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院子里一片狼藉。
墙砖掉落的满地都是,名贵的花草也全都遭了殃。
除此以外,还有许多仆人也受了伤。
闻讯赶来的贤妃看到这情况,整个人都怒了。
武帝喜欢茶花,贤妃便养了许多名贵的品种。
她小心的养着,照顾着。
本想等花开了邀请皇上来赏花,现在全搞砸了。
“抓起来,给本宫把闯入王府的疯马抓起来,找到它的主人碎尸万段。”贤妃气的哇哇大叫,五官都扭曲了。
满院的侍卫全都行动起来,想要抓住那匹莫名其妙的疯马。
这时,一名侍卫匆忙跑过来,对着贤妃道:“娘娘,不好了关押在水牢里的犯人逃出来了。”
贤妃一脸愕然:“水牢守卫重重,她怎么跑出来的?”
侍卫也是一脸疑惑,正不知如何禀报时,却见云绾月和刘蓉蓉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到她们,贤妃顿时红了眼:“来人,把她们给本宫抓起来。”
她的话音刚落,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便传了进来:“本王看谁敢。”
只见从院门涌入一队身披黑甲的士兵,士兵步伐整齐,行动有素。
进来后分列两行站立,手持长矛,威风凛凛。
见黑羽军,如同见九皇叔。
贤妃的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她一脸不知所措,心情很是忐忑。
夜九玄跟她没有瓜葛,如此大阵仗的来齐王府到底是因为什么。
说话间,夜九玄已经坐着轮椅到了跟前。
天生的威压感让在场的人都感觉窒息。
胆子小的甚至都不敢看他,抖成了筛子。
“九皇叔。”贤妃急忙回神,脸上露出僵硬的笑上前,说道:“不知九皇叔前来,有失远迎,还望九皇叔见谅。”
贤妃只觉得心跳的厉害,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惊才绝艳,但也是最冷酷无情的。
他来到这儿,绝无好事。
夜九玄冰冷的面容往院内一扫,随即落在了云绾月的身上。
看她衣衫尽湿,脸色苍白,虚弱的像要随时随风而去。
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一样,说不出来的难受。
“谁干的。”短短的三个字,像裹挟着狂风暴雨席卷而来。
让在场的人没由来的打了个冷颤。
尤其是贤妃,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净。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云绾月,又看了看夜九玄,顿时明白了过来。
夜九玄,他是为云绾月而来。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让权倾朝野的男人为她出头。
所有人都在看贤妃,贤妃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是本宫。”
她是皇上的宠妃,又有皇子傍身。
她不信夜九玄会为难她,给她难堪。
“云绾月不会医术却强行为我孙女儿治病,害得悠悠到现在都没有醒,本宫没有立马要她的命,已经是网开一面了。”贤妃强装硬气的道。
夜九玄虽然面上没有表情,可是他眸底却积聚起怒火。
他的沉默,才是真正让人窒息。
谁也不敢猜测,下一步他会怎么样。
贤妃也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便又挺直了脊背:“九皇叔深明大义,是不会包庇这样的女人的,对吧。”
夜九玄点了点头,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
贤妃得意的一笑,她就知道夜九玄不敢公然袒护云绾月。
可还没等她的笑容扩大,便听到夜九玄冰冷的声音又响起:“若是云大夫犯了错,本王自然不会替她说话,但若是,她没错呢……”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轻的如同鸿毛。
可落在众人心头上却如同被针刺了一下,疼痛感瞬间袭卷全身。
贤妃一脸疑惑的看着夜九玄,问道:“九皇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心头的不安逐渐放大,怎么感觉事情有些脱离了掌控。
夜九玄只冷冷的盯着贤妃,声音平缓的道:“本王在问你,如果云大夫没错,贤妃你该当如何?”
贤妃内心十分火大,她身为妃位。
还没从来没有敢这么跟说话,竟然把她逼到了这份上。
这人是夜九玄,她得罪不起,只能胡乱说道:“本宫自然会向她道歉。”
“仅是如此?”夜九玄的声音低沉了几分,面容也更加冰冷了。
贤妃只觉得她周身像被无形的蛛网束缚住,夜九玄太有压迫感了,她不得不低头。
“九皇叔,那你想怎么样?”贤妃此时觉得十分荒谬,她身为皇上的妃子,竟然向一个王爷低头。
“如何对待云大夫的,你便如何感同身受一下。”夜九玄神色淡淡的道,语气轻松的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贤妃却倒吸一口冷气,她都说了道歉,夜九玄竟然还不依不饶。
竟然让她也去水牢里感受一下,这不是可笑吗?
可转念一想,云绾月那个蠢货怎么可能医得好悠悠,那么多大夫都说治不了,她就不信凭她三脚猫的医术,能治好夜悠悠。
贤妃想到这儿,露出轻松的笑容:“如果真得治好了悠悠,本宫甘愿去水牢里呆上一天一夜,而且还会向她道歉。”
说到这里,贤妃停顿了一下:“若是没有治好,本宫不仅要治她的罪,而且还会让皇上砍了她的脑袋。”
夜九玄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九皇叔,你这是什么意思?”贤妃一脸狐疑,怎么感觉有种落入夜九玄挖好的陷阱里呢?
就在这时,齐王从院内跑了出来,对着众人道:“醒了,悠悠醒了。”
他欢喜的样子,像在过年。
眼泪控制不住的滑\/落,脸上却在笑。
那模样像是得到了什么秘宝,欢喜的让他流泪。
刘蓉蓉看他这表情,就知道手术成功了。
她颤\/抖声音急忙问道:“王爷,悠悠她……”
话到嘴边却哽咽着发不出声音,刘蓉蓉只觉得嗓子里像堵了一团棉花。
齐王明白她的心情,对着刘蓉蓉连连点头:“悠悠很好,她能听见了,她现在是个正常的孩子了。”
哇的一声,刘蓉蓉大声的哭了起来。
她扑入齐王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两人都是极度的激动,全都哭成了一团。
贤妃则像被雷劈中一样,整个人都木了。
“这,这怎么可能,多少大夫都说悠悠的病情治不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听得到声音,本宫不相信,本宫绝不相信。”
打脸来的太快了,刚刚贤妃还说云绾月是庸医,说她害人。
转眼夜悠悠就醒了,还能听见了。
贤妃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更让她难受的是,她要向云绾月道歉还要被关进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