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感叹这家医馆的与众不同,在候诊区等了约摸一刻钟,才轮到她。
她拿着号码牌进到一间诊室,里面有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女大夫,室内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看着很另类,但却莫名的让人安心。
“这位夫人,你看什么?”诊室里的大夫不是别人,正是被云绾月救的白家四姐妹之一,白芷。
云绾月把一些常规的医疗知识教给她们,几人对医术很有天分,接受起来非常快。
刘氏还是头一次见到女大夫,心里的不安逐渐散去,她对着白芷道:“我今天有些呕吐,我想让大夫给我看看,是不是有喜了。”
她伸出手腕放在脉枕\/上,白芷给她把了把脉,的确是喜脉。
但为了保险起见,又给了她一根验孕棒,并告诉刘氏使用方法。
刘氏一脸诧异,但为了能弄清是不是怀孕,她还是照着做了。
白芷看到验孕棒上是两条杠,笑着对她道:“这位夫人,你的确是有孕了。”
“真的,我真的有了?”刘氏又慌又喜,紧紧的揪着帕子,神情十分激动。
白芷点了点头:“确实是,不过你这是头三个月,一定要小心谨慎。”
“好,我知道了。”
“我给夫人开一副安胎的汤药,夫人拿回去喝。”
白芷给刘氏开好药方,让她去药物室去取药。#@&
从医馆出来,刘氏的心还在砰砰跳。
老天待她真的不薄,她真的有了。
“夫人,这,这……”冬儿是刘氏的心腹,她一脸惊慌的看着刘氏,别人不知道她却是清楚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刘氏从未像现在这么冷静过,她对着冬儿道:“你与我从小一起长大,虽说是主仆,但情分却堪比姐妹,我在府里过的什么日子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想来你也不愿看到我下场凄惨,是不是?”
冬儿一下子沉默了,但还是有些害怕的道:“万一被人发现了,这可怎么得了?”%&(&
“三爷的身子骨已经不成了,我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刘氏道。
“那三爷若是不同意呢?”
刘氏的眼里露出狠意:“这事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云绾月才和阿呆露了面儿。
阿呆嘴里啧啧有声:“看不出来这刘氏平时看着温顺,没想到也是个狠角色。”
“这府里心眼最脏的就是她了。”云绾月冷冷的道。
当初凤澜依嫁入国公府时,刘氏就眼红她的嫁妆,她故作热络的接近凤澜依,变着法儿的从她手里扣银子。
为了取得凤澜依的信任,在她病了时取自己的血为药引,凤澜依被她表象蒙蔽竟信了她,她的首饰头面全都被刘氏借走,从未还过。
甚至凤澜依还拿银两帮助她的娘家人。
就是这般掏心掏肺刘氏也没说她一句好,反而跟张氏炫耀她的战利品,说凤澜依就是个蠢货。
那时凤澜依已经病重,云绾月也被抱去程氏屋里养着。
四岁的孩子已经记得一些事了,这话便被她记到如今。
云绾月眼里的冷意不散,阿呆怕她气坏了身子,急忙说道:“主子,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云二爷的外室?”
今天府里的各项银子都支了出去,阿呆也顺藤摸瓜找到了云二爷外室的位置。
云绾月想了一下,便同意了。
阿呆让车夫改道儿去了华西巷,云绾月让车夫在远处停了,她则和阿呆去了一家茶肆。
在茶肆的二楼,正好可以看到那家院子。
云二爷跟云清山有几分相似,气质却天差地别。
云清山长年在官场里摸爬滚打,威严与儒雅并存,云清河就是一个地痞无赖,就算锦衣玉食也掩盖不住他猥\/琐的气质。
院子不算大,但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
一间正房,两间厢房。
还有一个小厨房,远远看去炊烟袅袅,有个老妈子正在做饭。
云清河则抱着一个美娇娘在躺椅上亲嘴儿,他三岁的小儿子则由一个小丫鬟在照看着了。
这日子过的,倒是十分滋润。
“真是不要脸。”阿呆唾了一声。
云绾月也急忙调转目光,是有些辣眼。
“把他的银子,停了。”她对着阿呆道。
阿呆一脸兴奋:“就是,没钱看他怎么逍遥快活,不过这样的话他不还得回府要?”
“他想要也拿不着,老夫人都瘫了,谁还管得了他?”云绾月道。
阿呆哦了一声:“停了银子以后呢?”
云绾月笑了笑:“放出风去,就说老夫人快不行了,不出三天就有好戏看了。”
回府后,阿呆就照着云绾月的意思,停掉了云清河的银子。
云清河好赌,那二百两银子在他手里撑不过一天就没了。
他在外面逍遥了好些天,没了银子这才想起来回家。
云清河突然现身,让云清山喜忧参半。
“大哥,我回来了。”云清河瓮声瓮气的道。
他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看他这德行云清山就猜到,这些天他一定又是去赌了。
当下给了云清河一巴掌,怒道:“你进大牢这些天,知道娘有多担心你吗,你倒好出来后不知道回家,还跑到外面去赌。”
“大哥,你轻点打疼我了。”云清河揉着脸,一脸不服气。
云清山气道:“你,去娘床前跪着去。”
“我去可以,但你得给我点银子,我现在还欠着赌坊五百两银子呢。”
听他这么说,云清山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人。
云清河怪叫一声抱头鼠蹿,一溜烟跑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云老夫人看到他回来,顿时眼里放出亮光,嘴里呜呜有声:“清,河……”
看她变成这样,云清河一脸嫌弃:“好端端的你怎么瘫了,这不是给我添麻烦吗,娘你给我点银子,我外面欠了钱若是还不上,他们会打死我的。”
他不管云老夫人同意不同意,就去翻她的钱袋儿。
云老夫人气的眼都瞪圆了,可惜她动不了只能干生气。
钱袋里的银子全都被云清河倒了出来,他掂了掂有些不满:“怎么就这么点,你的银子呢?”
“滚,滚……”云老夫人口齿不清的道。
云清河撇了撇嘴,在离开时却一把拽走云老夫人头上的金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