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浩就这样看着井悦然用精油来回一遍一遍地按摩,最后觉得自己实在是受不了,只能快点离开。
于是,苍浩摆弄了一下软装饰板,扶正了位置。
也就是这样一来,出“咔嚓”一声响,虽然非常轻微,但井悦然听到了:“谁?”
苍浩当然不敢出声,只能闷闷躲在暗道里。
过了一会,外面穿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应该是井悦然穿上了衣服。
苍浩想看下去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前行。
距离井悦然办公室不远是市场部的办公室,这里刚好有一条竖井,苍浩顺着竖井爬了上去,现可以连接着天花板。
一般来说,天花板上方都有很大的空间,一个人匍匐爬行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也不知这栋楼最后一次装修是什么时候,天花板上到处都是灰尘,苍浩不想弄脏了衣服,就悄悄掀开一块天花板,往下面看了一眼。
果然,苍浩正在市场部上方,下面的员工们忙着日常工作。
不过,也有一个人不太正常,那就是杨洁,也不处理手头的文件,拿个小镜子在那照着。
办公室门打开,夏明琪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摞文件,看样子是来找井悦然的。
夏明琪偶然一瞥,正看见了杨洁,顿时嘿嘿一笑:“哎呦,这不是杨秘书吗,来总公司办事?”
杨洁收起梳妆镜,冷冷的道:“我已经调到总公司了。”
“是吗。”夏明琪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原来你现在归井总管,我还真不知道,毕竟,总公司人太多了……”
杨洁随口问了一句:“夏总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问题实在多余,因为夏明琪不管来做什么,都不是杨洁有资格过问的。
夏明琪还真就不太高兴了:“你来这边做什么?还是秘书?”
杨洁不太好意思的回答:“我……文员。”
“这不就得了。”夏明琪讥讽道:“你只是文员,而我是总经理,咱们两个隔着好几级呢,我的工作不需要向你汇报。”
苍浩并不知道,杨洁在物业公司的时候,曾经在一次饭局上遇到了夏明琪,当时夏明琪很不客气的讥讽了杨洁。
不过,苍浩倒是听了出来,这两个女人之间不太愉快。
如果换做是过去,杨洁就只有忍着的份,但如今的杨洁可不再一样了。
杨洁看见夏明琪头上带着一件头饰,立即恭维道:“夏总这件头饰真漂亮啊。”
这件头饰正是苍浩当初送的,杨洁到时不知道,而夏明琪也没有兴趣介绍:“这个叫铁龙生,蛮贵的……”
“是吗。”杨洁呵呵一笑:“我听说过,铁龙生是缅甸的一种翡翠,属于后来开的品种。”
“不管先开的,还是后开的,不管怎么说是翡翠。”
“我这里也有一样翡翠……”杨洁说着,从胸前拿出一个吊坠给夏明琪看:“我也不太懂,据说是玻璃种的帝王绿,夏总帮忙过过目。”
这是一个树叶形的吊坠,个头不太大,比正常人的指甲大不了多少。
然而,夏明琪只是一听杨洁的话,脸色就像翡翠一样的绿。
稍微懂点翡翠的人都知道,翡翠的品种以玻璃体为最佳,而玻璃体中最昂贵的就是帝王绿。
夏明琪这件铁龙生虽然也值个十来万块,但跟这玻璃种的帝王绿一比,迅疾沦为地摊货。
“真的假的呀!”夏明琪硬挤出一丝嘲弄的笑容:“帝王绿可是很贵的!”
“其实也不是太贵。”杨洁傲慢的点了点头:“这一件据说也就值个五六百万。”
“五六百万?”夏明琪把银牙咬得咯咯直响:“你月薪才多少?你也买得起?”
“我当然买不起了。”杨洁怨艾的叹了一口气:“有人送……”
“什么人?”
“男朋友呗。”
夏明琪的脸变的更绿了:“真的只是男朋友,不是其他什么人?”
