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宋府,秦羽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将手中宣纸撕成碎片,伴随着晚风,飘向四方。
秦虎看着那些被吹走的碎片,下意识的问道:“秦羽,这纸上到底写了些什么啊?”
由不得秦虎好奇,毕竟宋致远都因为纸上所写的字体,都要收秦羽为弟子,当然他更加好奇所写的内容。
秦羽斜了他一眼,这狗东西,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没事了,又称呼他为秦羽起来。
秦虎瞧见秦羽的目光,心中一颤,才想起秦羽是因为此事来这的,而且还得罪了宋大儒,他这个罪魁祸首要是还停留在这里,指定被秦羽打。
“我回家了!”
秦虎拔腿就跑,声音都是后至。
看着秦虎骑马离开,秦羽深吸一口气,望着满天繁星,复而吐出一口浊气。
得罪宋致远,秦羽其实也不想,不过事情至此,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身为大儒,应该不至于给他套麻袋,打闷棍,丢护城河里去。
一夜无话!
翌日,秦羽还未起时,上官婉已经进来催他起床,刘彻早早到了府中。
秦羽一阵无语,总有种刘彻是过来混早饭的感觉。
洗漱妥当后,秦羽来至偏厅,见到等的有些乏味的刘彻,便道:“文宇,吃过早食了没?一起吃些?”
“吃过了,吃过了!”刘彻嘿嘿笑着,一脸猥琐表情的靠近秦羽。
瞧见刘彻这副神情,秦羽便感觉他没有什么好事,直接问道:“这么早来我家干什么?”
“我这不是来瞧瞧我家秦哥的伟岸身姿吗?”
秦羽满脸嫌弃的看着他,就刘彻这话,他那嘴里要是能有什么好事,他今天可以不吃早饭。
“那我说了!”刘彻见秦羽这种表情,也不需秦羽问话,他也是憋不住的。“昨夜听说秦哥你大大扫了宋老头的面子!还是上门去的!牛啊!”
话一说完,刘彻对着秦羽竖起大拇哥来。
秦羽此时真就有些不想吃饭了!
刘彻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听到的流言蜚语?怎么到他的嘴里,他就成上门找事,还把人给狠狠教训一顿的纨绔大少了呢?
“少在这里胡说!也别去外头给我瞎传!什么就叫做我上门去找宋大儒的麻烦了?我只是去宋大儒家拿回本来就是我的东西而已!”秦羽真担心刘彻从他这里出去后,跟人瞎说,本就离谱了,要是再被加工一番,哪怕宋大儒是名大儒,恐怕也会提着刀跑过来剁了他。
“宋老头想要你成为他的弟子,秦哥,你都能当着人的面给拒绝了,你说你没上门去找宋老头的麻烦,我是不信的。”刘彻直接否定道,他只相信他想要相信的东西。
秦羽揉着眉心,心太累了!
“这事,我不说了!反正说了你也不信!”刘彻一副‘我就在现场’的模样,让秦羽断了要继续解释的念想。
“现在文房阁的销量怎么样?”
“那个啊,我哪有时间去管啊!”刘彻见秦羽问起这事,根本就不当回事,一副正统的纨绔做派。
秦羽听后,感觉头都大了。
文房阁中卖的宣纸,是他近期能直接改善秦家困境的好路子,之前就交待过刘彻要提防南方锦的反扑,条条框框的说了那么多。
好家伙,人家根本不当回事,该潇洒的潇洒,完全就不管事!
如此这般,他们之前跟南方锦这么斗,还有什么意义?
真就为了面子?
“秦哥,你担心个什么?反正我没有听到下面的人跟我说南方锦有搞什么鬼!”见秦羽一副便秘的样子,刘彻十分不解。
“南方锦没有找人闹事?”
“六爷我还巴不得他闹事呢!”
刘彻的回答,让秦羽一滞。
不过倒也是刘彻的作风,南方锦真找人闹事,面对刘彻,还真不定是谁欺负谁?
“买卖上的不正当竞争,这有吧?”
“你是说南方锦找的那几个跳露腿舞的青楼女子?他即便那样,我也没见他卖出多少东西去啊!”
“秦哥,该说不说,你的这招,临安城里无论是司教坊,青楼,还是那些暗娼,你不露都没生意!但凡你只要露了大腿,生意就来了。我听说秦哥你这手,在江南道也开始兴起了!”
刘彻说的猥琐,秦羽恨不得一拳打在他的嘴上。
他当初只是出了个招,现在怎么就变成全境风靡了呢?
他的名声,还能有好?
秦羽深怕在从刘彻听到更不堪的消息,又转移话题问道:“那南方锦难道就没有故意找人买些宣纸回去,然后声称宣纸不行吗?或者直接拿着不是咱们的宣纸,过来冒充咱们的宣纸?”
“秦哥,你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你比我更加希望南方锦来闹事呢?”秦羽三番五次强调南方锦要闹事,刘彻都有些怀疑了。
“真没有?”秦羽不信邪的问道。
南方锦就这么让人好欺负?
“我堂堂郑国公的儿子,会怕一个小小的商贾?那不是闹笑话嘛!南方锦身后有人,咱们身后又不是没人!我爹都跟那群文官在朝会上打过一场了,那些文官要是还敢让南方锦过来恶心人,他们那些文官真当我爹是泥捏的啊?”
刘彻嚣张又纨绔的话,不由让秦羽内心苦笑起来。
他这一直是用他的位置去揣测南方锦,完全忽略了刘彻的家世背景。
郑国公乃是后秦国公,身份尊贵,谁吃饱了撑的,会跑过去死磕啊?
那不是寿星公吃砒霜,嫌命长吗?
刘彻似乎想到了什么,拍着秦羽的肩膀,笑着说道:“秦哥,我知道你现在家里有点小困难,你是在担心银子的问题吧?”
“放心!等这个月,文房阁的账目出来,赚了多少银子,我一分不要,先紧着秦哥你这里。”
秦羽心中有点小感动,虽然对于刘彻这种富家子弟,花钱大手大脚的角,平日从不缺银子,碰到臭味相投的,更是能讲义气,不过这种雪中送炭的行为,还是让人舒心的。
“银子的事,该怎样就怎样!亲兄弟,明算账!没必要为了一点银子,伤了感情!我若是真缺银子,我开口向你借便是,大不了直接从文房阁中划出就行。”
“我啊!就求你一事,你这张嘴别给我到处瞎说,不然宋大儒冲过来杀人,我还得找你家保我!”
刘彻咧嘴一笑,也不知是明白,还是不打算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