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秦慕雪的神情不太对，楚霆霄仔细回想了一番两人刚才的对话，但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对，惹着她了。
就在楚霆霄疑惑的时候，川川在桌子底下悄然拽住了他的衣服。
“爸爸。”
楚霆霄低头，身体略微偏向川川那边一点，这样方便听他说悄悄话。
“怎么了？”
“其实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你了。”川川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语，“否则我也不会帮你了。”
楚霆霄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看着面前这个半大的孩子。
在机场的那次是情况紧急，他不得不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孩子身上，也没顾得上思考其他。
而如今回想起来，当时他满身是血，又对他那么凶！
得亏这孩子不但聪明，而且胆子还不小，不然这无意间酿下的错事，楚霆霄真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去弥补。
“对不起。”
楚霆霄抬手揉了揉川川的头发，语气真诚又满怀愧疚的道歉。
虽然不论是当时还是现在，他都无意伤害任何人，但有些事情，他终归还是做了。
川川眯起眼睛笑了，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没关系，我跟姐姐早就原谅你了。”
“我们偷偷的调查过你，知道你不是故意丢下我们不管的，其实你也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对不对？”
他以为楚霆霄的道歉是为了这么多年抛下他们不管，却不知道楚霆霄只是为了当时在机场的那场意外。
楚霆霄听到川川的话，心中的愧疚更盛。
“对不起，是爸爸……”
川川抬起小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楚霆霄噤声，不要再往下说。
“爸爸，这是个秘密，秘密是不能说出来的。”
看到川川那一本正经又严肃的模样，楚霆霄失笑，又揉了揉他的头，顺着他的意思，没再继续往下说。
没关系，他们还有很长的以后，可以用来慢慢的弥补。
南南跟他们是挨着坐的，虽然听得不太清楚，但也断断续续的听到了一些关键词。
只是见他们两人都没明说，也就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一顿饭吃完，从酒店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接下来去哪里呢？”川川窝在楚霆霄的怀里，轻声问道。
秦慕雪摸着吃撑了的肚子，羡慕的看着楚霆霄左拥右抱。
明明是她怀胎八月，辛辛苦苦带了五年多的孩子，一转眼，全跑到陌生人的怀抱里去了。
楚霆霄侧头看向秦慕雪，想到不久之后的‘霓裳奖’复赛现场。
“去逛商场吧？”楚霆霄提议。
他记得之前巡视商场时，在一家珠宝店看到过一款玉镯还不错，挺适合秦慕雪的，待会可以去试试看。
秦慕雪已经很久没带南南跟川川去逛商场了，两孩子一听，当时就高兴得手舞足蹈。
“好啊好啊！”川川兴奋的答应下来，“爸爸，我想去玩海洋球！”
原本有些困乏的南南，此时也来了精神，“爸爸，我也想玩。”
楚霆霄没立刻答应，而是看向了秦慕雪，等着她点头。
毕竟她是孩子的亲妈，而且他看得出来，因为他的突然出现，两个孩子更黏着他一些，导致秦慕雪有些不高兴了，只是没说出口而已。
突然安静下来的车厢，让秦慕雪微微偏头看了过去，正好对上那三双期待的大眼睛，哪里还舍得拒绝，只得跟着点头同意了。
“行，那就去商场。”
“好棒！妈妈最好了！”
川川从楚霆霄身上下来，冲到秦慕雪怀里亲了她一下。
原本还在生闷气的秦慕雪，被这一亲，心都快要化了，哪里还气得起来。
南南也从伸长了手抓住秦慕雪，“谢谢妈妈！”
秦慕雪注意到楚霆霄笑得很高兴，而且眼神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跟传闻中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果然，传闻都是不可信的！
驾驶座上的司机看着后视镜里欢乐的一家人，也跟着高兴起来。
真好。
……
酒店距离商场不远，开车过去只要七八分钟。
秦慕雪还是坚持着不要轮椅，她又不是真的残了，小小的扭伤而已，没什么大碍。
楚霆霄拗不过她，只好一路扶着。
工作日的商场里人不多，但每一个经过的路人眼里都是羡慕。
靓男俊女一向都更容易引人注目，尤其还是像秦慕雪他们这种一家子颜值都在线的，几乎是全商场的焦点。
一进入商场，秦慕雪就领着南南跟川川去了儿童游乐区，玩他们心心念念的海洋球。
饶是两个孩子的心理年龄再成熟，也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玩闹才是他们的天性。
秦慕雪坐在旁边的等候椅上看着姐弟俩在里面玩闹，唇角微微上扬。
只要看得到孩子，她就是幸福的。
楚霆霄在她身边坐下，将一张充值卡递了过去。
“我刚充了一千。”没等秦慕雪拒绝，楚霆霄忙解释道：“充一千送一千，相当于白送！”
他这么一解释，搞得秦慕雪都不知道如何接话得好。
楚霆霄倒是直接把充值卡往她手里一塞，笑着扭过头看向冲他挥手的南南跟川川。
“以后有时间，我就会陪你带他们姐弟俩出来玩的。”
秦慕雪沉默了好一会，才扬了扬手上的充值卡。
“谢谢楚总，这个钱我一会转给你。”抿了抿唇，秦慕雪又说：“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楚总，麻烦你了。”
“但是之后我会跟孩子们解释清楚的，也很抱歉，惹了这么大的误会。”
“解释什么？”楚霆霄打断秦慕雪的话，“难道你要跟孩子们说，其实我们是在演戏骗他们的，我根本就不是他们的父亲吗？”
“可你本来就不是。”秦慕雪小声反驳。
她是孩子的母亲，自然清楚孩子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我是！”
楚霆霄眼神坚定的看着秦慕雪，犹豫了下，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跟秦慕雪坦白，告诉她，他就是六年前欺负她的混蛋。
“只要你答应我的告白，我就是孩子们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