“你该不会以为我被人包养吧。”杨洁呵呵一笑,满不在意的道:“其实吧,我跟男朋友还是昨天才明确的关系,就算是包养,他出手这么大方,我也认了。”
“你可要当心,这年头很多人拿着冒牌货在外面骗|炮……”
“这你可多虑了,他是京城来的**,不知道多少女孩子主动往身上靠,还需要出去骗?”
“你怎么知道他是二代?”夏明琪依旧是不相信:“**的冒牌货更多!”
“就算他身份是假的,我肯定也不是唯一被骗的……”杨洁怨艾的叹了一口气:“忘了告诉你,我这个新男朋友呢,就是曹氏金融那边最新的合作对象,他的公司好像叫……哦,对了,叫时代科技。苍总在合作之前,肯定充分调查了他的背景,否则曹氏金融这一次可就惨了。”
夏明琪当然知道众筹的事,登时愣住了:“你是说谢忠?”
“对。”杨洁理所当然的道:“他这么喜欢我,我也没有办法。”
苍浩听到这些话,差一点从天花板上掉下去。
昨天,苍浩给谢忠和杨洁都下药了,在苍浩离开的时候,两个人在药力的作用下正做着应该做的事情。
苍浩原本有这样的如意算盘,相比谢忠这种世代为官的豪门大族,自己就是一个**丝。杨洁认识谢忠之后,肯定对自己就没什么兴趣了,之前杨洁摆脱宋永斌正是因为认识了自己。以杨洁粘人的功夫,谢忠啪啪一顿之后,肯定要被杨洁缠上,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脱身。
苍浩却是没有想到,原来谢忠是真喜欢杨洁,昨天两个人啪啪完之后,谢忠随手就给了这么一件礼物。
这一次跟夏明琪交锋,杨洁完全占到了上风,夏明琪突然是个部门总经理,身价却被小小的文员秒杀。
夏明琪寻思了一下,自己浑身上下所有值钱东西,再加上房子和车子,都没有这一件玻璃种帝王绿值钱。
顿时,夏明琪脸色变得惨白,倒没有刚才那么绿了。
杨洁带着得胜者的姿态,把玻璃种帝王绿晃来晃去,确保办公室每个人都看见,这才放回到胸前。
也就是这个时候,杨洁看见了井悦然。
井悦然早就来了,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没出声。
杨洁马上对井悦然道:“井总啊,今天我跟男朋友有个约会,能不能早下班一会儿?”
“没问题。”井悦然非常慷慨的道:“不管男孩女孩,只要是谈恋爱,我都会准假。工作虽然重要,可也不能耽误个人生活,你说对不对。”
按照井悦然过去的作风,杨洁觉得井悦然肯定刁难自己,却没想到井悦然这么痛快的批准了。
本来杨洁还想借机讥讽一下井悦然,这样一来倒是没有机会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一句:“谢谢井总。”
井悦然是干公关出身的,太擅长见风使舵了,人前人后从来不吃亏。
夏明琪却没有井悦然这份精明,脸色又白又转绿,然后又变红,很想冲过去狠抽杨洁几记耳光,可自己有毕竟是部门总经理,真干出这种事情就太没品格了。
于是夏明琪就只能忍着,偏偏杨洁又不放过夏明琪。
杨洁拎起包,整理了一下头,叹了一口气:“这个包包用了好久,也该换了……男朋友说今天给我买个爱马仕,也不知道能不能兑现。”
丢下这句话,杨洁扬长而去。
井悦然一脸的无所谓,夏明琪却是气得直跺脚:“你们部门的员工这是什么德行!”
“不招惹她不就没事了。”井悦然呵呵一笑:“人家现在是女**丝逆袭。”
夏明琪恨恨不已的道:“井总,你给我一个面子,必须把她解雇。”
“你觉得有用吗?”井悦然依然是满面笑容:“人家现在根本就不在乎这份工作,就算我不解雇她,过段时间也会主动辞职的。”
“咱们两个都是部门总经理,就让她一个文员这么耀武扬威的,难道你能忍?”
