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箐在单位学习采样都是在岛礁上采的,水下采样她“没学过”自然不敢轻易上手。
这个可不是自学能解释的,就算小老头教她,没带着过两遍都不敢说学会了。
不过她嘴巴甜,做事麻利,眼里有活,所以跟着的老师都乐意带带她。
这一次水下采样的两位主要研究员就同意敖箐跟他们一起下水观摩整个流程。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做好准备后,三人依次下水。
敖箐是来学习的,她跟在老师后面认真的看着他们的动作流程。
水下采样她干过很多次,但不同时代的要求不同。她读书那会儿设备仪器已经很先进了,好多工作可以交给水下机器人完成。但现在不行,绝大部分工作还是得依靠人工。
一上午三个小时,只完成了任务的三分之一。
他们上船吃午饭休息,下午三点左右继续。顺利的话,晚上八点前能完成今天的工作。
到下午,敖箐已经能配合两位老师完成一部分的测量记录工作了,她的学习能力之强,几乎带过她的老师们都交口称赞。
“这一片区域以前发现过很大一片珍珠贝,但后来采集的人多了周围环境破坏严重,现在珍珠的产量越来越低,过两年说不定连珍珠贝都看不到了。”
其中一个老师叹气,目光有点忧郁。
他到这边工作了快六年,一年年的数据显示,海床的生态环境日益恶化,渔业资源枯竭的根源就在于乱捕乱捞,还有对浅海植物的灭绝性采捞造成了生态链条被破坏,另外工业化发展造成的污染也不容忽视。
“唉,社会要发展要进步可以理解,但是不能以环境为代价啊。可惜我们人微言轻,报告交上去一点水花都没有。再过几年怕是连珊瑚都看不到了。”
大家伙儿心里充满悲观,连聊天的兴致都快没了。
敖箐记忆中,这座海岛其实保护得还不错,后来在这座海岛周围还专门开辟了珍珠贝养殖场。能养活珍珠贝,那说明周围的水质和生物链应该保持得不错。
这边的珍珠贝以“合浦贝”和“白蝶贝”为主。
珍珠贝喜欢在浪静水清、温暖流畅、饵料丰富的浅海沙底上栖息,而且海水盐度要适当。
每年四五月,珍珠贝幼虫开始大量繁殖。人工养育珍珠贝需要植入珠核,一般用塑料或者石子植入。几个月后,珍珠开始成型,但通常需要一年到数年,珍珠才能收获。
敖箐听说这里曾经是古代的珠场,顿时好奇的追问现在是否还在采收珍珠。
“两年前就没有了。现在基本上很难看到有成熟体的珍珠贝了,而且这周围的岛礁生长情况也不容乐观,想要重新恢复珍珠贝养殖,那必须得建设人工岛礁。”
人工岛礁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而且投入的资金不是小数目,迄今为止,还没听说有人打算在这里重建珍珠贝养殖场的。
“不过你们要是想玩的话,可以下去试试,万一找到珍珠贝了,可以捞上来开贝。”
他们这些人也不是酸腐的老学究,只要不是破坏性的打捞,一般来说不会有人阻止下水找贝壳的。
船上年轻人不少,几个年轻人一合计,反正没啥事,干脆下水拼一把运气。
他们还打了个小赌,找到珍珠的人要负责请客吃饭。
敖箐自然不会脱离集体,跟着几位同事一起下水,然后各自分散开寻找宝贝。
她游泳潜水的技术还不错,之前大妞落水就是她救上来的,在单位组织的趣味运动会比赛里,潜水第一名也被她拿下。
这一次她希望自己能找到点宝贝,换了钱买大房子!
里的主角总是自带财运,下个水就能找到绝世珍宝。她不期望找到什么绝世珍宝,能找到几颗品相好的珍珠,或者其他稀有的东西就行。
还真别说,她运气不错,在一处塌掉的岛礁旁边,她发现了一个外壳看上去跟烂石头一样的贝壳,掏出来一看,好家伙,比汤盆小不了多少。
这大小,起码得有个十斤重。
拖着这个大贝壳,敖箐往海面上浮去。
“箐箐,这么快就找到了?”
在船上钓鱼的两位年纪大点的老师看到敖箐冒出来,笑着打趣。
“这是个大家伙,老师帮忙搭把手啊。”
船上的人用网兜把那个贝壳捞上去,一群人围过来看稀奇。
“这么大的贝壳,里面会不会有珍珠?”
有人蠢蠢欲动想要开贝,被两位老师阻止。
“他们还在比赛中,这是人敖箐打捞上来的,要开贝也该人家来开。”
提出开贝的人讪讪的笑了,而后偷偷摸摸的也换了装备下了水。
船上人不少,也不全是一个单位的,这种人什么时候都有,他们也没办法阻止。
只不过有这种人在,两位老师就干脆放弃钓鱼,专心的替下水的小年轻们照看战利品了。
敖箐运气不错,前后找到十几个珍珠贝,里面有没有珍珠那就不知道了。
另外她还发现了一个锈迹斑斑的小铁箱子,是在她从沙层里挖贝壳的时候发现的。
那个小铁箱还挺沉,锁头也是好的,就是满身全是绿色铜锈,还有被海水腐蚀的痕迹,以及一些牡蛎和藤壶附着在上面。
这种打捞的海底沉积物只要不是文物,都可以由私人保存。
敖箐捞起这个箱子后就没再下水,上船换了衣服,打算先把这口铜箱子给开开看一下。
在她准备开箱的时候,基本上跟她打赌的那些年轻人都上船了。
大家收获差距不大,最差的找到两三个,最多的就是敖箐,足足十二个。
正常水平下,找到六七个的比较多。
看到敖箐打捞起一个铜箱子,大家伙都好奇的围了过来。
开箱不难,这个铜箱子也不是什么值钱的文物,弄坏也就弄坏了。
暴力除掉锁头后,里面的东西呈现出来。
是一套瓷器,看风格应该是明代的民窑作品。不过在海水里浸泡了这么多年,瓷器的表面已经有了些许损坏。
敖箐小心翼翼的翻动了一下,最后耸耸肩。
“还以为能有值钱的东西呢,就这,估计博物馆也不会收吧。”
这话实在,毕竟每年从海里打捞上来的文物也不少,这种民窑的瓷器,研究价值不高。如果遇到喜欢的人可能会出钱收藏,捐博物馆的话,只能堆积在仓库里。
“诶箐箐啊,如果你不打算捐博物馆,我给你介绍个人,对方一直想要收一套完整的海捞瓷。我看你这一套品相还行,说不定那位老板愿意给钱收藏。”
嘿,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她的老房子,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