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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最怕空气忽然的安静(1更)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干什么?

    哦,我是谢玉平,我盼着弟弟谢景湖能幡然醒悟,我把谢景湖叫来,希望谢景湖能看见弟媳邹蔚君的优秀。

    ——可我几时说要让谢景湖去帮邹蔚君了?!

    难得谢玉平也有被谢景湖噎住之时。

    谢玉平自诩见过一些场面,知道怎么和别人打交道,甚至可以说,到了如今能和谢玉平直接打交道的哪个不是聪明人?

    聪明人有聪明人的思路,彼此同处一个频道很好交流。

    谢玉平被谢景湖的思路搞懵了。

    谢景湖的思路……完全不符合谢玉平的认知。

    “我几时说过蔚君来求我帮忙?”

    谢玉平觉得不可思议:“征文比赛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但蔚君既然敢办这么大的比赛,自然有办法处理这些麻烦。”

    谢玉平能怎么帮忙,能不许媒体讨论?

    就算真的能,他也不会这样做呀!

    没有了讨论就没有了关注度,没有关注度,征文比赛就变成了一潭死水!

    何况真要帮忙,文学界的事,当然要留给文学界自己处理,邹家往来无白丁,难道邹蔚君还找不到可用人脉不成?

    谢玉平本有一肚子话要说,现在是一句话都不想说。

    还能说什么呢!

    谢景湖一开口,谢玉平就懂了,谢景湖完全不认可邹蔚君的能力,不认可邹蔚君做出的工作成绩,谢玉平要劝其珍惜贤妻,只会是鸡同鸭讲。

    谢玉平长久以来坚持的,类似“能不离就不离”、“尽量维护家庭完整”、“不能让谢骞成为单亲家庭孩子”、“弟弟虽蠢也要努力抢救”的想法,在这一瞬间竟开始坍塌。

    谢玉平忽然意识到,谢景湖的出轨不仅是外面的狐狸精引诱,不仅是狐狸精手段高超。

    一段婚姻会被外来者入侵,很可能是内部先出了问题!

    谢景湖与邹蔚君的婚姻就是这样。

    一个女人再优秀,丈夫宛如瞎子般看不到她的优秀,不认可她的优秀,对她没有足够的尊重,自然不会顾虑她的感受。

    邹蔚君的改变,旁人看了都惊赞,谢景湖居然无动于衷?!

    不仅眼瞎,还心盲啊!

    一时间,心志坚毅如谢玉平都有点心灰意冷。

    “算了,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蔚君自从去了蓉城就再没让我们谢家帮什么忙,以前用不上,以后大概也不需要,你不要自作聪明去给她添乱就好了!”

    谢玉平说完看了一眼抽屉,谢景湖顺着他视线看去,脸色也不怎么好了。

    ——谢玉平的抽屉里装着一份份空白的股份转让书!

    谢玉平无语,谢景湖同样觉得大哥喜怒无常。

    邹蔚君事业危机,自己又没说不帮忙,到了大哥面前反被骂了一顿。

    大哥不是一直盼着自己和邹蔚君和好吗?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眼下正是最好的时机,自己该及时送上关怀!

    谢景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让他忍不住抛出了提前准备好的杀手锏:

    “大哥,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可这世上又没有后悔药吃,孩子都有了让我怎么办?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最看重谢骞的,他不声不响拿走我快两个亿——”

    “那不是你的两个亿,是你和蔚君的两个亿。”

    谢玉平沉声纠正谢景湖的说法,谢景湖略顿了顿,跳过这一段继续往下说道:“是,别管是谁的两个亿,这样一大笔钱早早归在了谢骞名下,在别家是不可能的,他还不满18岁!不过拿都拿了,我现在也不能叫他还回来,他是我儿子,我自然盼着他更优秀。”

    和谢骞定下约定,让谢骞做到年收益20%以上,是盼着谢骞更优秀。

    让谢骞出国念书,也是盼着谢骞更优秀。

    谢骞已经有一个慈母,就需要一个严父!

    谢景湖当着谢玉平的面剖析自己的良苦用心,他不是不管谢骞,而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培养谢骞:“他从小就生活优渥,要什么有什么,未成年名下就拥有了一大笔财产,以后怎么进步?大哥,我不是不关心他,我真的有关心他,只是我的方法大哥你不一定认同!”

    谢景湖把自己偷偷给谢骞物流公司介绍业务的事说了,谢玉平挺惊讶。

    “你给谢骞的公司介绍业务?”

    “是啊,他是我儿子——”

    “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大哥!”

    父子关系缓和,谢玉平本该是高兴,可不知为什么,谢景湖说这样的话,谢玉平没有欣慰只有质疑。

    一时间,书房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氛,那话怎么说来着,哦,最怕空气忽然的安静!

    谢玉平不按套路出牌,谢景湖提前打好的腹稿都没了用处。

    谢玉平摆摆手,“你让我先想想,你们父子关系能缓和当然最好,蔚君没开口就是不需要你帮忙,我劝你不要自作聪明。”

    谢景湖觉得自己受伤了。

    殊不知谢玉平内心的震荡远胜于谢景湖。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谢景湖已经没有了信任?

    连做大哥的自己尚且如此,身为妻子的邹蔚君又怎会继续信任谢景湖!

    谢景湖来了,被骂了一顿灰溜溜走了,连顿饭都没混上。

    过了一会儿谢玉平妻子端了杯茶进书房,“三弟也大了,你说话要注意些,只是骂他有什么用,说些他能听进去的话不好吗?”

    兄弟俩每次见面都闹得不愉快,长此以往,谢景湖对谢玉平怕是只剩惧没有敬,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谢景湖不是从内心深处认识到错误,那就还会想方设法钻空子继续犯错,会阳奉阴违敷衍谢玉平!

    到那时,整个谢家谁还拦得住谢景湖,谢骞一家三口,只能分崩离析。

    妻子的话语似涓涓细流,抚平了谢玉平的焦躁。

    面对枕边人,谢玉平再无隐瞒的意图,说了自己的想法:“蔚君是个宜室宜家的好女人,人也优秀,老三那个混账真配不上她,我在想谢家拦着不许两人离婚,对老三是有好处,却太委屈蔚君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谢玉平老婆大惊,差点打翻了茶杯。

    “……你什么意思,改了主意要支持老三两口子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