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融合为一体的东西忽然炸开,变成了两个血色的东西。
它们仅在空中停留片刻,便飞速落入陆明瑜与长孙焘心口处。
长孙焘用剑去挡,但那东西仿佛是无形的风,根本就不受外力控制。
长孙焘拉开衣襟,却瞧见属于衍蛊的触角缓缓与他自身的经络融合,红芒一闪,随即消失不见。
在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分明看到了那东西竟与从陆明瑜体内取出的衍蛊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更加鲜艳。
短短刹那,他早期所受的那些暗伤全然消失了,整个身子轻飘飘的,疲劳之感全然消失不见。
真是……
奇了。
更神奇的还在后面,就在衍蛊合二为一后又一分为二时,一些细碎的光末落在躺着的众人身上。
紧接着,众人脸上的褥疮便缓缓褪去,原本急促的呼吸也变得平缓下来。
“呼!”
身强体壮的司马玄陌最先睁开眼睛,他坐直身体,长长地舒了口气。
面对一脸吃惊的陆明瑜与长孙焘,他挠挠头:“我还活着很奇怪么?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这时,谢韫与南宫绥绥也睁开眼。#@&
南宫绥绥连忙摸了摸面颊,发现褥疮消失她惊喜不已。
不一会儿,众人便都醒了,瑶娘抱着顾念喜极而泣。
阿六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臀部:“咦,我的伤呢?哪儿去了?”
云斐侧过身子轻轻拉开衣襟,发现肩头那迟迟没有愈合的剑伤也消失不见了,他微微有些诧异。
就连四个小家伙也是精神焕发,毛色都变得光滑不少。%&(&
最后,蓝灵灵才起来伸了个懒腰:“呼,半条命没了,我还以为不能活着回去成亲了呢!”
面对众人的疑惑,陆明瑜把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而后问道:“灵灵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见陆明瑜虽然说得轻松,但明白衍蛊效用的他们,都知道这份好意有多沉重。
蓝灵灵摸着下巴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呀,衍蛊升级了呀!”
陆明瑜与长孙焘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惊奇道:“升级?”
蓝灵灵眉头拧起来,半响才组织好语言,解释给大家听:“这衍蛊因世间最为炽烈的情感而生。”
“雄蛊生于负面情感,恨意、嫉妒、绝望……这些都能造就衍蛊。”
“而雌蛊生于正面情感,男女之间至纯至真的爱意,朋友之间肝脑涂地的情谊,亲人之间舍生为人的亲情,都是雌蛊诞生的条件。”
“雌雄结合便成为救死扶伤的圣药,拥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而娘娘体内的雌蛊因殿下的爱而生……”
“够了!”司马玄陌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你以前是词不达意,现在是答非所问,有空多看两本书,练练理解能力好不好?”
蓝灵灵呔了他一口:“真是混账!瑶娘和云坏人都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本姑娘好心解释一下有错么?”
司马玄陌喊道:“谁要你的解释!我们现在想知道的是,衍蛊和火灵芝融合后,又一分为二进了阿瑜和殿下的身体里,这是为什么?会不会对他们二人产生影响?”
蓝灵灵没好气地道:“大傻子,你怎么不去多看两本书,练一练耐心?本姑娘马上就说到这里了,你打断做什么?这么着急赶着去投仙胎啊!”
司马玄陌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一旁。
蓝灵灵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解释道:“这衍蛊因殿下的爱而生,导致衍蛊只能用在娘娘身上,要想使用在别人身上便只能炼化它。”
“方才衍蛊取出来的过程和手段都没有问题,但不知什么原因,衍蛊和火灵芝结合了,接着一分为二,诞生了两个衍蛊。”
众人\/大惊:“两个?”
蓝灵灵点点头:“没错,是两个,正所谓‘衍’,便是生生不息之意,衍蛊既是是蛊虫,便有逃不过天道轮回,时间到了同样会死去。”
“动物通过繁衍延续生命,而分裂出更多的衍蛊,便是它们生生不息的诀窍。”
“现在殿下和娘娘体内,各有一个衍蛊,二人都受衍蛊庇佑着,至于哪个是母蛊,哪个是子蛊就不得而知了。”
众人听到这里,都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谢韫道:“这么一来,能对付帝释天的东西没了。”
蓝灵灵道:“急什么?火灵芝与衍蛊结合,衍蛊又与他们融为一体,那他们的功力自然呈火属性,这不比直接拿着火灵芝打帝释天更好?”
直到现在,陆明瑜还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们再一次因祸得福,而这份救治朋友的心,却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回报。
蓝灵灵做了最后的总结:“娘娘,有这个结果,都是因为你对我们的一片赤诚,若你不是真心救我们,那代表殿下所爱的衍蛊,也发挥不了效用。”
长孙焘把陆明瑜揽入怀里,如释重负地道:“没事就好。”
司马玄陌不以为然地“切”了一声:“酸!”
众人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站在最边边的阿六凝神一听:“诸、诸……”
南宫绥绥疑惑道:“猪什么猪?猪在哪?”
阿六焦急解释:“诸位,不是我想扰你们的兴致,而是……我们似乎被包围了。”
众人凝神,才发现四周都是“嗡嗡”声。
原来,罐子里的水不知何时被蒸干,没了驱虫药的保护,那些食人的苍蝇也飞了过来,将帐篷团团围住。
蓝灵灵强装镇定:“应该没事吧,这是水火不侵的火浣布,苍蝇肯定咬不烂,我们就在里面躲着,看谁耗得过谁。”
她话音刚落,只听“吱吱”声响起。
那水火不侵的火浣布,便破了几个大洞。
陆明瑜连忙把剩下的药倒入水中搅拌,然后洒在大家身上。
短短刹那,火浣布被咬得一干二净。
遮天蔽日的苍蝇盘旋在他们周围,迟迟没有靠近,但如此多的数量,还是令人毛骨悚然。
陆明瑜看向长孙焘:“这么热的天,药支撑不住多久,那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