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立冬好几天了,天气渐渐变冷,问筠十分喜欢此时的空气,闲适地在街上散步,少有地没有管自己的“产业”。
“问筠。”
身后有人在叫她,问筠转过身,看见襄悔站在那里,清新俊逸,目若灿星。
他缓缓走过来,“最近为什么躲着我?”
问筠抿了抿嘴,“以前太麻烦你了,我不好意思。”她的话很平缓,听不出感情。
“你不是说把我当朋友吗?现在是不想了?”
“朋友之间也要有距离啊,我总不能一直缠着你。”
襄悔深吸了一口气,“你非要在我面前这个样子吗?是不是有什么事?”
问筠笑了笑,“没有什么,就是有,也是好事。”她低下头,挡住一瞬间凝重的脸色。
问筠重新抬起头,她依旧带着笑容,“我要回去了。”
冬至那天,问筠还望着口袋里的碎银头脑风暴,思考怎么度过这个寒冬。
龄白兴冲冲地过来,在问筠耳边说了一句话。
问筠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她急忙走出房间,去外面迎接留岸府同知,就是知府的副手。
问筠看外面的人没有穿官府,也没有管那么多礼节。
“同知大人,我这小地方怎么让您过来了?”
“我确实有一件事,顺便路过这里。”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袋子,递给问筠。
问筠奇怪,打开来看,里面竟然全是银子,白花花的银子。
她瞬间睁大了眼睛,“这,这是……”
“听说叶姑娘最近生活有些拮据,这不是我送的,我们本该做的。”
“您的意思是……”
“京城那边,听说陛下最近有些想念叶姑娘,你暂且在这里一段时间,准备一下,相信过不了多久,叶姑娘就能回家乡了。”
问筠的家乡,指的就是京城。
她送走了同知,在门外站了很长时间,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心中思绪万千。
“云儿?云儿?大人?”
问筠回过神,斥责龄白,“怎么在这里叫我,别让别人听见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马上要回去了,啊!我去喊小亚,她还没回来,我现在就去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问筠笑着看着龄白离开,她转过身,这里的一切,终于要成为回忆了吗?
她如释重负,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又想起一些事情,呆呆地看着院子。
院子里早已没有了大毛的影子,她早已送到襄悔住处了,当时问筠是非要去看看,避免襄悔又找一个难以住人的地方。
问筠庆幸自己在千面提醒之后,就没有同襄悔有更进一步的发展了,问筠从此时起,就决定要更加疏远襄悔了。
想到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问筠并不后悔,这是她现在能风轻云淡的说话的基础,有些人注定要离别。
她重复,“我要回京了!”
“原来是这样。”襄悔好像漫不经心的说,“恭喜你!什么时候?”
“快了,什么时候圣旨到了,我估计第二天就走了。”
“你想走吗?”
问筠直视他,“陛下想念我,我也想念很多人,我想走,也一定会走,后会有期。”
她说完这句话转过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