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姑娘们的加入进来,饭桌上的气氛,明显要活跃起来,再也不是几个大老爷们干巴巴的说话了。
也正是如此,饭桌上的酒水,下的也快,马天一是第一个通红着脸的,而他手上的动作也更加放肆起来,怀中的姑娘则笑的更加娇媚。
秦羽环顾四周情况,心中大概估摸出一个情形出来。
刘彻怀中抱着的菱花,绝对不是仰慕刘彻什么狗屁才华,才带着几个小姐妹过来的,应该是刘彻深知秦羽囊中羞涩,又不愿落他面子,偷偷安排的。
秦羽不免有些感慨,长在大宅大府当中的少爷公子哥,对于人情世故来说,当真的浸入到骨子里去的。
“文宇,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了!这杯酒,我敬你!”秦羽举起酒杯对刘彻说道,眼中带着真诚。
刘彻瞧见秦羽目光中有睿智的神光,他是明白秦羽说的这话是一语双关。
举起酒杯与秦羽遥遥一敬,笑着喝完。
“秦哥,其实那事,我也不是在相互那狗东西的,实则是将门里头的老头子认可了你,所以我就顺势给你扯了张虎皮。”
本该将所有功劳都揽在身上的刘彻,突然笑着对秦羽解释一句。
“嗯?”秦羽疑惑的‘嗯’了一声。
他前身在将门里什么声誉,他多少还是了解些的,现在刘彻竟然说将门里头的老人有认可他的,这就让他想不通了。
“你可曾为那些士卒歌功颂德一句?可曾在他们家中高挂素缟的时候,问候一声?”
“没有他们拒敌以北,没有他们守住边境。”
刘彻说出这两句话来,似乎回答了秦羽,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为何?”秦羽当然知道这两句话是他说的,只是他还是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
“将门里的老头子都是带兵打仗一辈子的人,生死早已看淡,唯独就看不惯那些穷酸书生的牙尖嘴利,更怨无人能给他们以及手底士卒说上几句公道话!”
“秦哥,你是出生将门,又说出这番话来,我要是那些老头子们,也绝对喜欢你啊!”刘彻把玩着酒杯,眼神朝旁边的两人瞟了一下。
秦羽大概心中有数了。
只是他不曾想有一日,靠着嘴皮子,他也能混个‘王者’当当啊!
“敬老爷子们!敬将门!”秦羽举着酒杯说道,也算是给自己身上贴上半个标签了。
“敬将门!”
刘彻三人举着酒杯说着或喊着。
一杯酒饮完,秦羽从怀中掏出一物,对刘彻说道:“文宇,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所以当哥的没有什么东西能拿出手,只能写首诗送给你!希望你能喜欢。”
“嗷...秦哥,六哥,你们这是打算诗信传情,永结同心了吗?”一听秦羽打算送一首诗词给刘彻,马天一稍微推开怀中的女子,贱兮兮的挤眉弄眼。
范秋文抬手就是一巴掌,都不需要刘彻发话。
刘彻见马天一被打,也懒得理这醉鬼,示意身边的菱花接过秦羽手中递过来的纸张。
“哈哈,奴家只听说过书生给女子写诗词,没想到奴家还能见到秦少爷给刘少爷写情诗!奴家这得好好读读!”
菱花的‘不听话’,惹来刘彻往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清脆声响过后,范秋文与马天一纷纷起哄,不管是不是情诗,反正这场面听着看着就有意思。
秦羽微笑坐在凳子上,一脸淡然,安静的看着他们在闹腾。
菱花挨了一巴掌,转头给了刘彻一个纯纯的笑脸,手指轻柔的打开折叠起来的纸张。
目光先往纸上看,并没有一打开就张口往外念。
菱花本是带着笑意的脸庞,在看完纸上所写的诗词后,渐渐的没了笑意。
刘彻看到菱花的表情,心里也跟见了鬼一样,这纸上不会真的写了些什么互述衷肠的东西吧?
这种瞎想,纯粹只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下一秒,菱花大声惊叫起来,双眼有些放光的朝秦羽问道:“秦少爷,这首诗,当真是您写的?”
看她把写有诗词的纸张捧在胸口,屋子里的其他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目光齐刷刷的看向秦羽。
能够让万花楼的女子做出如此喜爱之态,最少是上品之作!
刘彻哪怕知道秦羽诗词造诣惊人,可也没料到他送给他的诗词,能让菱花这般喜爱?
他都有点期待这首诗是写的什么了!
“花姐,花姐,我来吟唱!”
“小蹄子,死开点!这首诗是秦少爷赠给刘少爷的,要吟唱自是我来,你发什么浪啊?”菱花毫不客气的将那个小蹄子的要求给否决了。
在青楼当中,一首好诗词作出,火的必然是作诗之人,但不可否认的是,率先吟唱的人,必然也会跟着名气大涨!
甚至还有女子凭借一首诗词,直接成为头牌,花魁!
可惜这首诗,不是写与女子的!
“快点,快点,我等都等不及了!”
菱花越是如此说,马天一与范秋文就越发心急。
菱花对两人展露一个笑颜,转头对刘彻羡慕的说道:“刘少爷,奴家都羡慕死您了。”
“啪!”
刘彻赏了她屁股又是一记,笑着道:“废什么话!赶紧念出来听听。”
菱花妩媚的瞧了他一眼,稍微清了一下嗓子,手捧纸张,神色圣洁的念道。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全诗念罢,屋内寂静无声。
短暂沉默之后,范秋文终于开口说道:“一股豪情气概,扑面而来,当浮一大白!”
说罢,拿起桌上的酒壶,大口大口往嘴里灌着,诗与酒,同入胸怀。
刘彻砸吧砸吧着嘴,个中滋味,他感受最深!
尤其最后一句,秦羽完完全全就是在说他!
这首诗,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六哥,前面两句,我能理解,但是那句‘十步杀一人’,我就不明白了,你杀谁了?”
刘彻和范秋文在心中感慨诗词的各种妙处时,马天一很破坏气氛的话语声响起。
刘彻狠狠瞪了他一眼,手中的筷子更是丢向他。
他奶奶的,真是会扫兴啊!
范秋文更是直接,一巴掌就呼马天一脑袋上了,口中更是朝他咆哮道:“你这猪脑子吗?六哥帮秦哥今天解决了一个小麻烦,秦哥做这首诗是在说六哥的侠义之气!你家老头子没有让你读过史书吗?书中记载的好汉侠客,那都是轻生死,重情义,一言不合就拔刀砍人的主,秦哥就是借用这些来说六哥的!这是比方!比方,懂吗?”
秦羽听的直皱眉!
这算是读过书的吗?怎么感觉像是在说他骂人一样?
“秦哥,这首诗可有名字?”刘彻真心不想去理身边的两个家伙,一点水平都没有,还是听听秦羽的说法。
“当然有名字!叫《侠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