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姜辰救出来,经过调查,此事确实是太子所为,姜辰虽无真凭实据,但也将太子禁足,此事也算是了结了。
姜辰被救之后,依旧我行我素,并未上一天朝,继续闷头在宫中炼丹。
御书房之中,一位俊朗的黄袍男子和上将军魏德正在谈话,此人乃是大梁国六皇子姜洪!
“魏公公,此番宫中危机,还是多亏了你……父皇不理朝政,大权旁落,唯有卿才是朝廷之柱!”姜洪一边批阅奏折,一边说道。
太子被禁足之后,皇帝姜辰便让六皇子进宫,代其批阅奏折,并未他想要立六皇子为储君,而是单纯找个可靠之人而已,不过这也代表六皇子的地位提升了。
“臣不敢居功,陛下洪福齐天,必定会逢凶化吉。”魏德伺候皇帝多年,说话很是圆滑,“当年臣失手打碎了玉环,就要被处死,若不是殿下相救,老奴早就不在了……”
“不说这个了……你看看这个折子!”姜洪把奏折递给了魏德。
魏德接过一看,脸色一变,这竟是一封弹劾他的奏折,其中所奏正是唐轩一怒之下杀光庞云峰一家之事。
如此大事,即便经过了一年有余,但当唐轩回归之时,必然会被有心人提起。
“殿下,臣有罪!”魏德跪倒在地,“此事是臣授意,救他的事,也是臣在运作。”
“起来吧,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有些奇怪,你一向行事缜密,为何令属下做出如此大胆之事!”姜洪有些不解。
魏德叹了口气,说道:“臣当时一直见不到陛下,便知宫中已经出事了,这礼部尚书是太子之人,臣必须要做些什么,给他们这些某逆之人一个警告……这庞家父子在京城作恶多端,败坏陛下名声,因此臣才会派一小吏为之。”
“此事你做得对……太子倒台之后,父皇派人查抄庞府,竟会查抄出四百万两银子,就在朕眼皮底下,区区一个礼部尚书就敢如此嚣张!”姜洪脸上浮现出一丝怒色,“你做得没错,金吾卫之中形势复杂,你的权利几乎被架空了,你能运作此事,也算是难为你了。”
“只要能为殿下做事,些许委屈不算什么……殿下已经下旨重赏我魏家家族,臣感激涕零。”
“金吾卫原本护卫父皇的安全,这几年妖孽横生,不得已命其斩妖除魔,其中高手甚多,极为重要……你要抓紧时间,将你这个上将军坐实。”姜洪向前探了探身子,压低了声音,“唐轩这小子机灵,实力也不错,可培养一下,作为助力……派他去执行一些任务,若是有功,你尽可报上来,立即破格提升”
“遵命!”
……
天空之中下起了绵绵细雨,京城距离东方的大海并不远,北方又是高大的山脉,因此这雨十分频繁。
唐轩双手环抱,站在二楼走廊往下看,街上被淡淡的薄雾笼罩,一把把油纸伞从脚下飘过,仿佛回到了江南水乡。
小贩们依旧卖力地吆喝着,想要在这雨天多卖一些货物。
在房屋之间,一些难民躲在其中避雨,看着十分可怜。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唐轩面露不忍,看着下方受苦的难民,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不是京兆尹,也无法帮助他们太多,每次发了俸禄之后,他只留下一些维持生计,其余全都分给了难民,但他一个人的力量太过薄弱了,这些难民仿佛无穷无尽。
自己一直在维护这个腐败的朝廷,不知是对是错,不过可以确定,至少比让赤血教那些人得逞的好。
“好志向……怪不得上将军曾称赞于你。”唐轩的好友于斌走了过来,也看了一眼难民,“不过这些家伙是救不完的,没有生存手段的贱民,不配活着。”
“人生而平等,没有贵贱……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我也曾为了一口吃的四处奔波!如今我混上了一官半职,不该忘本,能帮多少,就该尽力。”唐轩心善,见不得别人受苦。
于斌一伸手,搭在唐轩的肩膀,“我的大人,这里是教坊司,是尽情玩乐的地方,等明天你再立贞节牌坊好了……我们先去欢乐一番。”
唐轩一撇嘴,道:“烟花之地去多了,也就那样,淑怡阁我也去过几次,也就那样吧!”
唐轩对于自己很克制,来到这烟花之地,一般只是听听曲,看看舞,下下棋,玩儿一些素的,玩儿荤的也不是不行,但……得加钱,唐轩可舍不得!
