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蒙上了一层阴霾,下方的战场充斥着喊杀声,一位宋朝武将左手握着长刀,右手紧紧抓住残破不堪的旌旗,嘶吼着将面前的金人斩杀在地上。
他的后方还跟着一支疲惫不堪的宋军,浑身上下沾染着鲜血,都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自己伤口留下的。
轰隆!
突然间大地传来一丝不同寻常的震动声,远处的地平线上陡然升起一道细长的流线,在这些宋军士卒的视线中,疾速膨胀起来,化作一道钢铁洪流,朝着他们发起冲锋。
为首的宋军将领大骇无比,立马嘶吼起来,“金狗的骑兵来了,我们必须尽快摆脱他们的纠缠,不然的话,我们游奕军很有可能会被金狗全歼在这里。”
此言一出,不少游奕军队士卒脸色顿时变化起来,纷纷爬上了一丝恐惧。
自从他们服役以来,在大帅的统领下不断在前线与金人战斗,他们深知到金人骑兵的可怕之处。
就连他们的大帅,面对规模庞大的金人骑兵,也要头疼不已。
“将军,可是大帅的郾城即将受到金人主力的进攻,我们必须通过这里才能支援到大帅那边。”
身边的副将拉住主将的手臂,神色有些惊慌。
游奕军的统制姚政咬了咬牙,说道:“我们没有马匹代步,再怎么跑也跑不过金人的马,我们化整为零,分散数个部队从不同方向支援郾城。金人的主力不在这里,想必不会将我们赶尽杀绝的。”
“要是散开的话,恐怕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将他们集结起来。”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唯有这样做,才可以保住游奕军的旗号!通知他们,分散开来前往郾城。如果无法去到郾城的话,就返回去寻找张宪将军!”
姚政将旌旗的旗杆斩断,将旗子塞入自己的贴身皮甲中,手中长刀在前方横扫,如同银河瀑布早金人阵中冲刷起来,依靠个人勇武杀出一道缺口。
不少士卒接到命令,强行拖着疲倦的身体,跟着自己的主将杀出重围,但更多的士卒落在最后,腰腹上被金人的刀刃砍得血肉模糊,哀嚎着倒在血泊之中,眼神逐渐溃散。
此刻,金人骑兵冲杀到了这里,极致的速度撕扯着空气,所到之处皆卷起一阵狂风,如同雷鸣般的马蹄声淹没了所有人的耳朵,任何声音无法挤兑进来。
这支骑兵不过一二两千人,但他们形成的气势堪比数万大军,冲天的煞气搅动着天地,这方空间的所有事物在他们到达的那一刹那便失去了色彩。
轰!
金人骑兵撞入游奕军的后方,刹那间响起无数道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大量兵刃从马背上探出,借助战马的冲击力硬生生地贯入游奕军士卒的后背,随后挂在碎肉血液的刃尖从胸膛穿出,带着还未死透的士卒尸体倒飞出去。
仅仅一个照面,身为岳家军部队之一、鼎鼎大名的游奕军,在金人骑兵的强势冲锋之下,竟然被杀得七零八落,大片血肉向四周飞溅。
“杀光这支宋军!”
金人将领长啸一声,带着骑兵将面前的所有东西撞飞,哪怕是跟他们同一阵营的金军步卒也无法幸免,纷纷惨叫着倒向两侧。
还幸存下来的游奕军士卒压力倍增,在各自的将领军官的带领下纷纷化作成数十支军队,四散而逃。
金人将领看着一哄而散的宋军,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们虽有战马,速度远要比这些宋军开,但对方的数量也多于自己,追击起来兵力就显得不足。
而且游奕军可是隶属于岳家军,这支大军可是在金人耳中俨如恶魔一般可怕,他也是借助偷袭的手段才将对方杀散。
要是分兵追击他们的话,恐怕会被对方趁势反攻,到那时要是因此损失了骑兵,那他就得不偿失了。
金人将领摸了摸脸庞上的鲜血,神情漠然,“分兵追击有可能陷入对方圈套,我们集中追击一支兵马。”
……
“这里距离郾城还有多远?”
