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迪亚的大军在独狼山脚下扎下了营寨,士兵们已经在几个主要路口设下了哨卡,把整座山围得铁桶一般,水泄不通。
莉迪亚站在帐中,俯瞰着独狼山的沙盘地图,自言自语道,“既然你要和我耗,那我就和你耗。论持久战,难不成我还得怕你不成。”
正在这时突然有传令兵跑进来大声喊道:“不好了,公主殿下,伊萨姆绑了好多人站在悬崖上。”
莉迪亚大吃一惊,连忙带着一众部将去前线观望。只见山坡上密密麻麻的站着三五十人,都被五花大绑跪在山坡上,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架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弯刀。
丹尼斯和纳比诺突然惊叫起来,他们突然发现,那些人都是他们的族人!
“放了他们,你这卑鄙的家伙!”纳比诺厉声吼道,“伊萨姆,你这肮脏的野狗。
丹尼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独自走出阵前,向伊萨姆行了个礼。他的眼神坚定,语气坚决:“伊萨姆,你不能这么做。”
伊萨姆冷笑一声,看着他:“丹尼斯,你以为你有资格和我说话吗?你们这些人,不过是我的手中棋子,今天我要你们死,你们就得死。”
丹尼斯没有回答,他只是紧紧地盯着伊萨姆,仿佛要把他的眼神刻在心里。他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伊萨姆,哪怕他暂时无计可施。
纳比诺也走了过来,他看着伊萨姆,眼神中充满了决然:“伊萨姆盟主,你忘记了身为头领的觉悟吗?我们应该保护我们的族人,而不是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
伊萨姆看着他们,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说得好听,你们保护了什么?你们背叛了部族!”
丹尼斯看着伊萨姆,突然笑了起来:“是谁背叛了部族?是谁抽走了七成贡献,用来修建暗堡?是谁出卖了狼王洛夏?又是谁趋炎附势成为了哈米德的舔狗?”
伊萨姆的脸色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他看着丹尼斯:“你们这些蝼蚁,只会说些大话。我可没时间和你们空费口舌——看清楚了,你们若不退兵,我就让你们知道下场是什么。”
说罢他拔出一把锋利的长剑,剑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的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冷酷无情:“既然你们执迷不悟,那我就让你们看看我的手段!”
丹尼斯和纳比诺惊恐地看着伊萨姆手中的剑刃。
“伊萨姆,你不能这么做。”丹尼斯大声喊道。
“为什么不能?”伊萨姆冷笑一声,他的剑指向了丹尼斯,“你们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的同盟,你们应该付出代价。”
纳比诺反驳道,“我们只是选择了我们认为正确的道路。”
伊萨姆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挥起手中的剑。
剑光一闪,一颗人头已经落地,一句尸体从山坡上翻滚而下。
丹尼斯和纳比诺看着这一幕,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却毫无办法。
“伊萨姆,记住你今天的血债!”丹尼斯的眼中满是复仇的烈火。
伊萨姆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你们还不退兵?”
“不退!”纳比诺大声回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然。
“既然如此……”伊萨姆狞笑起来,“那你们就记住你们今天的决定!”说罢,他走向了下一个族人,手中的剑刃还在滴着血。
丹尼斯和纳比诺站在山脚下,看着那些即将被斩首的族人。他们心如刀绞,泪流满面,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悲哀。
那些临死的族人们高喊着丹尼斯和纳比诺的名字,他们的声音充满了哀求和悲痛。丹尼斯和纳比诺听着这声音,心中的痛苦无法言表。他们也想哭,想大声地哭出来。
但是他们不能,他们不能让这些族人看到他们的软弱,更不能让伊萨姆看见他们的胆怯!
丹尼斯和纳比诺也高喊着死者的名字,他们的声音颤抖不已。他们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听到这些族人的声音。他们也知道,他们再也见不到这些人了。
两旁的士兵看了,无不落泪。他们看着这些无辜的部族俘虏被看下了脑袋,听到那一声声悲惨的哀嚎,心中充满了痛苦。那些投降过来的部族展示更是恨透了伊萨姆盟主的残忍和无情。
三十颗人头砍完了,尸体被冷酷地推下山坡,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回荡在山谷中。丹尼斯和纳比诺看着这一幕,痛苦地别过脸去。
整个山谷都陷入了沉默。只有风声席卷着血腥与悲痛在空气中回荡。
“你们这些蝼蚁给我记住!”伊萨姆盟主趾高气昂喊道,“若是明天再不退兵,就别怪我杀那些孩子了!”
孩子!
他手上竟然还有孩子作为肉票!
莉迪亚恨得只差把手里的长枪生生地折断,“这肮脏的畜生!我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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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狼山的一个偏僻洞穴中,流萤正一脸不可置信地拉着一个武士打听着:“他……真的砍杀了三十几个族人?”
