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可以将这视作一种暗示吗?”
赵以宸的语气灼热,还没有等到宋知的回答,便捧起了她的脸吻了上去。
前所未有的欢愉,细汗遍布在赵以宸的肌肤上,给他紧实的肌肉上覆盖了一层不可言喻的张力。
途中宋知多次想要停下,然他太热血,总是拉着宋知继续往下。
宋知已经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入睡的,只能感到身上浑身的肌肉都散发的酸楚感。
这次太过激烈,导致宋知多贪睡了一会。
再次醒来时,身旁已经没有了赵以宸的身影。
只有床头一碗黑色的汤药。
她想也没想就一口喝下,完全不知道赵以宸已经将其换成了安神药。
宋知没有感到熟悉的痛苦,认为是太过疲劳,又钻回被窝里继续睡去。
同年十一月。
启明与楼弃兵分两路,一路由启明带队往北,秋珏为副将,率兵三十万,直逼南下。另一路以楼弃为首,白术为军师,带领二十万兵力向西挺进。
双路并进,以势待发。
西边白术营帐内,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此的人。
“你以为换了一张脸,就能摆脱掉贺兰家的影子吗?”来人语气多有沧桑,却依稀有些熟悉。
“你是何人?”白术收起地形图,面对来人一脸戒备。
“你毕竟还有着我的一半血脉,化成灰我也认得你。”那人摘下遮住半张脸的帷帽,一张熟悉的脸赫然出现在白术面前。
他拿着地形图的手略微抖了抖,强装镇定地再重复了一遍,“你是何人?”
“贺兰灼,别装了,我是谁你心知肚明。”贺兰康年径直走向了白术营帐里的尊位上,拿起旁边水袋一饮而尽。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白术收好地形图,摆出一副主人的姿态。
“你如今这副模样,真是像极了你的母亲。”贺兰康年满脸猥琐,落了一个这么大的跟头也丝毫没有悔改。
白术一听提到了他的母亲,也不愿再假装下去,“你妻妾众多,怎么还会记得我母亲长什么样子?”
见白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贺兰康年有些得逞的笑意,“不瞒你说,你母亲是我众多妻妾中最有技巧又最貌美的一个,只可惜死得太早了些,我还没享受尽,她生下你就走了。”
提到床帏之事,贺兰康年一点都没有避讳的意思,反而还引以为傲。
“你到底想要怎样?我现在可没有什么能够给你的。”白术面对贺兰康年时,还有一些不自在,这是从小就留下来的毛病。
纵使他伪装的再好,那日积月累留下的习惯,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让我留在你的营帐里。”贺兰康年将水袋扔在白术身上,但白术并没有接下,只是任由水袋掉在泥土里。
“你如今可是戴罪之身,我可是礼部侍郎,咱们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如果,你坐上那个位置呢?”贺兰康年将野心展现在白术面前,丝毫不避讳。
不愧是父子,贺兰康年一句话就简单的阐明了白术内心的野心。
他在入庐山书院时就算到了贺兰康年会有这么一天,故意用母亲的姓,化名白术,以另一种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千算万算,算到徐行之会向赵以宸引荐他,算到贺兰康年会有倒台的一天,甚至说,贺兰康年如今的落魄,是他一手造成的。
却没有算到贺兰康年就像个甩不掉的黏皮糖。
白术最初并没有企图过那金台,直到宋知拒绝了自己,直到贺兰康年当着众人的面辱骂自己,他才迫切地渴望权利的至高无上。
白术笑而不语,走出营帐,将贺兰康年换了一个身份留在了营帐里。
自此,世上再无贺兰灼。
“皇兄,朝瑰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如今我也有了自己想去的去处。”朝瑰摘下了贵重的金银首饰,仅着一身灰色素袍,手中拿着一串佛珠。
“朝瑰你这是要干什么!”
赵以宸心里有些不安,前线的军报还未送入锦州,已叫他心急如焚,现下朝瑰又弄这么一出,实在惹得他分身乏术。
“皇兄,朝瑰不是想要徒增你的烦恼。实在是朝瑰先前与苏哥哥有约定,如果未能成亲,便削发为尼,祈求平安喜乐。再则,如今锦州战乱频繁,朝瑰一介女流不能上阵杀敌,也想入住寺庙,求得战场上的战士们得以顺利凯旋。”
“朝瑰你还如此年轻,何况锦州并没有限制再嫁的自由,你还可以另则良婿,朕不会反对。”
“朝瑰心意已决,求皇兄成全。”
赵以宸双手攥成拳,狠狠地拍在桌案上,良久,才吐出两字,“准了。”
“朝瑰感念皇兄恩德,也会为皇兄日日祈福。”
“念你善意,朕赐你法号平乐,将静安寺交由你主持,好好活着。”
此次一别,算是彻底断了朝瑰与这锦州的联系。
也彻底绝了兄妹二人再次相见的机会。
从秦内侍口中得知了朝瑰出家的消息,宋知一时难以相信,赶在朝瑰出宫,去见了一面她。
“朝瑰你怎么这么糊涂!”宋知全然忘记了之前与朝瑰的不愉快,只剩下心疼。
“宋知姐姐,对不起,是朝瑰以前太仍性了。”朝瑰有些不好意思,她从来没有这般温顺过。
宋知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像是在安慰一个小妹妹。
“我从来就没有恨过你。”
朝瑰羞涩的笑了笑,“皇兄身边可信的人不多,我看得出来他对你和黎思姐姐不一样。”
宋知抱住了她。
她心疼眼前的小姑娘从这个囚笼换到另一个囚笼,也许时间会抚平伤痕,但绝对不会使伤口恢复如初。
在同样的宫门口,宋知先后两次送别朝瑰。
第一次送别她,她还因为不能嫁给自己喜爱的男子,有些傲慢的委屈。最后一次送她出宫,她的背影却透着一种凄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