“兄弟,这你就孤陋寡闻了,这教坊司可不比外面,这里面的姑娘大都是一些大家闺秀,不是外面那些风尘女子能够相比的!琴棋书画、吹拉弹唱就不说了,个个都修为不差……你也是知道了,修为高的女子不仅青春靓丽,身材也是窈窕柔韧,试过你就迷上了。”这于斌乃是风月场的老手,知道的着实不少。
“有那么好?”唐轩听罢,小心思活分起来了。
他曾经接触过的女子,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最开始遇到的柳月铃为人清冷木讷,比较无趣,白玉芝心眼儿很多,而且在敌对势力,程夕瑶看着很不错,性格也好,可惜有些太势力。
而且这些人都在江湖拼杀,身上有些英气,没有一个像大家闺秀那样温柔贤淑。
“在京城之中,有三大美人,兄弟可知晓?”一边往里走,于斌一边给唐轩上课。
金吾卫都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闲暇之时当懂得享乐,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性命,因此金吾卫这群人都很想得开,舍得来此消费,今日便是于斌请客。
“不太了解,我只知道程夕瑶在京城很有名,即便现在……现在守孝期,也有不少公子追求。”唐轩多少听说了一些,好像程夕瑶便是这三美之一。
“其一乃是庞华的小妾丁美兰,这庞华活着的时候是礼部尚书,教坊司乃是由他管辖,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丁美兰是个犯官之后,充入教坊司便被庞华挖走了!其二便是教坊司头牌楚月萍,这楚月萍如今就在此地!别看程夕瑶容貌极好,也只能排第三。”
说着,两人来到了大厅之中,台上的姑娘们穿着轻纱,美好一览无余,正在跳舞,着实比其他地方的美人强不少。
这教坊司地方很大,项目比想象之中多很多,基本南方某地有的项目这里都有,来此地的贵公子极多,因此想要见花魁,怕不是那么容易。
“程夕瑶如此清丽脱俗,竟排第三……难道这楚月萍能够胜过程夫人么?”唐轩终于有了兴趣。
“三大美人各有特色,丁美兰优雅妩媚又知书达理,吹得一手好萧,程夕瑶温柔秀美、清新脱俗,而这楚月萍生得美艳动人,柔弱无骨,皆是女子之中的极品。”于斌的话有些对女子不尊重,但这个封建社会就是男尊女卑。
教坊司原本只是供皇家和达官贵人娱乐的场所,主要是编排歌舞,研究曲乐,皇家有一些祭祀或者红白喜事,皆少不了教坊司。
但后来有些变了味,这教坊司开始对外服务,与青楼无异,只要出得起银子,比外面玩儿的还花。
“我倒是有些兴趣,不知可否一见?”唐轩也并非想要做什么,不过既然来了,不见一面再走,总觉得有些亏。
听闻见花魁一面就要二百两,这要是瞟一眼,就相当于在大街上捡到二百两银子,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
两个色鬼商量片刻,便去找那教坊司找副使大人。
教坊司副使唐渐乃是一位从四品官员,大梁国治下的文官的地位要略高于武官,因此这副使比唐轩两人的地位高许多,想要见这位副使,还费了一些周折。
“金吾卫校尉……区区芝麻绿豆大小的衙差,也想见教坊司花魁?”唐渐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水。
“大人,这楚姑娘与一件案子有关,请大人行个方便。”于斌撒了个慌,想要省一些银两。
唐渐冷笑一声,放下茶水,说道:“京兆尹府来人也这么说,刑部来人也这么说,什么时候你们金吾卫也学会这一套了……实话告诉你,这里虽是玩乐的地方,可也有规矩,要是办案的话,请拿你们金吾卫大将军的手令来,你想见谁都可以!”
唐渐官职不高,可就连那些朝廷大员都不放在眼里,这些官员大都有些关联,每个人都有自己经营多年的网络。
“大人!”于斌凑了上来,就要争取机会。
唐渐一拍桌子,厉声道:“成何体统,有言讲当面,休要唯唯诺诺。”
于斌呲牙一笑,小声道:“您恐怕不知这位是谁,这位乃是金吾卫校尉唐轩,说来和大人同姓,大人可行个方便。”
“唐轩?没听说过……”话音一落,唐渐脸色一变,激出了一头白毛汗,颤声问道:“是……是那个唐轩么?”
一年之前,有一位狠人,因在大街之上发生口角,直接上门寻仇,砍死了礼部尚书一家。
听闻这货只做了几天牢便越狱逃走,还听闻这家伙又回了金吾卫,还升了官……此人名叫唐轩。
寻常官员之间争斗,一般是互相弹劾构陷,最下三滥的就是刺杀,而且祸不及家人。
但这个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三言两语,便提刀灭人满门……
“原来是唐大人,怪不得一进门便觉英雄气逼面而来!实不相瞒,这楚姑娘正在房中,不过您来的有些早,或许在休息。”唐渐立刻站了起来,满面陪笑。
“那我等一等好了。”
“不用……大人尽可前去,若她在睡觉,直接叫醒便好,我给大人带路!”唐渐二话不说,直接将唐轩向楚月萍的闺房带。
“如此,有劳了!”唐轩一脑门黑线,原来自己的名声,已经如此臭了,恐怕能止小儿夜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