那武士左顾右盼了需求,确定没了别人,才小声说道:“当然是真的,我亲眼所见,他用佩剑砍头,一剑一个……那剑上的血迹,我擦了好久才给他擦干净。”
流萤脸色惨白,喃喃道,“怎么可以这样,他们虽然是丹尼斯和纳比诺的旧部,但也是我们十八部族的人……”
“可不止是要杀他们。”那武士忽然压低了声音,“下一批杀的可能就是‘那群孩子’了。”
流萤一把抓住她的领子,“你确定他要杀‘那群孩子’?”
那武士虽然被流萤抓着,但似乎并不太害怕,只是坦然道,“他撤退的时候特意绑了那么多其他部族的小孩,现在终于知道用途了。”
“可恶!”流萤愤愤地放开那个武士。身为伊萨姆的手下,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她无法理解伊萨姆的所作所为——战斗无论生死,都必须是荣誉的,怎么可以滥杀无辜?想到那些可怜的孩子们,或许在某一天的阵前,他们的生命就将被无情剥夺,她的心中隐隐作痛。
……
夜半时分,辗转反侧的流萤最终还是起身,披上了灰色的袍子。她悄悄地来到了地牢,那是个阴暗潮湿,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地方。
凭借她的身份,她很快就弄到了钥匙,在地牢的深处找到了那些孩子们。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们的手臂被粗铁链锁住,身上衣衫褴褛,个个都瘦的皮包骨头。
“小子们,别出声。”流萤看着他们,心中的痛苦难以言表。
她利索地打开了他们身上的镣铐,趁着夜晚的漆黑带着他们一路走向山洞口。
“出去了之后,就往山脚下跑。”她轻声叮嘱道,“你们的头领会在下面迎接你们,快回去吧。”
那些孩子们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不舍。他们紧紧地抱住了流萤,眼泪滑落在她的肩膀。
“没想到你也会背叛我。”伊萨姆突然出现了。他的眼神冷酷而残忍,的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冷笑。
“流萤,你以为你可以逃脱我的手掌心吗?”他的声音冰冷无情,仿佛手中的处刑长剑。
流萤看着他,她的心中充满了决心。她知道,她不能让这些孩子们再次陷入危险之中。
“伊萨姆,这些孩子是无辜的。”她大声喊道,“部族的规矩,没有车轮高的孩子,不杀!”
伊萨姆没有回答,冷笑着挥了挥手,两旁的武士们立刻包围了他们:“没错,没有车轮高的孩子不杀……可没说过,不能把他们吊在外面等死……”
他的眼睛如利剑一般刺向流萤,“只不过在弄死他们之前,看来我先得先让你明白,背叛我的代价是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流萤的眼中居然没有丝毫的恐惧。她就那样淡然地看着伊萨姆,甚至嘴角浮现出了嘲讽的笑意,“背叛的代价……应该就是死吧?”
“既然横竖都是死,那我没什么好忌惮的了。”她冷笑着盯着伊萨姆和他的手下们,双手一展,抖落长袍,亮出暗藏的两把钢叉,“小子们,给我——跑起来!”
她大声呼喊着让孩子们赶快逃走,双手已经挥舞着钢叉朝着伊萨姆手下的武士们冲了过去。
钢叉在火光中闪烁,她变幻的身形在武士们之间游鱼一般灵活穿梭。那些武士们像狼群一样围攻着他,他们的弯刀划破了黑夜的寂静,疯狂地向流萤劈砍而去。
“滚一边去吧!”流萤大喝一声,钢叉横扫打退了一波进攻。她的身上已经被士兵们砍出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短衣。但她毫不畏惧,双持钢叉冷眼看着那些武士们,“你们,打不过我的。”
“是吗?”伊萨姆盟主忽然从身后亮出了一面漆黑的旗帜,随着旗帜上面的魂术符文逐渐发光,那些武士们的脸色突然变得凶残了起来。
“嗷!”武士们突然发出了一声狼嚎,紧接着就朝着流萤扑了过来。他们的眼神变得血红,力量和速度也陡然增强,攻击的方式也变得更加狠毒。
流萤举起钢叉刺向一个武士,却没想到那家伙竟然舍命抓住了她的钢叉,紧接着另一个武士已经一刀戳进了她的腹部。
“啊啊啊!”流萤负痛惨叫一声,但紧接着另一把弯刀也捅进了她的背脊。
“放弃抵抗吧。”伊萨姆盟主冷笑着。
流萤的目光瞟向山洞外,对面的军营似乎有不少星星点点的火光冲了出来——那些孩子,应该已经寻到了他们的头领了吧?
她的嘴角最后露出了一丝笑容,“是啊,我该放弃了……”说罢,她突然拔出那把魂术匕首,狠狠刺向自己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