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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碍事

    刺客听到那铜扣抠门的声音,警觉的看了一眼声音传出的方向,看清敲门之人是武尧安之后,几人互换了眼神,心中有了其他的安排。

    离武尧安最近的刺客会意,抬脚就要去抓住那武尧安,却不想尉迟直接将手中的软剑飞出,精准的从那刺客脖子间穿过。

    剩下几人见了倒下的尸体,又看见那尉迟手中又没有了武器,全都撞着胆子一拥而上,均是不死不休的模样。

    见这些刺客一股脑的攻上来,尉迟也不含糊,一脚将那第一个死掉的刺客踢了出去,挡住了一些刺客的来路。

    回脚的时候又将那死人的兵器一勾,兵器在空中打了个漂亮的花刀,又稳稳地落入尉迟手中。

    武尧安情急之下转头看了一眼战况,心急的将手中的木箱放在脚旁,双手分别扣住铜扣,用力敲门,生生抠了二十多下那朱门才从里面被打开。

    “快叫府兵,出来大理寺寺正!”武尧安没有多说话,直接将大理寺的令牌还有自己的鱼符亮了出来。

    那原本有些睡意的小厮见状立刻醒了觉,伸手敲响了门旁那已经落灰的铜锣。

    自打他在后院做工,好几年了这铜锣都没想过,那些铜锣被叫来的府兵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一个个穿着内衫就跑了出来,,着急的一些连鞋子都没穿好,便抄着木棍出门,将打斗中的一群人团团围住。

    见状武尧安松了一口气,脚步虚浮,提着木箱走了过去。那些人终究是抵不过这人多势众,就武尧安走几步的功夫便被人缴了械。

    虽是半夜,尉迟怕这模样被行路的人看到会惹非议,挥挥手让那府兵的头头将人都压进府中。

    又留下几个府兵将这一处巷子围了起来。尉迟正交代着该怎么做的时候,那府上的老管家打着灯笼,又带着几个下人走了过来。

    “大小姐,这是?”那管家年纪大了,将灯笼提到两人中间才看清尉迟的面孔。

    看清是尉迟后,管家又将灯笼拿的远了一些,亏了是武将家里出来的,老管家见到这等血腥的场面也没有榷场。

    尉迟见到老管家行了礼,随后交代着:“您差几个腿脚麻利的去大理寺报案,找守夜的官差来,把我们府上守着的人替下来。”

    说完尉迟将寺正的牌子放在了管家公的手中,后者见对方没有回答自己的话也就没有多问,按照尉迟的意思差人忙了起来。

    “呸!没一个能打的就敢来鄂国公府造次。”那为首的府兵看着俘获的刺客啐了一口,逗得身后武尧安憋得一脸通红。

    “还是跟大小姐您过招有意思,您那腿是不是好了?刚刚看您打架行云流水,是不是可以回府上住了?我们这些兄弟可都等着您回来试炼呢!”

    那为首的府兵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说着,说完后其他的府兵还应和起来。

    武尧安一只以为尉迟在鄂国公府没什么存在感,没想到竟也这般受欢迎。

    “刘德章,不是我说你,你这些兄弟跟着你练就行了,怎么还非要练出来去沙场打仗的架势?你要走,我可找不到人来替我守着这里。”

    尉迟伸手指了指鄂国公府的牌匾,有些无语的数落着,有时候太过于被人惦记也是一种甜蜜的烦恼。

    这刘德章也没有大尉迟几岁,还是那年尉迟不懂事,偷偷跟着老鄂国公的大军去高丽途中捡到的。

    刘德章所住之地因为长期受高丽的军队骚扰家破人亡,他那年纪本不可以入军营。

    可老国公见他眼神中的仇恨和倔强产生了怜悯之情,便将刘德章放在了身边,等年纪到了又进了军中,后来军中减员便跟着老国公回到了府上。

    到了现在也有几年的光景,每当几人醉酒说起此事,尉迟便嘟囔着善缘,如今府上也全靠这位武痴罩着才能安然无事。

    几人一边说一边向内宅走着,尉迟看着跟在身后的老管家有些不好意思。

    “她是大理寺卿,还请管家公给她安排一下住处,我们今晚在府上。”

    那管家公点点头,知道尉迟照顾他这一把老骨头,是不忍让他跟着在寒夜里奔波,便带着几个小厮安排了起来。

    “天下太平哪用得着我们,拳头都锈了。”刘德章说着凑近了尉迟。

    “说句不好听的,我倒希望你天天在门口遇刺,这样才有我们用武之地啊!”那刘德章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嗨!”尉迟伸手将院子里积了雪的树枝折了下来,以树枝比剑对准了刘德章。

    “还真是不中听,我看你是太久没见我,身上皮不舒服,该再添一些疤了。”

    武尧安见那两人比划了一阵收手后才走上去“看来今天是没这个口福了,你们府上可有吃食?”

