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开局:天下大乱,我落草为寇第680章因祸得福进入六月后,整个梁州的气氛就陡然紧了起来。
不光城内兵马巡弋要比往常频繁得多,城外也有着一支支游骑外派,东西南北,各条通往梁州城的大小道路,无论水陆,都在这些兵马的搜索侦查之下。
就连城外那几座山丘,也被派出的斥候哨探们一寸寸的仔细勘察过,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把每个藏匿在山野中的可疑之人通通擒拿回城。
而在如此大规模的搜查之下,城中守军居然都未见有丝毫捉襟见肘的,只因为就在前两日里,梁州城真正的主人郭炎已亲率数万大军返回。
他的行动足够果断而迅速,在突然勘破孙宁此番多路出兵的真实意图后,他便毫不犹豫率主力大军昼夜兼程赶回梁州镇守。
多年前的梁州之乱,近在眼前的江南之变,都告诉他一个事实,孙宁是最善于用奇兵冒险夺城之人,而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就能以最小的代价,最快的速度夺下一座空虚的城池。
梁州,可是郭炎的根基所在,他不容此地有任何变故,所以即便这只是一个猜测,他还是选择了亲自率军回来镇守。
可是在他大动干戈,撒出以万计的兵马城里城外地四处搜查之后,答案却明显让他失望了。
虽然这些兵马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收获,破获捣毁了不少外敌据点,连平天军隐藏在城外村落中的一群细作都给拿下了,但也就此而已了。
他真正想要找到的目标,却是半点线索和风声都没有,就好像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臆想而已。
在又一次得到部下的禀报后,郭寒都有些怀疑起此事的真实性,此时忍不住跟自己父亲开口道。
郭炎手里捧着那几份军报,神色也没有之前般的确信无疑了:
一边说着,他又走到一旁挂在墙上的硕大地图前,目光又在这一大片的区域内来回逡巡扫视:
郭寒说着,神情变得愈发严肃。
郭炎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这要成了事实,后果可就相当严重了。
为了能及时回救梁州,他可是把驻守淮北的精锐兵马抽调近五成,剩下那五成,虽也算是精锐,却是以原来的淮北军为主。
这些兵马守土自然很用心,但一者分散在淮北各城,实力自然削减;二者对他的忠心却还不够,难保不会在遭受江南那边攻击时选择保命投降啊。
如果自己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当然可以凭借梁州这边的正面大胜而使淮北各方不敢背叛。可现在……
越想,郭炎心头的不安就越浓。
难道自己这次真错了,真着了孙宁的道,被他用虚虚实实的手段耍得团团转?
外头突然的长喝让正相顾无言的父子二人神色再度一变,郭炎更是猛然一个转身,就见一名斥候打扮的军将脚步踉跄,跌跌撞撞直往厅门而来,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守卫。
因为军情的重要性,有急报时是不能被其他任何人阻拦查问的,必须亲手送到他郭炎手上,外头的守卫人等,也只能稍作跟随维护。
对方在见到郭炎后,身子更是一软,差点趴在地上,但还是奋力将随身的一份军报高高举起:
「什么
?」郭炎一步上前,跟抢似的从其手中拿过那层层封裹,加盖了军中火漆大印的军报。
扫过一眼上头的印痕,确认没有被人动过手脚,他才忙不迭将之撕开,取出里头的军情书信来。
在一目十行地快速扫完后,郭炎整个人更是呆立在那儿,足有半晌都没能回神。
郭寒见状更是紧张,忙上前询问。
郭炎这才有些反应过来,长长呼出一口气,将军报递了过去:新
纵然已经有所想法,可在看到里头的内容后,郭寒的心跳还是一阵加速,不禁脱口而出:
军报里写的明白,就在这十来日里,江南大军突然自漕河一线杀出,兵分多路,同时对淮北各座州县发动攻击。
在守军数量锐减,又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这些州县都没能坚持多久,就尽数失守。而最后,江南大军更是齐聚于眼下淮北最要紧的城池,衡州府下,发动猛攻。
这份军报,或者说求援信,是在五天前被送出的。而经过这五天时间,要是再加上梁州这边出动兵马赶去救援,那就更需要超过十天,甚至半月时间——那以眼下衡州的守卫力量,他们能守得住吗?
这信上所写,守军自然是会不惜一切死守到底的。
但郭炎却并不相信,虽然他留了心腹将领和官员镇守衡州城,但那里的百姓和将士却有超过九成不可能为他郭氏拼到底的。
在生死攸关的情况下,他们也一定会和之前那些淮北城池一样,选择开城自保。
说不定现在,衡州已落到江南兵之手!
郭炎很不情愿接受这样的结果,但事实却不可能因其心思而有所改变。
而除了恼火与无奈之外,他心下此时最大的一个想法,就是为什么。
明明从之前他们的种种行军迹象来看,就带着声东击西的策略啊。
明明从漕河确实能以最快速,最隐蔽的方式直逼梁州,他们也确实是从漕河而出,怎么就又半途杀进淮北了?
是孙宁要比自己想得更深一步,还是说这其中真出了什么变故,导致他们临时改变了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