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之拎着一袋蟠桃回到自己的居所。
打开灯,屋内是一片纯白。
纯白的墙壁,纯白的沙发,纯白的地板,纯白的家具……只有立柱台灯,电脑音箱等摆设间或点缀着一些黑与金。
简单到极致的装修却半点也不显得简陋,反倒处处透着奢华,只是缺了活气,更像一座空屋。
徐逸之走进厨房,认认真真把每一个蟠桃都洗干净。
把这盘水果放置在纯白茶几上时,他摇摇头,忽觉有趣地笑了。周围全部都是白色,唯有这几颗果子饱满嫩红,新鲜可口,好似用一点生气,激活了周围的一切。
徐逸之慢慢靠坐在沙发上,拿了一颗蟠桃轻咬一口。薄薄的果皮一触即破,溢出浓稠汁水,甜软甘美,一如想象。
徐逸之闭上眼默默品评口中的滋味,脑海中回荡的却是一道缠绵悱恻的声音:“我猜是想吻,却又无法吻上的味道。”
“呵……”他止不住地低笑一声,睁开风流多情的眼,轻轻一叹,末了把仅仅只咬了一口的蟠桃放置在一旁。
手机震了震,一条短信跃出屏幕。
仓洺:【你刚才在吃什么?】
徐逸之勾了勾唇,拿起手机回复:【你猜。】
仓洺那边很久没有动静,许是想追问,又懒得理会这个无聊的人。
徐逸之慢慢打出两个字:【甜吗?】
【这是甜味?】
【是啊,蟠桃的甜味。好吃吗?】
仓洺又没了动静。好不好吃他不在乎,他只是惊讶于口中忽然涌出的鲜明滋味。
【还有更甜的味道,我想尝尝。】
打出这句话时,徐逸之深邃的眼眸不由一暗。那种极深的渴求,那种压抑不住的欲念,那种每一次靠近都想采撷的热切,像海浪一般在他的心里翻涌。
有什么东西,即将倾覆……
【你在想什么?你的心很不平静。】仓洺很快便发来短信。
【最近你的心情也很不平静,你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徐逸之低笑着问。
仓洺自然不可能告诉他,于是这场谈话就草草结束了。
另一头,秦青站在镜子前,反手抚摸着肩胛骨上的那枚小小芽蕾。它很娇嫩,也很鲜绿,中间一点粉粉的尖儿,那是等待绽放却还未绽放的花苞。
原本苍白的脸颊,此刻竟泛上一层浅浅的红晕,不是因为酒精催发了血气,而是因为生机的注入修复了魂体的重创。
秦青着迷一般抚摸着这枚芽蕾,眼里有惊喜,也有惊叹。
“你好像从来没见过这玩意儿?”996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
“是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秦青点点头,满足地喟叹,然后才把挂在臂弯处的衬衫完全脱掉,紧接着又脱掉裤子和袜子,赤/裸/裸地走到莲蓬头下。
成年人的身体具备修竹一般的柔韧和脂玉一般的滑腻粉白,该纤细的地方极为纤细,该丰腴的地方却又极为丰腴。此刻的秦青竟仿佛一株度过了寒冬,在春日里重获新生的花。
996越看越心惊。
“你的魂体是不是得到修复了?”它颤声询问。
倘若秦青的魂体莫名其妙得到修复,那它还有什么办法控制这个人?
