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哥哥你说什么?”
茶幼小奶团听着小哥哥突然冒出来的话,懵懵地眨巴着那双看起来好像很聪明的晶亮眸子。
倒是对面的越氏,闻言瞬间两眼一亮。
就见她从袖子里娴熟地拿出了纸笔,脸上竟还破天荒地挂上了笑容,丝毫不在意某小傻妞那见鬼了的小表情,笑眯眯地说道:
“这就对了,没娘的孩子不招人亲,所以六公子可要做个对大人有用处的孩子。来,仔细说说,奶娘帮你听听你想的对不对!若是能帮上你爹爹的忙,奶娘就让你铁牛哥哥去跟你爹说说。”
魏白湛抬头看了笑如灿菊的奶娘一眼,垂下眸子时,目光划过了她早已准备好的纸笔。
小男孩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磕磕绊绊地说道:
“粮棚倒、倒了还、还能再架,若、若是不想让、让爹爹顺、顺利施粥赈灾,烧、烧了粮或、或晚上弄散,更、更好。”
“偏、偏要在这个时、时候,可、可能就是想、想让粮淋、淋雨,这样就、就不知道粮是、是淋雨之前发、发霉的,还是淋了雨才、才发霉了的。”
小男孩低着头,磕磕绊绊地说着,某小傻兽听得依旧懵懵蹬。
倒是对面的越氏,听着小男孩艰难地咬着字,颇不耐烦地皱着眉,一边满脸嫌弃,一边却又时而满意冷笑,手里的笔尖更是不停。
等小男孩说完,她已经写了满满巴掌大小的纸条,吹干了墨卷成纸卷,竟是就这样把魏白湛晾在了一边,甚至就像根本没听到小男孩话了一样。
她抬手就把门帘给掀了开,冲着外头的车夫问道:“铁牛他爹,鸽子呢?”
“我给放在里头蹬腿上拴着了!”
“哦,看到了。”越氏从小茶幼怀里抓走了那只瑟瑟发抖的小鸽子,“小丫头手挺快啊,什么时候抓过去的?我可警告你,可别想着在我眼皮子底下手脚不干净的,不然可有你好受的!”
越氏指着小茶幼,那指头都快要杵到小奶团的鼻梁上了,说完后,她就自顾自地把刚刚写的纸卷塞进了鸽子腿上。
小奶兽很不喜欢这个凶巴巴的奶娘,她扁着小嘴,气嘟嘟地看着越氏的动作。
忽然——
“快去!把这消息传给铁牛。”就在越氏掀开了帘子,放飞了手里的鸽子时。
“不许飞!回来!”
小茶幼忽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在颠簸行进的马车里竟就这么站在了摇摇晃晃的木凳上,还抓了车帘,奶凶凶地朝着飞走的鸽子叫唤了一声。
越氏刚放走鸽子就听到这么一声,她吓了一大跳,眼里飞快地划过惊慌,不过在她看向茶幼时,瞬间惊慌转厉。
“你干什么!野孩子就是没教养!还不快滚下来!”越氏总害怕小茶幼会摔下来砸着她,扶着车框也起身去拽她。
越氏看准了茶幼那没什么支点的小细胳膊,一拽肯定能让小姑娘下来,至于是摔是跳她可不管。
不过茶幼小奶兽会等着她不喜欢的坏姨姨拽她嘛?
她小胳膊一抬,就把越氏的手给躲开了,反倒是越氏可是使了狠劲儿,没拽到人,她自己倒是重心不稳地踉跄了一下。
这下,越氏更是怒不可遏,指着茶幼叱道,“下来!瞎嚷嚷什么!你以为自己是神仙吗,你叫唤两声,那鸽子就真的听你的话飞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