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东西?又凭什么问我!我又为什么要回答你?”
姜天懒洋洋地从下人手里接过一杯茶水抿着,眼皮不抬地地道。
他早就听到二伯母的诸多浑话,对她自然丝毫不客气。
“你怎么和你二伯母说话的?放肆!”
姜阳明怒火中烧,一拍桌子,骂道。
“你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这么目无尊长!”
“是啊,一个晚辈如此目空一切,胡作非为,咱们姜家何以立家?”
诸多姜家人都指着姜天疾言厉色地喝斥起来。
似乎要趁机把姜天刚刚带给他们的压抑、屈辱和挫败尽数泄出来。
“她算什么长辈?在我心中,我只有一个二伯母,骨灰在姜家祠堂!”
姜天吹着茶水上的热气,脸色一片安闲和从容,淡淡地道。
人群中,姜琳娇躯一颤,美眸荡漾着雾气,但她紧紧地抿着嘴角,雪白贝齿咬着嫣红的下唇,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
“你不能哭!你现在和姜天并肩,要和他一起创造无尽辉煌!”
她暗暗咬牙告诫自己。
姜阳明的原配,也就是姜琳的生母,为人厚道,性格温温婉,对姜天很疼爱。
她能力也很不错,曾经和老妈一起辛苦创业,打造出药王集团。
现在的二伯母,其实是姜阳明原来的秘书,属小三上位。
而且当时她为了上位,到姜家大闹三场,对姜琳她妈又打又骂颇多侮辱,姜阳明反而护着小三,让原配一气之下上吊自杀。
“你听听,这是一个晚辈该说的话么,我伺候阳明这几年,都喂狗了吗?”
二伯母一听这话,气得好悬没闭过气去,顿时捶胸顿足手舞足蹈地嚎啕大哭起来。
“姜天,你太过分了!”
“别以为你拉着张家的旗号骗了几个富豪大官你就了不起了!”
“再这样,当心我抽你!”
众人都将压抑的怒火朝着姜天泄出来,一阵唇枪舌剑。
“都给我住口!”
姜长庚拿拐杖杵了杵地面,威严的目光扫视众人,怒气冲冲地道:“我大寿之日,你们哭哭啼啼,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是我死了么?”
这话一出,吓得二伯母那强行挤出的眼泪顿时缩回去了。
大家也都噤声不语,只是恨恨然地瞪视着姜天。
“姜天,今天来这么多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姜长庚慈祥地笑了笑,问道。
“爷爷,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他们给我的面子,和张家无关,是我靠自己的本事挣来的!”
姜天翘着二郎腿,脸色一派从容,淡淡地道:“他们送来一些药材过来,这些药材能让我帮你延续至少二十年寿元,可保您长命百岁!”
“嘶!狂妄啊!”
众人都是齐齐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相信地看着姜天。
“太狂了!”
“看你面子!你到底凭什么啊?”
全场都是一片惊叹之声。
姜潮恼恨姜天侮辱
他妈,一拍桌子骂道:“姜天,你倒是说说,你到底凭什么挣来这些面子?你要是凭真本事,今天,我就给你下跪磕头!”
面对众人一片喝问之声,而姜天闭口不言,似乎无言以对,真的是个沐猴而冠的骗子般。
……
“有贵客到!”
正在此时,门口迎宾一声高声唱喏,他并没有认出这些来人。
哗啦啦!
彩棚之下的众人都齐刷刷地转过头来。
此时,羊城三少和郭银鳞虞强等人将礼物献给姜天,已经坐在彩棚之下,。
“郭教官,我小姜啊……”
姜燃拉过一把椅子坐在郭银鳞身后,想要伺机套套近乎。
噗通!
当姜燃转过头看清老者的一瞬间,人当时浑身一软,从椅子上滑落下来。
金陵军区二号人物——郭刚川!
华夏军委二号,曹世雄!
村人认不出他们,但姜燃又怎么不认识大名鼎鼎的曹世雄呢?
……
内堂的姜家众人,此时都是一片疑惑之色,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什么客人啊?”
“是啊,这寿宴都开启了,都开始上菜了,怎么这时候还有客人来呢?”
正在此时,姜燃跌跌撞撞地挤了进来,颤声道:“长庚爷,是,是是,军委曹,曹世雄来了!”
哗啦啦……
一片椅子掀动的声音,现场在座诸多姜家人纷纷站了起来,惊呼声一片。
“谁,谁来了?曹世雄?”
“什么?曹世雄来了!”
连九叔公都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他那一双浑浊的眸子突然之间变得无比的清澈,散着道道光芒:“姜燃玄孙,此话当真?”
