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台下,阮尉钦的目光注视着台上的文姝,“你还没放下燕知薇的事?”
秦铭越没有答话,深邃的眸子微闪。
“这都已经过去多久了,你还记得,难道你还打算记一辈子?”
对他这副一提到燕知薇就要死不活的模样很不满,阮尉钦嘲讽地说道。
“如果知薇还活着,或许今天站在台上的人就是她。”燕知薇很优秀,很努力,可是命运却对她不公,早早的夺去了她的生命。
“你清醒一点,现在站在台上的人是文姝,燕知薇早就已经死了。”
秦铭越阴鸷的眸子如同嗜血般通红,眼里压抑着层层情绪,“她原本可以活!”
阮尉钦微微眯着双眼,脸上的表情变得冷漠,“我看你是到现在都还没搞明白自己的心。”
文姝离开四年,他以为秦铭越用这四年的时间能够想清楚一些事,但他发现他好像从来都在原地踏步。
“我突然觉得文姝离开你是最正确的决定,你放弃她也好,两人在一起只会互相折磨。”
说完这话,阮尉钦便站起身来,离开了礼堂。
秦铭越没有去追,更没有说话。
他看着台上一袭裙装的女人,深邃的眼眸里涌动着一种说不清的感情。
四年的时间让她变了很多,从前那张清冷淡漠的脸庞多了些温度,站在路翟面前时,她脸上时不时的会露出真挚的笑容。
四年,他们整整在一起了四年,每次他看着手下人传回来的消息,心中都忍不住但又害怕。
如果文姝真的爱上别人了,他会怎么办?
他不知道,因为他发现他好像不能接受这个答案。
文姝回来的这半个月里,他想了很多,关于文姝的关于,燕知薇的,也有关于燕知萱的。
他们的命运仿佛从很久之前就已经被迫交织在一起。
阮尉钦曾经问过他无数次,他爱文姝吗?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或许是爱的吧,不然他为什么在她离开的这四年里,总是会忍不住想要打听她的消息。
看见她身边出现优秀的异性,他会吃醋,会生气。
可是他真的能爱文姝吗?不能!
只要他们中间隔着一个燕知薇,他们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燕知薇的死是他永远的痛。
“好的,一会儿就麻烦两位老师了,你们可以先下去休息一下,辛苦辛苦。”
文姝微笑着点了点头,与路翟两人下了台。
“诶,等一下,路老师,你看看这个致词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你要不要改一下?”
路翟被叫开,文姝只得一个人下了台。
彩排了许久,她有些口干舌燥,也想出去透口气。
秦铭越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礼堂,也跟着起了身。
台上的路翟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眉头皱了皱。
文姝来到礼堂外,刚站定,身后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看见秦铭越,她没有丝毫意外,淡淡的收回目光。
谁也没有说话,文姝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你跟路翟是什么关系?你真的喜欢他吗?”到底是受了刚才楚老师的话影响,秦铭越没忍住开口询问。
“这好像跟你没关系吧?”文姝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不管她跟路翟到底是什么关系,秦铭越应该也管不着,毕竟他们俩都已经离婚了。
“你不会真的因为他陪了你四年,所以喜欢他吧?”秦铭越忍不住拧起了眉,嗓音不悦地说道。
听见他的质问,文姝唇角微扬,笑容清浅,“喜欢谁不喜欢谁是我的权利,就算我真的喜欢他,那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她希望秦铭越能够摆正自己的身份,他们俩早就已经分开了,他没有资格管她。
“阮尉钦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吧。”
文姝豁然转过头来,目光冷冷的落在秦铭越身上,“你是来替你的兄弟打抱不平的?”
她觉得很可笑,她和阮尉钦的事是他们的事,秦铭越跳出来替阮尉钦说话算怎么回事。
他们可真是兄弟情深!
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秦铭越沉着脸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慎重考虑,就算你真的要再嫁人……”
“就算我真的要嫁人,也跟你没关系,请你摆正你自己的位置,我们俩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没有资格管我!”
丢下这句话,文姝转头回到了礼堂。
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秦铭越垂下眼皮,有些烦躁的捏了捏鼻根。
他真是自讨不快!
路翟看文姝沉着脸回来,下意识地往她身后看了看,“学姐,你刚刚去哪儿了?我下台没找到你,还以为你走丢了呢。”
面对路翟,文姝的神色缓了缓,“没有,我出去透口气,这里面太闷了。”
“嗯,刚才楚老师跟我说有事儿找你,让你过去一趟。”
“她现在在哪儿?”
“她说她在办公室等你。”
“那好,那我过去一趟,你在这儿盯着点儿,如果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路翟点点头,目送着文姝离开。
秦铭越正好从外面进来,两人擦身而过,他的目光在文姝冷冰冰的脸上一扫而过。
“秦先生也出去透气了?”路翟突然开口。
秦铭越抬头时,正好与他的目光对上,两人的眼神都仿佛带刀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如果我是秦先生,既然已经分开了,就不会再纠缠,您这样很掉份。”
秦铭越脸色立刻变,又冷了三分,嗓音微沉,“这是我和文姝的事。”
他现在还不是文姝的男朋友,就已经开始管起了她的事。
路翟抿唇,眸色坚定地说道,“既然你们已经离婚了,互不纠缠才是对对方最好的决定,当初既然决定分开,那秦先生就应该像一个男人一样,别再做那些无谓的纠缠。”
“还是你觉得学姐会回头?”
秦铭越沉着脸没有回答。
路翟接着说道,“根据我跟她相处的这四年的了解,我猜她肯定不会回头,所以秦先生不要白费力气了。”
秦铭越漫不经心的冷笑,嗓音无波无澜,“你是以什么身份说这样的话?追求者还是爱慕者?”
“不管什么样的身份,都比你这前夫的身份好,至少我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