    见武尧安说话,刘德章倒也识趣,拜了礼告辞前又开玩笑的说道:“等我把你那软剑从那刺客脖子上拔出来后再来找你比试。”

    听到这话,尉迟拳头还没轮圆,那刘德章便带着几个府兵不见了踪影。

    “不差这一口,管家公会安排。不过眼下还是住在这里安心一些。免得又冒出来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要取你小命,可不是每次都能路过国公府的。”尉迟说着带着武尧安走回自己的寝院。

    “你怎么知道是取我小命,在国公府周围埋伏,显然更像是娶你小命。”武尧安有些不服气,梗着脖子说道。

    尉迟摆摆手懒得跟她计较,带着武尧安先进了自己的厢房。

    她一个寺正,这次回长安城之前就是查无此人的状态,怎么会有这么多仇家,就算有也是江湖上的一些杂碎,不可能搞出这么大阵仗。

    反观眼前这位,这几日连着查抄了一下达官贵人的府邸,搞得长安城人心惶惶,怎么看都是冲着她来的吧?

    “大小姐!你怎么又受伤了。”丫鬟给尉迟退衣时惊讶的叫道。

    收拾干净后武尧安这才发现尉迟脖子上,手上都有轻微的擦伤,胳膊上还有一道几寸长的伤还在渗血。

    “又不碍事。”尉迟像是没有痛觉一般将身上流血的伤口擦了一下,随后看向武尧安说道:

    “只是今天要委屈你跟我一个床睡了,我卧室向来都是自己睡没有多余的床或者软塌给你用,不过好在我床大睡上三个人都不成问题。”

    尉迟说着完用那件已经破掉的外衫将滴在地面上的雪水擦净,伸着脖子叫了一个侍女。

    “帮我拿一些包扎用的东西进来,顺便帮我向老国公要一些止血的药粉,说我受伤了,他会给你。”

    尉迟转身看了眼在卧房里东摸摸西看看的武尧安,又抬手将侍女叫住:“要是有吃的也拿来些,没有的话就拿些豆沙点心来。”

    “你不是不吃甜的吗?”见那侍女离开,武尧安背着手看向尉迟“你看我穿你的衣服是不是也像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

    武尧安说着伸手,用手指比剑虚指地面,掐着腰,学着尉迟那日舞剑的模样。

    尉迟笑着摇头,将屋子里的暖炉又加了些炭进去,见火烧的旺了一些尉迟又将茶壶放了上去,随后盘腿坐在了暖炉旁。

    “你?像一个穿着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听到这话,那武尧安起身就要去抓尉迟,还没近身,叩门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小主,管家说大理寺的人求见。”

    尉迟看了抬头看了一眼穿着整齐的武尧安,伸手拍了一下身旁的裘皮,小声说着:“你过来,帮我把衣服穿上,胳膊上有伤动不了。”

    当那武尧安小心翼翼的避过伤口将衣服穿好后,尉迟便对着门口吩咐着:

    “叫他们过来这里吧,你要是无事就再去库房找个火炉过来,屋子空了太久一个火炉烧不旺。”

    大理寺的人没到,倒是先等来了那拿着止血药的侍女,身后还跟着拿着食盒的仆人,紧接着又来了几个搬火炉的小厮。

    “放下后你们就回去休息吧,天色也不早了。”尉迟说完将两样东西推到了武尧安面前,那神态活脱脱一个大小姐模样。

    “这个是给你吃的,这个帮我上药。”

    说完尉迟将那只还在渗血的胳膊伸了出去让武尧安包扎,随后又伸出另一只手将食盒打开,拿出一块糕点凑近武尧安唇边。

    “张嘴。”

    武尧安不知道尉迟这是抽什么风,难不成是在自己的底盘所以才放肆了起来?

    见武尧安照做,尉迟笑了笑。

    尉迟就是喜欢看武尧安吃东西时候的样子,像一只仓鼠,只要一看武尧安吃东西,尉迟就莫名的觉得那食物铁定是好吃的。

    “嘶~”正想着要不要也吃一口,那胳膊上就传来了痛意。

    尉迟皱着眉有些委屈的看着武尧安,有些不满的问着:“上次你不是说可以吗,怎么还这么没轻没重?”

    武尧安咽下口中的东西,尴尬的解释着:“这不是太久没有处理伤口,手又生疏回去了...”

    “她哪是什么能处理伤口的人啊!”那大力的身影还没出现,声音便已经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