李济带着六千兵马出现在一片荒野之中,周边还围着李存孝、黄忠等人。
他们所处的地方望眼过去没见到一处有人烟的地方,李济下意识觉得自己进错了战役,以为自己进的是什么远征大战。
不过李济转眼一想,郾城附近没有人很正常,毕竟这里是金军与宋军交战的前线,郾城周边的百姓有条件地早就举家搬迁南下江淮之地,没条件只能留守在这里的人也有可能被岳飞迁移至周边其他城池。
“系统在这场战役中给我们编排的身份是义军,可是哪有义军能够凑出一支重甲骑兵和重甲步兵,满满当当的六千人。”
李济无力吐槽起自己的身份。
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能够发现李济身份的可疑之处,这个义军身份可比之前漠南之战的天军还要胡扯。
“放出战鹰寻找郾城的踪迹。”
李济没有携带史敬思的鸦儿军进入战役副本,无法借助黑鸦的视野来快速获得周边的信息和情况。
不过好在之前的漠南之战中,李济得到了训练战鹰的方法,能够向匈奴人那样利用战鹰来获取信息。
战鹰在空中的统治力可要比黑鸦要强悍得多。
大批战鹰啼鸣一声,扇动翅膀升入空中,俨然间这方天空高处出现了一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生物。
“主公,战鹰发现了前方不远处有两股兵马在交战。”
“我们速速去帮忙!”
与此同时,姚政率领的游奕军残部遭到了金人骑兵的追击,伴随着马蹄声不断轰鸣,金人骑兵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为首的金人将领张弓搭箭,一支流光瞬息之间飞射进入空中,拖拽着神光轰鸣作响,极速朝着姚政后背钉射。
后方恶风阵阵,箭矢未到之前隔着老远那股锋锐之气就让他的皮肤刺痛不已,姚政长啸一声,用尽浑身力气甩动大刀,将来势汹汹的箭矢荡飞。
趁着这个空隙,金人将领再一次拉进他与姚政的距离,对方的狰狞笑容在姚政眼中看得清清楚楚。
“宋人给我死来!”
金人将领狂吼一声,纵马飞来,手中兵刃撕裂风云,恐怖的力量让周边的虚空动荡起来,对着姚政飞刺而来。
砰!
姚政的脸皮被狂风吹得抖动起来,同样抄动大刀砍中对方的兵刃,浑身力气加持在上面。
刹那间,周边的虚空被两人的怪力碾压得震荡起来,猛烈的罡风随着气浪轰鸣声层层刮起,大片劲气暗藏其中向四方飞射,两人周边的士卒瞬间被洞穿了身躯,惨叫着倒飞出去。
姚政憋红着脸,双手压在大刀上面,强行顶住对方的攻势,双腿硬生生地在地面上撵出两道痕迹。
金人将领的实力不是很强,要不是姚政为了突破金人封锁而损失大量体力,此刻早就将对方拖下马来乱刀斩死。
“给我死!”
金人将领高呼起来,掉在他后面的骑兵终于赶了上来,纷纷学着自己主将的姿态大喝一声,煞气纠缠着血气冲天而起,狂暴无比的气势如同一个罩子,将面前的游奕军尽数笼罩起来,压得对方难以呼吸。
杀!杀!杀!
金人骑兵中爆发出如浪潮般的喊杀声,一浪接一浪,一浪还比一浪高。如同雷鸣般金人骑兵宠的马蹄声持续不断地响起,金人骑兵杀入阵中,将这支疲军杀得七零八落,血肉横飞。
几乎一个冲锋,金人骑兵杀穿了游奕军的军阵,碾压出来的血路到处都是尸体,在马蹄的践踏下被踩成一滩肉泥。
被金人将领纠缠的姚政用余光目睹了这一切,手臂挥砍的动作陡然加速几分,竟然将敌人逼退数步。
可是周边围上来的金人士卒越来越多,劈砍在他身上的兵刃也越来越多,大量鲜血飞溅在空中,姚政如同披着一件血衣在战斗,眼瞳中的神色开始有些溃散。
此时,在两方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支三千骑兵停留在一处小山坡上,身后还跟着三千精壮无比的重甲步卒。
这三千骑兵都披着沉重无比的甲胄,身下的战马神骏无比,健壮程度还要比金人的战马大上一圈,他们头盔下的眼睛充满了宛如实质一般的杀气。
静塞军的最前列,李济身披着兽吞乌金甲,身前横着霸王枪,身后还跟着数位虎背熊腰的猛将,气势能够震天三分。
李济的视线不断扫视着下方的战场,突然间眼神一凛,视线锁定在正在交战的两人。
“还好我们来的及时,不然的话这只宋军要被歼灭了。”
“众人听令,随我杀!”