“没有,只是喝了一些酒,皮肤发红。”闭着眼睛的秦青双手撑住冰冷墙壁,曼声答话。水流滑过他浓密纤长的睫毛,滴滴答答落下。
热腾腾的水散发出淡淡雾气,让这个空间变得潮湿又黏腻。然而更为黏腻的却是秦青透着舒缓和慵懒的嗓音。
996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都觉得秦青现在的状态好到爆炸。他就像一朵亟待绽放的花,每一片花瓣都铆足了劲地往外伸展。
那种浓到极致的清艳稠丽,简直触目惊心。
996没再追问。它知道就算自己再问一万遍,秦青也不会给出答案。这个人的城府深得可怕。要是秦子实有他一半,也不会做出那样的蠢事。
想到糟心的命定之人,996的脑袋就是一阵剧痛。
“你快点洗吧,洗完了我有事告诉你。”它催促一声便跑到外面,跳上柔软的床铺仰面躺下。他喵的,还是秦青这里住着舒服。
半小时后,全身泛着水汽的秦青腰间围着一条浴巾,不紧不慢地走出来。
“什么事?”他用毛巾随意擦拭头发。
“你快看秦子实的微博。”996翻身坐起,焦急地吩咐。
秦青拿起手机看了看,末了低低一笑。
“你笑个屁啊!快联系仓洺删掉微博,封锁舆论!风评被害的人可是你啊喵!你难道不着急吗?”996气得嗷呜直叫。
“我一个男配风评被害,你不至于急成这样。所以徐逸之的判断是准确的吧?罗门那个项目是个巨坑。秦子实非要往巨坑里跳,最后被埋葬的必然会是他自己。我风评被害只是一时,他恐怕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对吗?”秦青慢悠悠地分析着。
996张张嘴,一时哑口无言。他喵的,秦青这是长了八百个心眼吧?
“你家里人看见这篇博文肯定会生气的,你还是让仓洺控制一下舆论吧。只要他愿意出手,网络上的一切言论都会被抹除。你还想不想在这个家里待了?”996威胁道。
“剧本上应该也有这段剧情吧?原主因为性向暴露被赶出家门?”秦青扔掉手机,不以为意地说道:“如果我也被赶了出去,正好拿上10点剧情分。”
“被赶出去你住哪儿?你不会舍不得吗?这个家很富裕哦!”996极力控制住想要炸开的毛毛。
“他们既然舍得赶走我,我又有什么好留恋?一朵花,只有生长在合适的泥土里才能活下去。”秦青怅然地叹息着。
996呆住。他喵的,灵植这种生物也太他妈随遇而安了!哪里有泥土,哪里就能活!
秦青瞥了它一眼,试探道:“你的智脑能窥探网络上的信息,那你应该也可以删除这些舆论吧?”
996傻乎乎地摇头:“我不可以,我无法干预命运之子和命定之人的一切,否则天道会灭了我。”
它睁大眼睛,压低嗓音:“秦青,你也一样!你再这么搞下去,天道一定会出手!你搅乱了两个主角的命运,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秦青眼眸一暗,末了又轻笑起来:“天道如果可以掌控一切,这个世界又为什么会被困在死亡循环里?天道难道没有能力解开死亡循环,让一切回归正途吗?”
996被问住了。
秦青扔掉毛巾,徐徐低语:“天道在这个世界,也有它办不到的事。而它办不到的,便是我的生机。”
“生机?你不是想死吗?”996越来越懵。
秦青诡秘一笑,然后便解开腰间的毛巾,赤/裸/裸地钻入被子里,陷入沉眠。
一朵花为了盛开,总会想尽办法把根系牢牢扎入充满生机的泥土。996早该想到这一点。
那么热爱的尘世,怎么舍得放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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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秦青穿着一套宝蓝色西装,慢悠悠地从楼上走下来。
秦淮川冷冷地看他一眼,末了把手机掷在桌上,语气严厉:“看看你闹出来的事!”