“九叔公,千真万确!咱们快去迎接啊!”
姜燃急忙点头,脸色一片焦急地催促。
“快,快!长庚,扶我去见见老长!”
九叔公急忙拄着拐杖往外走。
“啥,啥,我没听错吧,真是曹世雄?”
姜守仁姜阳明等人,有的脑袋一片空白,有的晕头转向,有的浑身哆嗦个不停,纷纷往外涌。
“他怎么会来啊?”
“是爷爷给他看过病吗?”
“九叔公曾在黄埔军校学习,是不是和曹老的先人认识呢?”
至于姜清风等三代子弟,更是激动得不已,眼神震撼,脸色激动得通红。
?“长,我的长啊。您能来,真让我小小姜家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九叔公快步抢出,呼声连连,激动不已。
“曹老,不知您亲至,迎接来迟,草民有罪啊!”
连姜长庚都无法淡定,深深鞠躬,谦卑问好。
姜长庚曾经担任过省府保健委员会副主任,但见过最大的官就是省领导,这种中枢大佬也只是在电视里看过,根本没有见面的机会。
如今,他竟然看到站在共和国权势顶尖的大佬,而且是为他祝寿。
“您真的来了啊!”
九叔公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握着曹世雄的手,身体都剧
烈颤抖。
姜长庚还堪堪保持着镇定和理智,满脸堆欢地道:“曹长,我实在不明白,老朽小小一个寿宴,怎么会把您给惊动了呢?”
“我前来,一是给姜老送一件寿礼,讨一筷寿面吃!”
曹世雄满脸堆欢,然后就是缓缓转身,深深地看着姜天道:
“另外,就是代我这不成器的孙女,来向姜大师致歉来了!”
此语一出,全场皆惊。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那在彩棚之下恬静喝茶的少年。
全场一片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注视下,曹蒹葭忍着心中那份小小的不甘心,快步走到姜天跟前,毕恭毕敬地鞠躬道:
“姜大师,那日……是我不对,您就原谅我一次吧!”
大伯姜守仁手疯狂地颤抖着,痛苦地捂着胸口,他心脏病又要犯了。
二伯姜阳明笑容猛然僵在脸上,让他整个人如同雕刻一般。
啪!地一声,二伯母撞翻一张椅子,一屁股跌在地上,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
连姜长庚和九叔公都愣在那里,不敢相信。
姜清风绝望地闭上眼睛,身躯微微颤抖着,心中喃喃道:“我搞错了,从头到尾都搞错了,这小子的实力,绝对远我的想象啊。”
“让中枢大长都过来赔礼致歉,来道贺啊,和他一比,我简直……”姜半夏一脸呆滞,脸色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嘴角抽搐着,险些当场疯掉。
“他会担任家主吧,他会弄死我吧,我该怎么办啊……”
姜潮吓得脸色煞白,浑身瑟瑟抖,真不知姜天会怎么惩罚自己。
他不像姜清风那般低调,喜欢上蹿下跳,和姜天硬怼过几次,此时心中最怕。
其实,在场的姜家人,谁又何尝不是惊骇欲绝,心神颤栗呢?
一家人欺负一个后辈,若趁他弱小当场掐死,也就永绝后患了。
但偏生这小子实力强横,背景澎湃,人脉通天,他若报复回去,谁能抵挡?
恐怕现在他一句话就能左右众人的生死啊。
对姜天一直相对宠爱的二爷爷,见到众人如丧考妣的脸色,不停摇头,心里感慨连连:
“真是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下可好,人家只用了三十分钟就把脸给打回去了!”
其实只过去了几秒钟罢了,但在众人感觉,却好像漫长的一个世纪般。
“曹老,一件小事而已,您不用如此挂怀的……”
姜天缓缓放下茶杯,没看曹蒹葭一眼,而是转头看向曹世雄,淡淡地道。
“谢谢姜大师!”
一直鞠躬不敢起来的曹蒹葭此时才长长吁出一口气,缓缓地直起身子。
她知道,以姜天霸道张狂的性格,若要铁了心收拾自己,绝对不会故作姿态。
这话说出,也就意味着武联大会那一页可以揭过去了,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了。
曹世
雄也明白这点,有些话当然不方便当着众人的面儿说出来的。
他喝了杯茶,平易近人地和大家闲话家常一番,谢绝了寿宴的邀请,也就告辞带着众人离开。
当把曹世雄送到村口,目送他离去。
九叔公拄着拐杖,老泪纵横地仰天长叹道:“咱们姜家,出,出龙了,要飞黄腾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