“我忍了。”井悦然很认真的点点头:“夏总,你也说了,她就是个普通文员,你跟她一般见识是不是有点掉价?”
“我做不到。”
“那就跟我学学,心胸放宽一点。”丢下这句话,井悦然出去了,根本不管夏明琪找自己有什么事。
而夏明琪的那张脸,变换出了一种很怪异的颜色,被杨洁一顿揶揄本来就很恼火,没想到在井悦然这里又吃瘪了。
苍浩知道,井悦然离开办公室,很可能是去找自己。
苍浩不能继续留下去了,立即顺着原路返回休息室,刚刚把软装饰板装好,办公室的门果然被人敲响。
苍浩立即去打开办公室的门,井悦然看到苍浩吓了一跳:“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灰?”
“我……”苍浩当然不能告诉井悦然自己刚刚偷看她换衣服,只好敷衍道:“不小心摔了个跟头。”
井悦然整理了一下苍浩的衣服:“你这跟头摔得挺有技术!”
“什么意思?”
“你的衣服上面有碎纸屑、蜘蛛网、瓜子皮……你办公室怎么这么脏?”井悦然冷冷一笑:“看来我得跟后勤部好好谈谈了!”
“这个……跟他们没关系。”
井悦然轻哼了一声:“你到底干嘛去了?”
“真的没干嘛。”苍浩叹了一口气:“你这是怎么了,非得刨根问底的!”
“看看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井悦然颇有点得意的道:“告诉你,不管你有什么,都瞒不住我的。”
据说,女人在侦探男人是否有外遇的时候,有着相当于福尔摩斯的智商。
毫无疑问,井悦然是福尔摩斯里的福尔摩斯,这细节观察判断能力,简直比肩廖家珺。
苍浩非常无奈的道:“既然我什么都瞒不住你,你干嘛还追问我刚才干什么去了?”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把自己弄得衣冠楚楚也就罢了,浑身都是脏东西,任谁看见了都得问上一句。”
“别说这个了……”苍浩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道:“反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好吧,那就换个话题……”井悦然话锋一转:“杨洁是怎么回事?”
苍浩明知故问:“什么怎么回事?”
“她勾搭上了你们公司的客户谢忠。”
“是吗。”苍浩理所当然的道:“也谈不上勾搭吧,谢忠对她本来就有点意思,谢忠第一次来公司的时候,跟其他人说的话都不多,唯独拉着杨洁聊个不停。至于杨洁这个人吗,你也是知道的,有机会遇到这样的官二代,当然要贴上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井悦然嘿嘿一笑:“听起来呢,他们两个倒是两情相悦,不过我怎么感觉你在其中挥了某种作用。”
“我能起到什么作用?”苍浩耸耸肩膀:“也就是撮合一下呗,我挺喜欢成人之美的!”
“听着你倒是好心,不过也有点缺德。”井悦然嘲弄道:“让谢忠给你当接盘侠!”
井悦然还这没说错,苍浩已经把杨洁上过了,如今再甩给谢忠,似乎有点不太讲究。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苍浩也是宋永斌的接盘侠,苍浩上杨洁的之前,杨洁已经不知道被宋永斌上过多少次了。
只是不知道如果谢忠知道了这些既往,又会作何感想。
苍浩叹了一口气:“这可不是我故意的,谢忠是个成年人,他决定什么事,我能干涉吗?”
“这倒是。”井悦然叹了一口气:“谢忠是个聪明人,短短时间里能组建起一家规模不小的科技公司,但聪明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他找了杨洁这么个女朋友,早晚得后悔……”
“是不是后悔,那也是后话。”苍浩坦然耸了一下肩膀:“反正跟咱们没什么关系!”
嘴上是这么说,苍浩倒觉得姚军辉真是个聪明人,一早就现不能把丁晓红留在身边,于是设法甩给了自己。
而杨洁和丁晓红又有什么两样,她们都是利益动物,跟男人在一起都是谋取物质好处,感情是最不重要的东西。