秦青一点儿也不惊讶,走到桌边拿起手机翻看。
秦子实昨晚发了一条博文,讲述了自己如何周旋于罗门集团高层和欧洲当地官员之间,并最终拿下了获利巨大的能源项目的传奇经历,又讲述了自己的养兄因为嫉妒,勾引徐逸之将他排挤出公司并叫停了该项目的种种龃龉。
博文一经po出便激起了千层浪。
很快就有知情人士上传了徐逸之和秦青的接吻照和接吻视频,以此佐证秦子实的话。
国际大公司的内部倾轧,以及豪门争产的狗血剧,让这篇博文获得了广泛的关注和讨论。只是一晚上过去,它就已经爬上了热搜榜,被更多人看见。
【徐逸之拎不清就已经让人很难相信了,为什么连仓洺也支持这个荒唐的决定?我感觉蓝宇很快就要倒闭了!】一名网友给出了自己的预言。
【这种级别的美色,会头脑发晕也是正常的吧?】一名网友截图了秦青醉态憨然的妖冶侧脸。
那么模糊的像素,却拍出了如此惊人的美貌。
【是我,我也沦陷了。公司不要了,理智不要了,命也不要了,给他给他全给他!】一名网友斯哈斯哈流着口水。
美色,商战,狸猫换太子,争夺家产、不择手段、复仇……种种大热元素让这篇博文掀起了讨论的狂潮。
受它影响,蓝宇的股价应声大跌。罗门集团总裁远在欧洲竟也回应了这篇博文,再三盛赞秦子实的专业和精明强干,并说蓝宇失去了秦子实这样的人才是最大的损失。
蓝宇的敌对公司优途科技立马在网上给秦子实递出了橄榄枝,意欲将他招入麾下,并联系罗门集团,准备截胡这个项目。
一夜之间,整个商界都被秦子实搅得天翻地覆。
等到秦青拿起筷子吃上第一口早餐时,秦子实已经再度po出一篇博文,宣告他已正式入职优途科技,并重启罗门项目。
全网都是盛赞他的言论,诸如:【是金子到哪儿都会发光】、【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今天的我你爱答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等等……
秦子实的才华和能力,被吹捧得神乎其神。
看到这里,秦青一个没忍住,竟低笑了一声。
顺着二楼扶梯滑下来的996早已从智脑上获悉了秦子实的动向,这会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它知道,秦子实这儿被捧得越高,将来就会跌得越惨!
“你笑个屁啊笑!快救救主角受吧!”它焦急地喊。
“你笑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的职业生涯已经到头了,名声也全毁了?”秦淮川也在严厉质问。
秦广元拍拍桌子,沉声道:“你急什么,听孩子慢慢说。”
秦青把手机还给秦淮川,徐徐说道:“秦子实发这篇博文一是为了毁掉我;二是为了反击蓝宇;三是为了递投名状,跳槽优途;四是为了重启罗门项目,从中获利。”
他摇摇头,叹息道:“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更相信徐总的判断,这个项目有问题。闹到最后,秦子实什么都得不到,只会把自己逼入绝境。在蓝宇的时候,我从来没陷害过他,一切龃龉都是他的想象。”
他看看手表,放下筷子:“我的事你们不用操心,倒不如劝劝秦子实早日回头,免得走上绝路。时间到了,我上班去了。”
见孙子如此轻松,秦广元便也暗舒了一口气。等姬兰睡醒,他必然会让她去劝劝秦子实。
秦淮川不依不饶地问:“你和徐逸之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些照片和视频是真的吗?”
走到门口的秦青停住脚步,回头看去,笑容有些微妙:“我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等我回来,我再告诉你。”
“你个臭小子,你卖什么关子?你还不赶紧发微博澄清?”秦淮川追出门时,秦青的跑车已经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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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现没有?你的同事们都用奇怪的目光看你。有的人很鄙夷,有的人很嫉妒,还有的人觉得恶心。这就是你不在昨晚就删除舆论的下场。”996蹲坐在秦青的电脑旁,愤愤不平地嘀咕着。
坐在工位上处理文件的秦青仿佛完全感受不到周围人的侧目,也感受不到舆论带来的压力。
部长办公室的门开了,一股清冽的雪松气息慢慢靠近。
秦青抬起头,朝走廊看去。
徐逸之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盒烟,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他温柔多情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看着秦青,嘴角微扬的弧度带着一丝戏谑,竟也完全不受那篇博文的影响。
秦青靠向椅背,低声询问,“抽烟?”
