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实让元帝震怒不已,一个江湖帮派把手伸到了隋城,这还不止,就连那冷若寒的身份也成疑,再往下深查,这冷若寒倒是真有其人,不过已经失踪许久,不曾有人见过。
事实上这人是真实存在的,身份也是真的,就连他父亲的背景也如假包换,只是这冷若寒早就身死,其本来就是外室之子,其父亲根本不在意,这才让萧令瑶有了顶替的机会。
面对朝廷来人的询问,其父认了这外室之子的身份,却说不出其去向。
但天香阁所占的铺子的确为栖落山庄所有,这一点铁板钉钉,半年前被转让给他人,契书上赫然就是栖落山庄的印,就这么一间铺子,柏江都处置好了才走!
天香阁原本的人都撤离,而方正,那个接手了鲲鹏商行的人也被查了个底掉,这一次一样,能查到身份,不过最后的落点却是瑞王那里,据瑞王说,此人在外行商,发现了咖啡。
此人与秦风的舅舅柳长生本就是好友,这一点也得到不少人的验证,他在发现咖啡后找柳长生合作提供货源,柳长生则灵机一动找到瑞王在隋城打开局面。
方正此人,虽然不见踪影,但能找到他的痕迹,瑞王面对皇兄的逼问,也只好派人去江北找柳长生,令他书信一封给方正,询问对方何时能返回都城。M.cascoo.net
信中说得含混,但柳长生是何许人也,立马从信中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意味,立马将这封信原封不动地抄给秦风!
在这封信传递至苦崖时,都城里发生的事情早就通过萧令瑶与曹景事前埋伏好的暗卫传递到苦崖,等再收到瑞王的信件,反复提及方正,秦风就知道——这一天提早到来。
袁不期真是他们的劫数,若不是此人将洛城之事引爆,柏江本可以按部就班地撤离,但现在终究是留下痕迹,这些天来,安置栖落山庄的人成了头等大事。
好在有过之前收留西南百姓的经验,户部尚书办事叫一个有条不紊,在这期间,秦风也正式下旨封柏江为荣国公,这样一来,夫妻两人也是名正严顺,十分匹配。
柏江更是底气十足地入住荣国公府,真正实现了夫妻团圆,全家团聚,双胞胎则进了书房,一边习文,一边习武,赵伦待他们也算是越来越亲厚。
而柏泽远依旧驻守盐池,柏江的伤势也在慢慢恢复,他对那抗生素的作用惊叹不已。
这一日,柏江夫妇被急召入宫,看到都城暗卫来信与瑞王的信件内容,柏江一时间急了眼:“狗皇帝这是察觉了?”
“不瞒岳父,朕当初做那些事打的就是时间差,要说万无一失或是算无纰漏是不可能的。”秦风的表情还算镇定:“只想瞒一时是一时,越往后发现越好。”
偷来的时间用来巩固军防,起码要有与东越一拼的能力,苦崖的军防全倚靠火药,如今火药囤积的数量已经有一定的规模,除却海上防事弱一些,秦风倒觉得还好。
栖落山庄这次拜袁不期所赐捅了篓子,但也让苦崖的防守又有了一批新力量,两相一抵。
“但还是被发现得早了些,是不是??”柏江后知后觉地发现秦风叫了自己一声岳父,声音无来由地欢快许多:“陛下,这次是臣的不对。”
“半年前陛下让臣把天香阁撤了,让芸姑也离开,也是因为这个吧,迟早要暴露,所以先保全财产与人要紧。”柏江倒抽了一口气:“现在只怕查到天香阁了。”
可不是,查到天香阁,就能查到他与武安侯夫人的往来,不难排除元帝会将武安侯叛逃与自己联系起来,再往下延伸,会与前朝势力联系起来。
“那位警醒了,但好在方向是错的。”秦风说道:“他现在大概以为我们藏在东越的某处,试图与前朝势力合作对东越不利,万万想不到我们会在此处。”
柏江心下一动,说道:“陛下今日召臣进宫,可是有要事交代?”
容莹安与萧令瑶对视一眼,心道柏江也是不客气,要事交代,什么样的要事要交予他?
不过秦风却肯定了这个说法:“这些天一直在安排山庄诸人,看着他们选择经商或务农,或是成立自己的作坊,一个个走上正轨也倍感欣慰,也看到了想从军的人员名单。”
“问题在于他们均想入陆军或是林国公所率的火铳军。”秦风说道:“如今海上布防的力量远远不够,苦崖前后两大要塞,两处均与东越交壤,一处瘴气林,一处为海域。”
“瘴气林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加上陆军充足与火药的充足,自保不在话下,反观海域,船舰进化自不用说,有楼大师助阵,与日俱进,便水师军力不足是硬伤。”
柏江不懂硬伤是什么意思,皱了皱眉,又听到秦风说道:“朕需要借栖落山庄的人员去补充水师的不足,所以,他们不能全去陆军。”
事情一点就通,柏江立马会意过来:“陛下想让臣说服他们转投水师。”
“正是如此。”秦风在拿到名单后便觉得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山庄弟子们都从小习武,身强体健,其中身手不凡者众多,比起普通的百姓,他们更容易适应海上的生活!
“这个包在臣身上,他们如今有用武之地高兴还来不及。”柏江心下一松,还以为秦风要较计这次因栖落山庄意外撤离引来元帝深究,没想到他竟不以为然,只是为水师忧心。
秦风点头应允,也承诺去了水师若有不适应,比如天生有晕船症的可转投去陆军,他绝不会为难,不过今天叫柏江进来,还有一件事情——“岳母曾让岳父寻人,可有寻到?”
“自然!”一提到这件事,柏江的声音都大了许多:“陛下可要见他?”
一柱香功夫后,柏江带来的人穿着一袭勉强称为整齐的布衣入了宫,柏江看他衣着整齐本来还松了口气,等看到他头发蓬松凌乱顿时有些动气:“你就这样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