底是非如何我自己会判断。我们说说投资的事情，你刚才说，吴洋投资的那一千万不能算是注资，那你这一百万……”
这次不等赵明爵说完，宁芮连连摇头：“算算算，看在私人关系上也算是投资，怎么能不算呢。吴先生的一千万当然算是投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