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苍冥看着苏璃月这个样子,眼底划过一抹浅浅的笑意,而后在苏璃月一记瞪眼下,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没一会儿,夜苍冥就拿来了早就准备好的吃的。
有粥有肉有菜有糕点,每一样分量不多,十分精致。
虽然说两人刚才才天雷勾地火过,一觉醒来说不尴尬是假的,但是这会儿功夫苏璃月已然调整好了心态。
所以吃起东西来显得十分的从容。
等东西吃得差不多了,夜苍冥才开口,“我带你去见个人。”
苏璃月闻言放下筷子看向夜苍冥:“见谁?”
夜苍冥看着苏璃月,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桔香。”
苏璃月闻言有些错愕,“你把桔香找过来了?”
她以为自己贪色误事了呢。
夜苍冥:“小事。”
苏璃月:“……”突然觉得,自己去青楼好像是多余的。
也是,她想着自己去找不会打草惊蛇。
但是,夜苍冥是什么人?他可是堂堂战王,粉饰太平那不是轻而易举吗?
所以,她今日这一遭是为了什么?为了这浑身的酸软?
想到此,苏璃月就忍不住瞪向苏璃月。
她觉得,夜苍冥就是故意的,可是她没有证据。
那夜苍冥是无辜的吗?
自然不是。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苏璃月可以不必去青楼,但是他没有说。
毕竟,她想去,他便陪着。
至于后果……夜苍冥的唇角再次勾起了一抹弧度。
显然,对于这样的结果,他非常的满意。
想到此,夜苍冥看着苏璃月的目光在苏璃月的身上流连着,眼底似有什么火苗再次窜起。
苏璃月:“……快走吧。”
说话间,苏璃月便直接朝外走,经过夜苍冥的时候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夜苍冥。
殊不知,她的这份‘通透’却是被夜苍冥看在了眼底,此时的她像极了落荒而逃。
很快,苏璃月就见到了桔香。
桔香的状态很不好,消瘦而又苍白。
见到苏璃月的当时,桔香先是惊讶,随即则是满面的惶恐,眼底更是有着一闪而过的恨意。
若非苏璃月,她如何会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苏璃月看着桔香眼底的恨色,却是冷笑,“怎么,恨我?”
说着,苏璃月的面色却越发的平静了,“你欺主背主、诬赖我与人通奸,你这样的丫鬟,我没杀了你便是我对你最大的仁慈了,你有什么资格恨我?”
不过,便是恨又如何?
一个丫鬟罢了,还能翻得起什么大风浪不成?
便是能,她也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从再见这桔香第一眼始,她便决定不会多留,以免养虎为患。
桔香被苏璃月说得脸色惨败。
是啊,是她有错在先,是她罪有应得。
可是,不恨了,那她还如何能够撑着让自己活下去?
她,还得恨!
想到此,桔香再次愤恨的看着苏璃月。
“眼睛不想要了?”夜苍冥忽然出声,声音里明显的带着杀气。
对于这个丫鬟,夜苍冥先前没有印象,可是在属下的提醒下,该有的印象他也都有了。
五年前,若非发生了那么多事,若非父皇执意逼他娶苏璃月,若非这个丫鬟那些指认苏璃月的话……他虽说不会注意到苏璃月,但是最多也就是将人留在王府当摆设,绝对不可能让她上尼姑庵认人欺辱。
再见这丫鬟,他剐了她的心都有了。
若非苏璃月找她有用,她岂有命在?
如今,她竟然还敢以那般的眼神看着她,找死。
桔香感觉到了来自夜苍冥的杀意,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了,身子更是忍不住颤抖。
毕竟对于战王,何人不怕?
尤其,还是释放出杀意的战王。
“扑通”一声,桔香撑不住了,直接跪倒在地。
求饶的话她都说不出来了。
她不知道,战王为何会在这里,更加不明白战王和苏璃月的关系何时变得这般的和谐了。
可,不可能啊。
王妃分明已经是破鞋了。
越想,桔香越怕,脸色也越发的惨白。
“桔香,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璃月看着桔香,眸色冷冷。
桔香思绪被苏璃月突如其来的问题给打断,眼底有片刻的迷茫,但是很快就划过了慌乱。
苏璃月看着桔香如此,什么都没有说,只等着答案。
然而,桔香却紧闭着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苏璃月似乎早有所料,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打了个呵欠。
夜苍冥见状,忙示意身后一旁看管着桔香的人。
接着就对着苏璃月道,“累了就坐着看吧。”
苏璃月点点头,她也正有此意。
“啊——”
就在两人刚刚坐定的时候,桔香传出一道凄厉的惨叫。
却原来看管桔香的人掏出了一根长钉,直接一下子扎在了桔香的身上,那架势可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意思。
而见此,苏璃月也只是冷冷的看着,什么都没有说。
桔香有害人之心,不配得到她的同情,也不值得同情。
“啊——”
又一钉子快准狠的扎入桔香的身上。
虽不致命,但是却真的痛,且是让人恐惧的那种痛。
当第三钉子扎入时,桔香便受不住了。
“我说,我说——”
桔香知道自己因何会受刑。
也知道,他们等着自己说什么。
她怕了,就不打算隐瞒。
可是,当她准备说的时候,她的眼底却满是茫然。
她,要说什么?
桔香看向苏璃月,眼底的茫然越发的浓了,而很快,桔香急得快要哭了。
“我也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呀——小姐,求求你了,求求你放过奴婢吧……求您饶了我贱命吧——”
说着,桔香开始用力的磕头。
此时此刻,她是真的恐惧了。
明明,明明她应该知道点什么的,可是,为什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她记得,当年自己诬陷了小姐。
可是,她一个丫鬟,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诬赖小姐?
桔香很慌张,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能求饶。
她忽然就想通了,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
哪怕是在青楼苟活。
只要她今日能够安然的回去,她发誓,她再也不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