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柳儿努力的瞪着她的肿泡眼,眼里贪婪的仿佛要溢出来。
紧随其后的叶大胜,看着地上躺着的一头头肥硕的野猪,仿佛看到了摆在桌面上色泽红润,酱香四溢的红烧肉。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朝其中一头最大的野猪冲了过去……
可谁知,那野猪群里忽然站起来一头“诈尸”的野猪,以为是刚才灭它全族的叶桑晚和云珩。
野猪发狂般的朝叶大胜冲了过去,紧随其后的人群发出失声的尖叫声。
夫妻二人被吓得楞在原地,叶大胜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用力的将卢柳儿推向野猪,那野猪顺势将卢柳儿一顶,长长的獠牙直接穿过卢柳儿的身体,鲜血喷了一地,也洒了叶大胜一脸……
卢柳儿就这么难以置信的瞪着她的肿泡眼,眼底里透露着对未知死亡的恐惧之色,还夹杂着对离去的不甘之意,还有对叶大胜薄情寡义的恨……
叶大胜害怕得浑身发抖,双腿打颤,双眼死死的盯着被野猪獠牙扎穿的卢柳儿,看她瞳孔里的光一点一点涣散,眼里透露出深深地恐惧。
他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同时可以听到自己大口大口、急促的呼吸声,以及身下不受控制的“流水”声……
那野猪摇头摆脑的将獠牙上顶着的卢柳儿甩到一边,它棕色的鬓毛上染着不知是自己还是卢柳儿的血,它脚下虚晃,又朝叶大胜冲了过来……
叶大胜被吓破了胆,只呆呆的楞在原地。
就在野猪梅开二度想要再次顶穿叶大胜肚皮的千钧一发之际,那头野猪轰倒在地,它的脖颈处正插着一把匕首。
叶大胜眼前一黑,当即昏倒在地。
为了避免死去的野猪再次诈尸,云珩与叶子清将那二十来头野猪又检查了一遍,发现还吊着气的野猪,又补了几刀,直到确保没有危险才作罢。
“卢柳儿死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周围的气氛陷入低迷。
卢柳儿在村里的名声向来不好,可亲眼看到叶大胜将她置于死地,不免还是有些唏嘘。
连带着天公不作美,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刹那间又下起了大暴雨。
村里的好心人将卢柳儿和叶大胜抬回了叶家大宅。
各家的壮力冒雨将那些野猪抬回了村里,有朱朝章做主,留下两头分给村里的村民,剩下的由云珩和叶子清拉到镇上和县城卖给了各大酒楼,换了一百八十多两银子。
三十两给了赵氏为卢柳儿置办后事,剩下的钱由云珩、叶子清、叶桑晚支配。
叶桑晚做主给了二十两作为赏银给了那位赶马车的小厮。
剩下的一百三十多两银子,最终在你谦我让下被三人平分了。
最终,卢柳儿的后事赵氏以身体不适为由,简单的操办了下,一卷草席将她卷了让人随便挖了个坑将她埋了,连个墓碑都没立。
赵氏和叶大胜薄凉的品行,让村里的人望而止步,仓皇退遁。
卢柳儿的死对叶桑晚并未造成任何影响,她在空间和满香堂的各种事物两头忙。
云珩则为了红薯的收成,在村里招了些汉子在红薯地的外围挖了一圈又深又宽的鸿沟,又在鸿沟下布了陷阱,这样再有野猪下来,也祸害不到他的红薯地。
暴雨一连下了好几日,天气也开始逐渐变凉。
今年因着补征人头税的缘故,村里外出找活干的人也在离开村子的五日后逐渐空手归来。
被叶桑晚逐渐遗忘的开荒地事宜,也在众人焦头烂额之下被人记起。
这一日,叶桑晚才从镇上回来。
就在云家门口遇到了以王铁柱为首的一群汉子。
“晚丫头,你可算是回来了。”不枉费这几日大家在云家蹲守了这么些日子。
叶桑晚不解,“各位长辈寻我何事?”
“晚丫头之前不是说想招人开荒地吗?眼下我们大伙儿都有时间,你看……”
叶桑晚眼底带着一缕诧异,这些人对她的开荒大业怎的如此积极?
可想到自己的洗护用品生意规划,抬起眸道:“确有此事,王叔不如您帮忙在村里招些手脚麻利勤快的人,帮我将玉带山开出来如何?
工钱就按镇上给的算,不包吃,可再多加三文钱每人每日。”
玉带山是一座土坡山,山上除了杂草,只生长了一些低矮的杂树,叶桑晚在决定开荒的时候,早就选中的地方。
“镇上的工钱壮年是三十五文,妇人是二十文,可是都要多加三文?”王铁柱有些迟疑。
叶桑晚点头,念了几个妇人的名字:“这些人我都不要,剩下的就麻烦王叔了。”
王铁柱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但能在猫冬前赚到一些银钱,村里的人也不至于受冻挨饿。
叶桑晚特地将王铁柱单独留了下来,“王叔,开荒的事我信任你,明日我会换些铜钱回来,工钱一日一结。
乡里乡亲的大家挣钱也不容易,但在我做务工的人我决不允许偷奸耍滑的人。
王叔,你可明白?”
王铁柱搓了搓手掌表示认可,自从花婆子首次上门闹事叶桑晚让赔的那六两银子被叶桑晚私下还给他后,王铁柱更是感念叶桑晚和云珩的宽厚。
这也是花婆子后来三番五次闹事,王铁柱和王翠枝不管不顾的原因。
叶桑晚直接取了一块五两重的银子递给他:“这是我提前付给王叔的工钱,玉带山的开荒,我希望能在年前完成开荒。”
王铁柱虎目圆睁,连忙退却:“太多了太多了!”
“王叔拿着吧!不然我可另寻他人了。”
最终王铁柱犹豫了半响后,还是收下了银子。
第二日,王铁柱陆续在村里招了不少壮汉和手脚麻利的妇人开启了玉带山的开荒。
那些被叶桑晚剔除名字的妇人,不论亲自登门拜访了王铁柱和王翠枝几回,哪怕连家里平日的鸡和鸡蛋都舍了出来,也没能争取到开荒的名次。
反倒是便宜了隔壁旺村的许多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被剔除名字的人幡然醒悟,她们没有得罪王铁柱和王翠枝,她们得罪的是叶桑晚!
怪不得她们每每恶言相对她时,她总说让她们积点口德,原来是在这等着她们。
可是,人家日日上山开荒回来的人每晚都能结了银钱回来,她们家里眼看米缸一日矮过一日,马上就要见底了。
其中一小媳妇提议:“我们去求晚丫头吧!都是一个村的,她旺村的人都能帮,没道理不帮咱自己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