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就是那么奇妙,很多时候很多事情,表面上似乎都在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向前进。看着好似风平浪静和和美美的,底下不知道藏了多少的暗潮汹涌。所以怎么说咱们老祖宗的话有智慧呢‘福之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伏。’就是这样不到最后谁都说不上什么好坏成败,不是嘛。
“砰~砰砰~求见,文仕杰文大人!”文修戎的副官在门口敲击着大门佩环,大门丝毫未动里面传出一中老年男子的低沉的声音:“我家老爷近来身子不适,不见客。”
“劳烦管事通传,鄙下是文修戎大人此次办理赈灾事宜的副官。文大人公务要紧直接进宫复命去了,特命属下过来禀告老大人和老夫人,事情一切顺利,切勿挂心。”
吱呀一声,宰府大门从里面被打开了,“好的,先生的话,小人会尽数转达老爷和夫人。一路风尘,先生辛苦,是否进府来饮上一杯茶,解解乏?”说话的是宰府的管家老墨。
“多谢管事好意,在下还有公务在身,也不便久留。话即已带到,这就走了。”
“恭送先生。”说完话老墨吩咐下人们把大门打开,把过节时用的灯笼给准备好,想着等晚些时候给挂上去,好迎接大少爷回家。做完这些事情后,老墨就快步往沧澜阁方向去了。
天还只有微微亮,稍许用了些餐食文修戎便带着从属,快马加鞭地出了驿站往盛京方向赶去。他心里很清楚,皇上今日必定是在等他回话的,从小作为天子伴读的他太知道他们这位陛下的脾气了。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年幼丧母,兄弟相杀四龙夺嫡,难免养成了生性多疑阴晴不定的性子。虽说文家当初是扶保他宫泽天上位的头号功臣,但文修戎心里很是清楚,皇上对他们文家可以说是忌惮更甚于信任。他清晰地记得祖父逝去之前把他召到床头说的那些话。
“戎儿,祖父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有些话祖父要你记住。”
“是,祖父您定吉人天相,莫说丧气话,全家都指着您呢。”
“哈哈,指望我这把老骨头肯定是不行了的,以后还都得看你们的了。咱们文家现在什么情况你可知道?”
“咱们文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家族日益兴盛。祖父您是有什么担忧吗?”
“戎儿啊,水满则溢月盈则亏那么简单的道理,不需要祖父再和你多费口舌了吧。咱们文家现在是已经到了贵无可贵,让皇上赏无可赏的地步了。你父亲是朝中正一品大员,门生遍布朝野,你从小便入宫伴读,政迹出众,年纪轻轻便已经是从一品了。你的妹妹,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到了如今这情势你以为好还是不好?”文修戎思索片刻便道:“祖父,您的意思我明白,咱们文家世代衷心耿耿,要说现在的地位也是世代积累的结果。”
“咳...咳咳嗨......戎儿只有皇上认你的忠心,那才是忠心。我们文家再富贵无匹也只是皇家的一条狗,你能明白吗?主子觉得你好,你才有留下的必要,你得时时刻刻给祖父记住,树大招风,文家越是兴盛便越是岌岌可危,定要时刻保持居安思危的心思,才能保文家平安。”说完老宰相已经是咳的上气不接下气,身体已呈油尽灯枯之相,眼中却盛满了对子孙后代满满的担忧和期许。文修戎握着祖父的手宽慰道:“祖父您放心,莫要再为了这些琐碎的事情费神了,孙子一定将您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当时从祖父房里出来的文修戎,内心其实是感到十分悲凉的,站在院子里望着清冷的月色身子迟迟未移动分毫。文家上下都很清楚文老宰相要不行了,没了这根定海神针,如今枝繁叶茂的文家会被多少方势力虎视眈眈地盯着,如果一旦失去了皇上的信任那文家的繁荣就会像空中楼阁一样,瞬间灰飞烟灭。
不得不说宫泽天真是一个心系天下的好皇帝,刚下早朝就回到养心殿里,埋头于堆成小山的奏折中,姜福清静静地伺候在一旁。小安子快步进殿行礼说道:“回禀,皇上,文修戎文大人已经到宫门口了,应该马上就能到养心殿来觐见皇上。”宫泽天头也没抬,手中的笔也未停说道:“嗯,他到了,直接让他进来,不用通传了。”小安子回到:“是”行了礼就退了出去。宫泽天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对姜福清道:“等会让修戎陪朕用午膳,知会皇后一起吧,她也许久未见她兄长了。”
“是,皇上,老奴这就去办。”说完也退了出去。宫泽天放下手中的朱笔,靠在龙椅上一直手撑着额头,似乎在想些什么,不知过了多久,继续拿起笔开始批改奏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