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是小王大人多优秀,全靠同行的衬托;
与这个武举出身的堂兄弟比较,王赟(yun)王大人的亲儿子王衙内王杲(gao),那是真的是完全的明白他老子的含金量,就是来这世界潇洒走一回的。
王杲字秋阳。人称王衙内,但和贾琏的琏二爷不同,这衙内的名号没人敢传到王家人耳朵里。
树大根深的王家底蕴岂是听不出好赖话的人家。
要不是王公子生活的过于奇葩了,甚至连背后说道的话都不能传的出来;不像是贾琏,正正经经的当个少爷都满城的风雨。
十三四年纪的王公子,论岁数比贾琏还小一些,可干下的事情,那一件件都能单独出本立传了。
没断奶的年纪,就掳了外放官员的老婆当奶娘,直到那官员回京诉任,奶娘都没还人家!
七八岁开始混江湖,自称北霸天,征服了大兴县大大小小的各种灰色产业。
也不知道一个北霸天是怎么统一四九城的南郊的。
但无论怎么样,你想在南郊的大兴县做买卖,尤其是这酒楼,砂石,建房,商市的,你不给他王杲交一份钱,这买卖你做不了。
这要是换做普通人家,有这成就,妥妥的光宗耀祖了,但王衙内是什么身份?京城守备司令长官的嫡子,唯一的亲儿子。
莫说是这大兴县地区的老大了,就是大兴县的县太爷都没资格和他在一个桌子上喝酒。
可这家伙就像是那已经当了皇帝又自封大将军的正德皇帝一样;大小王不需要分的那么清楚,玩的就是个爷高兴。
大兴县的几场恶仗,那都是他主导的。
身高都不一定有铁尺高的王杲,拎着那纯铁是冲锋在前,打的对方那彪形大汉的混混是丢盔卸甲啊。
没办法,倒也不是怕那寸铁,主要是谁看了外围挂着神机弩的正规军,谁不迷糊啊。
典型的砍刀冲锋,火箭炮僚阵!
自此之后,大兴县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了。
不懂人情,那就得有事故!
也是自他起,包括天津卫在内的混混,再也没有了刀光血影的热血,玩起了文斗了。
跳宝案,压粮车等耍流氓的手段成了混混出头的主要方式。
也是自此以后,圈了一条街大家大伙火拼的事再也没有了!
因为有个开挂的玩不起不说,还贼爱玩。
这也算青史留名的成就了吧,改变了一项风俗啊!
成了黑道教父的王杲更不消停,那酒楼开的满大街都是,还包揽不少向官员放贷的业务。
这事本是宗亲的买卖,在京的官员俸禄其实不高,勉强够活,但当官的还能没个体面了?而没钱又怎么会有体面一说。
但他们又不可能去民间借贷,或者说需要借贷的官员都是给不了民间金融机构提供保护的。
于是只能向专门借钱给官员的人去借钱,比如向朝廷借钱,或着向有意结党的那群人借钱。成为为他们闹气呐喊的娄娄!
而王公子也掺和进了这里去,但这孙子可不像那群借出去钱不用还的人一样,这货用民间借贷九出十三归的手段,是替他老子树敌不少啊!
就这样的一个儿子,他老子又是那么个身份,换做是谁会把祖宗基业交给这么一个玩意。
奈何这货有个好爹不说,还有个好娘,王衙内的母亲周氏,那也是武勋家族的大家出身,生了嫡长子是个儿子后,又为王家生了个女儿就别无所出了。
因此,是说王赟大人惧内也好,是忠贞也罢,但无论怎么样,他即便再不喜这个儿子的所作所为,都得去接受的。
因为他没有办法。
可今个却不同,今个发生的一件小事,让王大人是喜笑颜开。
那就是名声比他儿子王杲还臭的家伙,竟然干出了如此的事情,这让王大人看到了希望。
浪子回头的希望。
但这事的喜悦,却又无法和侄子分享。因为那是自己培养了多年的接班人,这时候闹出这样的插曲,会家宅不宁的。
人性的险恶,王大人是见多了的。
可他还是忍不住,对这事暗自窃喜。
虽然他对贾琏不是很了解,对于贾家以往的传闻也不过是一听一过,毕竟就如今王家的家世,贾家的八卦入不得他的心神。
不够资格!
但看到一个传闻中比儿子还不堪的人,现实也没有传闻中说的那么不行,王大人也开始对儿子抱有期望了。
只是面对侄子的追问,让王赟有些心虚和尴尬。
“宝泉啊!你可知道那误闯衙门的是何人!”
王赟不想和侄子讨论为什么高兴,于是转移了话题。
可王亘(xuan)王宝泉又不是傻子。
也是大父喜欢乐头,那贾琏是什么名声,我那弟弟又是什么操守,二者一联想,自己还能猜不到。
可猜到又如何,到底不是亲生的,人家在别人身上看到了亲儿子的希望,自己又能如何。
这是大家族避免不了的事情。
王亘只能做不知道的反问。
“哦,大父,听说是哪个国公府的浪荡子,喝多了酒误闯了此处!”
说这话的王宝泉依旧在研墨,四平八稳的样子倒也让王赟很是满意。
“对喽,那祖上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可比我们王家都风光过。也不是子孙不屑,也落不得现在的下场!”
王赟依旧是把王亘当继承人在培养!
所谓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一个家族以另一个家族的兴衰为接见,是对继承人最好的教育。
王亘也懂事,教育这种事不止要自己学到东西,还得满足老师的炫耀心理,这样老师才能越讲越多。
于是他不屑道。
“哦,知道,开国的国公吗?自然是风头一时无两的,可那又如何,那么多开国的功臣又有几个风光到现在了,倒是我们这种人家,才是千秋万年啊!”
王赟知道侄子说的是事实,但事情不是这样讲的。也明白侄子的这点小伎俩,就是勾搭自己说些他不知道的秘新罢了。
今个他高兴,自然会满足侄子的求知欲,同时也算是对侄子的补偿吧。
笑嘻嘻的王赟写下了一个德字后道。
“哎,不是这样讲啊,那老荣国公贾源和老宁国公贾演那刻是深有手段的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