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景在这边说完后跪地请罪:“奴才以下犯上冒犯了二皇子,还请陛下降罪,只是当夜实在气愤难当才做出失智之举。”
知晓赵伦是萧令瑶亲弟后,萧令堂只能狂咽口水,怪不得曹景这么怒发冲冠,这位也是他的主子,能不为之奔走么,他真是被鹰啄了眼,但这根本是无妄之灾!
有了刚才的教训,萧令堂这次没有急着辩解,元帝瞟了他一眼:“这么说,有一帮人先袭了五皇子府招认出老二以后,又在被老二的人带走的路上逃脱?”
“正是,父皇。”萧令堂这才说道:“儿臣府上的侍卫均可以作证,儿臣派人过去查看后确认并非儿臣府上人,经五皇弟同意后方才带他们回府询问以证清白,没想到……”
“父皇,如此诡异,这不是明摆着冲着儿臣来的么,这是让儿臣难证清白,好把这盆污水泼在儿臣身上,此事,实在是有人居心不良!”
元帝看看赵伦,又看看萧令堂,还有默不作声的老三和老四,在座的论心眼,除了老二,也就只有老三了,不,还有秦风,元帝自然地略过了萧令瑶,目光锁定在秦风身上。
秦风虽聪明,但其将聪明劲全放在经商上,除了与宋家来往过密外暂时倒挑不出毛病。
只是,元帝的太阳穴隐隐作痛,此事究竟是有他人故意搅水,还是真兄弟互相争斗?元帝的脑袋胀痛,终是叫了蒙天奇和袁不期进来,那袁不期进来后目光幽幽地飘向萧令瑶。
元帝并未错过他这个眼神,不以为然道:“这位是锦华公主,你未见过。”
“可殿下与夫人极为相似,臣失态了。”袁不期毫不遮掩地说道:“方才走进来仿如见到当年的夫人,这才收不住眼神,还请陛下与殿下恕罪。”
秦风心里却不是滋味,虽知晓此人多年前放了有孕的夫人一马,但不知为何总觉得此人古怪,自从上次挑明后虽是井水不犯河水,对方还有刻意讨好的嫌疑,依旧直觉此人危险!
提及当年事,元帝的眉头皱起,袁不期似乎后知后觉失言,乖觉地不再说话。
秦风心内嗤笑,依这位的精明程度怎么可能故意挑陛下的痛处?
萧令瑶却咦了一声,好奇地打量着袁不期,开口道:“阿娘称当年若非一位恩人相救,本宫与阿弟恐怕胎死腹中,阿娘的性命也不保,难道这位就是恩人?”
袁不期是在萧令瑶“死”后方被重新启用,算起来是萧令瑶“第一次”见到袁不期。
她起身后来到袁不期身前,打量着这位素未谋面的“恩人”,袁不期对上这双眼睛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惜他终不是那活神仙,仅是通晓面相。
此女竟有凤相!
袁不期骇然之时,几乎要扭头去看秦风的脸,那张脸他早就瞧过无数次,可每次都让他觉得自己眼花,瞧不真切,连同那冷若寒也是如此,可这位公主殿下,分明是凤相!
凤相之人迟早登上皇后宝座,可在东越,她如何能成后宫之主?除非驸马登基,此念一起,袁不期罕见得手脚发麻,对萧令瑶的问话反应慢了半拍!
待他反应过来,众人的眼神都微有变化,他忙说道:“没想到夫人仍记得当年之事,殿下如今安好便是当年最大的福报。”
这话说得,父皇可是因为他放走阿娘而气恼得将他雪藏多年呢,萧令瑶嘴角翘起来,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看着天真无邪:“可不是如此。”
萧令瑶像是对这救命恩人十分感兴趣,上上下下地将其打量了一番才回到座位上,转头一看,秦风正无语地望着她,似是对她刚才对袁不期那般肆意的打量不太满意。
不是吧,萧令瑶心道这袁不期与元帝和阿娘同辈,虽是长相不错,还至于吃他的醋不成?
“袁爱卿来得正好,老二和老五府上的怪事就交给他来处理。”元帝说道:“你兄弟二人均在户部任职,既是兄弟也是同僚,不可伤了和气。”
“是,父皇。”两人识趣,没继续闹腾。
元帝看上去疲惫至极,看向萧令瑶:“瑶儿留下陪朕说说话,你们都撤了吧。”
御书房里突然变得空空荡荡,方才那般敲打是对着所有皇子的,他萧佑还没到油尽灯枯的时候,他们暂且要收收心!
萧令堂最为郁闷,克制着心情离开,听到身后的门合上,他又忧心忡忡,不愧是父亲唯一的爱女,这一回来,四个儿子都要靠边站了。
偏她是老五的亲姐姐,原来是一母同生的姐弟,他们都被骗了!
萧令瑶这一回来岂不是给老五安上了翅膀,还有秦风,如今可不能小瞧了这位,他是荷包满满的皇商,有充足的财力支持老五,更不要说秦风与宋清明那铁打的关系!
萧令堂再想到那帮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刺客,心下更是难安,烦躁地加快了步伐,将一群人甩到身后,四皇子萧令煜早习惯他这般作派,对秦风无奈地笑笑。
三皇子萧令晖却心事重重,也没顾得上与他们打招呼,默默地去寻贤妃去了,直到此时,赵伦才忍不住走到秦风身侧,欲言又止。
“陛下寻你阿姐多半是要问问细节。”当着萧令煜的面秦风不好说太多,含混道:“她身未死却不愿意归来,陛下定有心结,此结唯有你阿姐可解,我等先出宫等她。”
老二和老三、老四都有去处,他们在宫中可没个可呆的地方,萧令煜主动道:“不如去我母妃处候着?”
“不叨扰了,多谢殿下。”秦风道谢后带着赵伦迅速出宫,进了马车后赵伦握紧双拳,这时候才把心中含的一口郁气吐了出来。
唇枪舌剑哪有拳拳到肉来得痛快,他一颗心提着直到现在才落下,话说回来,看着萧令堂那吃瘪的表情,痛快啊,痛快!
到这时候,赵伦总算是开了窍:“那天晚上的刺客不是萧令堂安排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