“你来吗?”徐逸之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发出邀请。
片刻后,两人推开吸烟室的门。看见他们肩并肩地走进来,正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的职员们忽然都噤了声,然后陆陆续续离开。
毫无疑问,那则桃色新闻必然已传遍公司。
“担心吗?”徐逸之叼着一根香烟,却没有点燃,狭长眼眸定定看向秦青。
秦青站在一人高的绿色盆栽旁,身体斜倚着巨大的落地窗,看向外面的晴空万里。剪裁雅致的西装勾勒出他柔韧修长的身体曲线,饱足地睡了一觉,他的脸色比窗外的晨曦还要红润。
本就俊美妖冶的容颜,只是一晚上充足睡眠的滋润就变得更浓艳了几分。清透的光照在他脸上,使他苍白的肌肤缓缓泛上红晕,又沁出一点儿细汗,宛若熟透了的蜜桃。
徐逸之摘掉齿间的香烟,莫名干渴地舔了舔薄唇。
“有你在,我担心什么。”秦青懒洋洋地瞥了徐逸之一眼,伸手比划了一下二人的身高差,清清漫漫地笑着:“天塌下来,也有个儿高的人顶着。”
徐逸之嗓音沙哑地笑了,认真点头:“行,我帮你顶着。”他再度含住香烟,眯了眯半是慵懒半是愉悦的眼。
“昨天晚上,”秦青也把一根香烟含进嘴里,缓缓问道:“你是不是想吻我?”
徐逸之愣住了。素来思维敏捷的他,脑子里竟泛起一阵紊乱的鸣响。
秦青站直了一些,慢慢走到徐逸之身边,摊开白皙清透的掌心,“借我火机。”
徐逸之很快恢复镇定,嗓音异常沙哑:“又忘了带?”
秦青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枚纯金铸就的打火机,轻轻摁了两下,垂眸注视那一燃一灭的火苗,轻声笑着:“带了,就是想找你借,不行吗?”
徐逸之喉结微微一滚,末了也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枚黑金铸就的打火机,摁住开关,点燃了含在嘴里的香烟。
亮红的烟蒂缓缓逸散出淡蓝的烟雾,由遥远的古巴采摘而来的烟叶释放出特有的雪松木的浓香。
徐逸之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这股清冽的浓香,眯眼低笑:“可我也忘了带。”
那枚双眼镶嵌着血钻的豹子头黑金打火机,分明被他把玩在指尖。
秦青幽幽缓缓地一笑,末了俯身过去,把含在嘴里的香烟,贴上了徐逸之含在嘴里的香烟。
两只香烟的距离有多近?近到一个人浓密的睫毛微微扇动,便能挠得另一个人心尖发痒。近到热热的气息刚被一个人呼出,便被另一个人吸入干渴的胸腔。近到一双薄唇散发的烟草香味,能被另一双薄唇含进嘴里慢慢品尝。
脑海里有风暴在席卷,也有热浪在翻滚,更有浓烈的情/潮无处宣泄。
徐逸之从未被逼迫到这种境地。他睁着微泛血丝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紧挨自己缓缓吸燃香烟的青年。
他知道,这人是故意的。
秦青含着香烟退后一些,再度问道:“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想吻我?”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撩拨,故意引诱,故意展露出最娇艳的花瓣,轻颤着花蕊冲近在咫尺的人喷吐浓香。
徐逸之沉沉地笑了,然后便伸出手,摁住秦青的后脑勺,将他猛然拉近,凶狠地吻住。这就是他的回答。
雪松与蔷薇的香气,一瞬间浓到醉人。
这是一个很长,很深,很迫切的吻。徐逸之一只手夹着香烟,另一只手死死压着秦青的后脑勺。秦青一只手夹着香烟,另一只手紧紧拽着徐逸之的领带。
两人谁也不让谁,一个进攻,另一个只会更猛烈地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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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顶楼召开会议的仓洺忽然弯下腰,捂住嘴,露出极度隐忍的表情。额角的青筋一簇一簇地弹跳着,仿佛里面流窜着炽烈的岩浆,随时都会因为太过灼热的温度而爆开。
助理连忙站起身,焦急地问:“仓总您怎么了?您哪里不舒服?”
