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仲言拍了拍老五的肩膀,“老五,你现在也是大人了,你两个侄子都不哭,你哭好意思吗?”
江幼全铮铮的看向江玄麟和江暮衍。
两个孩子果断地挺起了胸膛,略带着嫌弃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江幼全慢慢的放开了二哥的大腿,抽泣了起来。
“老五别难过了,一会儿二哥亲自给你包扎。”
江幼全吸了吸鼻子,想到二哥的手艺,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
江仲言:“……”
江家随行的护卫将杀手三人控制了起来,可是还没有将人捆绑起来,对方已经咬舌自尽了。
如此训练有素,来历成谜。
见江仲言不断的翻查着尸体,江廷修虚弱的开口,“他们应该是大哲王朝的杀手,很有可能是冲着江陵县的珠宝来的,四哥的处境很危险。”
江仲言说道:“他们的确是大哲王朝的杀手,在江陵的时候,我便发现了这群人的踪影,对方训练有数,而且人数绝对不少。”
他就是因为这些人在路上耽搁了,要不然的话,他早就过来了。
因为是敌国的杀手,双方的关系很微妙,稍有不慎可能会引发两国之间的战争,江仲言虽然很担心几人的安危,可想到司忱夜也派了人前来,便放心了不少。
可他没有想到,薛千户竟然如此沉得住气,江陵县已经乱成了这样,棉棉和江家的人都在其中,赵刺史派了好几波人过来,他竟然也忍得住不出手。
江仲言都不知道要夸他好,还是该骂他好了。
江仲言说道:“老五,你受的伤最轻,先带着他们离开,我去找老四。”
“二哥,你就带了这么点儿人够吗?”
江仲言翻身上马,“足够了,在发现大哲王朝奸细之后,我便和怀州刺史借了一批人,人就在后面。”
江幼全顿时就放心了,“二哥,你也要注意安全。”
江仲言挥了挥马鞭,“放心吧,你们路上也注意安全。”
夜是黑的,风是无情的的,今夜注定很多人要睡不着了。
薛千户一开始是为了保护小奶奶而来的,可是到了幽州之后,他才发现幽州远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不光是古墓群,甚至还涉及到了敌国暗探。
在确保小奶奶安全无忧的情况下,薛千户做主开始了对幽州的调查,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向来无孔不住,到现在为止,他已经确认了赵刺史等人的打算,甚至还知道朝廷的人马到了什么地方。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现在东风已经来了。
棉棉趴在大石头上看着悬崖下面的兵马,疑惑的问道:“薛叔叔,下面的人是什么人呀?和我们是一伙儿的吗?”
薛千户瞪大了眼睛,“小奶奶,您怎么出现在这里了?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莫先生呢?”
棉棉没有回答,而是指着下面的人问道:“他们是坏蛋吗?我们需要把他们解决了吗?”
薛千户回过神来,“他们是幽州的驻军,赵刺史现在已经孤注一掷了,他是打算把朝廷还有江陵县的人全都困死在里面,这里是离开江陵县的必经之路,他在此地设伏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孤注一致,必经之路,以防万一,这几个词在棉棉的脑海中形成了一副关系图网,他似乎明白了,但乎又有点儿不太明白。
“这么多人怎么吃饭呀?”
薛千户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小奶奶,你真是太聪明了。”
这么多人,即便是偷袭,也未必能够将他们全都留在这里,可是先毁坏他们的粮草,使整个队伍先慌乱起来,然后再趁着黑夜突袭,成功将会大大增加。
黑暗中,棉棉露出了八颗小贝齿,“我本来就和你聪明,薛叔叔,你之前不是这么认为的吗?”
难道在薛叔叔的眼里,她以前很笨吗?
面对小奶奶怀疑的目光,薛千户挺起了脊背,“小奶奶当然聪明了,整个司礼监人,谁不知道小奶奶最聪明了。”
她就说,她是公认最聪明的孩子。
薛叔叔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棉棉盯着山沟里面的人,看到了几个行为和其他士兵大不一样的人。
“薛叔叔,那几个人好像不太对。”
薛千户并没有小奶奶的好眼力,很用力的看了看,也没有发现问题,于是好奇的问道:“小奶奶,有什么不对?”
棉棉迟疑了一下,睁大了眼睛,很用心很用心的看。
远处的东西竟然一点一点的被放大,最后像是定格在眼前一般,“嗯,那几个人胳膊上有图案,好像狐狸。”
狐狸?
薛千户疑惑了一下,什么人会在胳膊上刺狐狸?
在胳膊上刺青一直都是大哲王朝的传统。
等等……
“不是狐狸,是狼,是大哲王朝的人。”
棉棉看着他震惊的表情,激动了起来,“薛叔叔,我算不算立功了?”
何止算是立功,简直立了大功。
要说私自开掘古墓,挖掘宝藏不是死罪,那么一旦赵刺史坐实了和敌国勾结,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这可是大功劳一件。
薛千户搓了搓手,打算抓住他们,便让人送小奶奶下去。
棉棉却不想下去,“这里这么高,他们肯定不会上来的,我就在这里看看。”
薛千户拗不过小奶奶,再加上他也想着这里这么高,对方肯定也不会上来,便没有阻止。
这时,莫先生也凑了上来,得知了队伍里面可能混有大哲王朝的奸细,他紧促着眉头,远远的看了一眼,可是只乌泱泱的看到了人头,并没有看到所谓的刺青。
他的眼神在黑夜中要好于很多人,棉棉的眼神再好,也不至于能够看得清刺青。
看着趴在石头上玩儿的正高兴的棉棉,莫先生问薛千户:“薛千户在东厂多久了?”
薛千户不明白莫先生为什么要突然问这个问题,他还等着下去抓人,想到千岁爷很尊重莫先生,薛千户耐着性子说道,“已经有四五年了,司都督来东厂的时候,我便已经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