李济大喝一声,猛然甩动缰绳率先冲出阵中,身下的战马爆发出兴奋的嘶鸣声,甩动四肢化作一股黑风在战场上刮起。
身后的静塞军同样狂吼起来,如同山呼海啸一般,高昂的喊杀声击碎上空的云朵,提着精心打造的兵刃,在李济的带领下冲下山坡。
奔腾而出,大地震动,狂风巨浪在半空中卷起,气势滔天。
借助山坡的地势,静塞军的速度眨眼之间攀登至顶峰,以往沉重的甲胄在这一刻宛如纸张那般轻盈,对这三千人毫无阻碍。
静塞军所到之处,无一不掀起怪风,如同劈波斩浪一般将前方的空气撕成两半,凭空出现的怪力将它们压缩排挤到两侧,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声。
“那是什么?!”
姚政和金人将领几乎在同一时刻听到了动作,纷纷扭头看向远处传来的轰鸣声。
在他们的视线当中,静塞军如同一股玄色巨浪,轰鸣阵阵的朝他们卷来,气势不可阻挡!
三千静塞军冲锋起来,仿佛就像是一支千军万马在大地上奔腾,声势浩荡如雷,狂风阵阵。
“他们是朝着我们来的!!!”
金人将将终于看清楚对方的方向,静塞军的目标直至他们。
尖叫的声音刚落,下一秒静塞军就冲到了金人骑兵面前。
轰隆!
如同大山在世间倾颓,又如江河冲破堤坝,三千静塞军在此刻俨然成为这世间最锋锐的神兵利器,仿佛插入一潭死水之中,毫无阻碍地杀入人群当中。
刹那间兵刃挥动的同时,无数血肉横飞,挡在静塞军面前的金人士卒仿佛成为一张白纸,一个冲锋之下被静塞军撕成碎片。
正面迎着兵锋的金人士卒纷纷发出最后的尖叫声,在雪白的兵刃下直接被撕裂开来,大片血液混合着碎肉飞溅出去,无数具残破的尸体从马背上飞出去。
一个!
又一个!
眨眼之间,李济率领着静塞军在众目睽睽之下强势碾压了金人两处军阵,击破数百人。
“可恶啊,给我停下!”
金人将领终于反应过来了,将姚政舍弃掉,嘶吼着转头杀向冲在最前面的李济。
一杆长枪从正前方杀来,呼啸而来的狂风吹得李济微微眯起眼睛,对方爆发出来的杀气尽数将他笼罩其中。
轰!
一道刺耳的兵器相击的声音轰然响起。
李济的神色没有发生任何变化,面对对方飞刺而来的兵刃,手中的霸王枪只是稍微在身前横扫,准确无误地砸中对方的兵刃。
体内无与伦比的力量猛然爆发,就像是一座火山喷涌而出,金人将领的双臂直接被震得发麻,几乎拿捏不住兵刃。
刷!
李济可没有打算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左手在腰间一摸,七星龙渊剑呼啸着出鞘,神光冲天而起。
手腕一转,龙渊剑的剑尖在虚空中画出一道致命的弧线,猛然朝着金人将领的脑袋劈去。
对方惊惧无比,锋锐无比的劲气几乎将他的头盔一分二为,脑袋顶上流下一道鲜血。金人大喝一声,下意识地将兵刃横栏在头顶。
下一秒,龙渊剑猛然落下,叩击在枪杆子上,剑刃上的神光再次暴涨数分,李济驱动力气往下一压,竟然将金人将领的兵刃一分为二。
龙渊剑威势不减,金人将领连同身上的甲胄也被一分为二,两半尸体在同一时间中摔落在地上,无数鲜血喷洒在空中,卷起一阵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