仓洺抬起另外一只手,艰难地摆了摆。
他粗喘了几声,末了才咬紧牙关站起来,两只手死死撑着桌面,沉着嗓音,一字一字缓慢说道:“散会,剩下的事,明天,再讨论。”
许多热汗从他额角缓缓淌落,粗重的喘息,起伏的胸膛,微红的双眼,好似一口气跑了几个马拉松。
离开会议桌时,他拿起一份文件,挡住自己的下腹。
回到办公室之后,仓洺立刻给徐逸之打电话。那边响了很久,却没人接听。他改为发信息,也宛如石沉大海。
“你究竟在干什么?”仓洺仰靠在椅背上,隐忍着低语。
又过了一会儿,一条信息发送过来。
那汹涌澎湃的潮水还在冲击仓洺的心防,叫他仅差一线就会溃不成军。拿起手机翻看短信时,他的指尖都在颤抖。
一则视频浮现在屏幕上,秦青与徐逸之抱在一起吻得热烈,吻得深沉,吻得浑然忘我。
仓洺漆黑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瞬。那种差点让他当场失态的激荡感觉,竟是来源于此。他愣住了,汹涌情/潮早已不知不觉退去,变作了黑漆漆的阴云。
他抚了抚滚烫的薄唇,紧接着又抚了抚闷痛酸苦却又悸动不已的心脏,手机被捏得咯咯作响。
又一条短信跳出对话框,来自于公司的一名大股东。
【我给你发的视频看见了吗?昨天晚上,你说中止罗门项目是你和徐逸之共同的决定,我们选择了相信你们的判断。但是你看看徐逸之在搞什么?为了一个男人,他置公司利益于不顾!蓝宇的股价一直在跌,我已经联系了各位大股东,他们都已经在来的路上。我们要召开听证会,让徐逸之和那个什么秦青,给我们一个交代!罗门项目一定要重新拿回来!】
仓洺一边心不在焉地短信,一边乘坐电梯到了19楼,狠狠推开吸烟室的门。
门外站满了人,都是来偷窥的。
看见脸色黑沉,气场冷冽,仿佛处在暴怒边缘的仓总,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地逃开。
庞永安一边逃一边幸灾乐祸地笑。那个该死的秦青终于要离开了,说不定连徐总也会滚蛋。那法务部的新任部长岂不是……
门撞上墙壁,发出轰然巨响。深吻中的秦青和徐逸之这才意犹未尽地分开。
看见来人是仓洺,徐逸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然后便含住秦青殷红水润的唇,轻轻舔了舔。如果可以,他今天不想工作,只想接吻。
两人夹在指尖的香烟早已燃得只剩烟蒂,烟灰落在彼此的背上,弄脏了昂贵的西装。
可是谁又会在乎这种琐事呢?
秦青含住烟蒂,一边餍足地低笑,一边把仅剩的一点烟丝吸燃,缓缓吐出淡蓝的香雾。此刻的他红光满面,唇珠饱满,春意盎然,宛若一朵吸足了日月精华与阳光雨露的鲜花,正娇娇艳艳,灼灼其华地盛开着。
浓烈的香气霸道地弥漫,把烟草的气味全部掩盖。他冲眸色暗沉,隐忍怒火的仓洺吐出一个可爱的烟圈,眯着眼笑了。
徐逸之搂住他的腰,亲了亲他的耳朵,沙哑低语:“天塌了我帮你撑着。”
秦青凑过去,吻住这人依然濡湿的唇瓣,温柔笑言:“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撑?我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